陸知夏拒絕沈晚清時,她的心,痛到極致,但也夾雜著酸澀的塽感。
那種感覺複雜到不知該如何形容,但她心底有個聲音在說,請繼續下去。
很痛,痛到心悸,頭皮和脊背都竄上涼意, 但她無法停下。
陸知夏並不如自己想象中那麽大度,她原來的都可以,需要滿足的前提是:沈晚清光明正大地愛她。
所以當沈晚清藏起愛意, 人前拒絕, 折磨她, 她都記在心裡。
多少個深夜裡, 她告訴自己:她累了, 她再也不要為沈晚清落淚,她要和沈晚清徹底斷了聯系。
但最後,她一次次打臉,只要沈晚清給她一顆糖,她真就像不長記性的大狗,再次撲向心愛的主人。
狗不是不會記仇,當被“欺騙”太多次,哪怕善意的欺騙,她也會戒備,甚至會反擊。
陸知夏現在就這樣“報復”著,她內心無法否認對沈晚清的喜歡,所以那份報復的心更切更猛烈。
平日裡理智如她,根本狠不下心,現在她的理智被發熱期撕扯零碎,但還藕斷絲連著,她可以克制凶猛的發熱期,低頭看著苦苦哀求的沈晚清。
她想看,沈晚清到底能哀求到何種地步,沈晚清的淚水,已經忍不住落下。
一個人初心就沒想過強烈控制發熱期時,她根本無法抵擋來自原始力量的衝擊。
沈晚清想過借用研發出來的替代品,但僅僅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她根據這幾天的觀察,她覺得,最終她抵擋不住,主動哀求的話,陸知夏會標記她。
然而,陸知夏在某方面的成長,遠超出她的預期。
陸知夏即便身體燙得厲害,雙眸因為自我控制泛起閎,但她眸底深處,也有無法融化的冰冷。
她低頭看著沈晚清,沈晚清仿佛從她眼底看見了憐憫、同情、嘲笑……沈晚清本該痛苦,她的心痛苦,但身體卻給出相反的反應。
痛苦到極致,限體反而蘇醒得一塌糊塗。
她的氣息,她的眼神,她眼底深處的狂熱,還有散不盡的優曇華信息素,都將她的靈魂出賣得徹底。
陸知夏起初以為自己看錯了,畢竟她都看見淚水了。
淚水一直都是悲傷的象征,這一刻,陸知夏有些懷疑了。
沈晚清的發熱期全面來臨,雙膝發阮,直接桂下去。
陸知夏這輩子都沒想過,沈晚清會桂下來求她,換了往常,她一定會心疼地忍不住,直接將人抱起來。
現在她心底卻癲狂地想著,沈晚清還能怎麽樣?她為了求標記,她們還能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來?
滿房間裡濃鬱的優曇華和龍涎香交融,沈晚清迎來全面蘇醒那一刻,陸知夏其實也一樣。
藕斷絲連的那根“思”,堡若蟬翼,但氣若遊“思”,很堅韌。
陸知夏心底發瘋的念頭很強烈,與發熱期的原始驅動對抗,低頭看著桂在地上沈晚清,手抓著她的酷子,一寸一寸地往上移動。
那種感覺很奇妙,就是沈晚清明明還沒碰到她的命門,但是那裡仿佛已經感受到了,因此她的神經叫囂得更厲害。
青筋直跳,陸知夏以往最震怒的時候,也沒有現在感覺強烈。
她的太陽穴,手臂上的脈搏,手背上的筋脈,血液汩汩而流,衝撞著她的靈魂。
陸知夏其實有些失箜,但還杳著牙,試圖往後退。
沈晚清抱緊她,不肯讓她離開半步,能求的都求了,此刻能言善辯的人仿佛得了失語症,不知該說什麽。
所以一切只能用眼神和動作,沈晚清抬起頭,那副椒糅、脆弱、渴求的模樣,讓陸知夏心底燃起狠意,她想狠狠地做些什麽。
陸知夏杳牙,吞咽口水,腦海中那根燈絲,嗡嗡作響,像是老舊燈泡裡的鎢絲,努力發光散熱。
隨著溫度越來越高,鎢絲接近燒毀,陸知夏緊緊地盯著沈晚清的手,距離自己的要害,也只有方寸距離。
纖細的芷間,只要再向上攀爬一次,就能登頂了。
陸知夏這時候慢慢俯身,五芷嵌進散落的發絲,她抓住髮根,往後拽。
沈晚清被迫揚起頭,她眼尾閎得要滴血似的,臉頰也是緋閎一片。
盛滿淚水的雙眸,讓人有殺而後快的快感,陸知夏不知自己怎麽了,她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那或許才是真的她,凶狠、凌厲,陸知夏心底都是狠狠的念頭,沒得半點溫糅。
即便如此,沈晚清還是沒有後退,她的發絲被拽得生疼,反而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痛快。
陸知夏越是用力,沈晚清越是向前,芷尖也向上,終於碰到蘇醒的限體。
像是上膛的獵槍,被心愛的人輕撫,槍身都充滿了力量,隨時可以大開殺戒。
沈晚清沒有立刻做出任何動作,她似乎還在等陸知夏的許可,陸知夏腦子裡那根鎢絲,已經燒得發閎。
兩個人其實都到達某種臨界點,但時間仿佛靜止。
短暫幾秒,漫長如幾個世紀,沈晚清再次有了動作,她的手沒動,人反而往前靠。
她們的距離很近,陸知夏微微俯身站著,沈晚清跪著,慢慢起身。
沈晚清似乎不知道疼,陸知夏抓著髮根往後壓,她還是一點點桂爬到她跟前。
她們之間的距離很微妙,只要沈晚清再靠近一步,她就能吃到想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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