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了,不出意外。”溫婉淡笑,“你還是別太自信。”
她們這份對賭協議,也只有她們兩人知道。
沈晚清當年調查母親死因時,最後被溫婉找到。
溫婉開出條件,只要她去海京森華,能讓公司起死回生,業績爬到前,關於西園寺春時死亡的任何問題,她都可以回答,否則將給與巨額賠償。
說實話,海京森華當時在好多人眼裡約等於死透了。
老總一刀切和自身強勢的作風,惹得眾人怨聲載道,但靠著加班和體力硬拚,海京森華雖然每次在分公司排名吊車尾,但是不至於影響總排名。
後來楊格一批人漸漸掌握實權,老總被排擠,海京森華內部亂得不像話,像是空中樓閣,稍微一碰就倒。
所以老總一死,海京森華市值蒸發,差一步就要破產清算了。
沈晚清之所以選擇相信溫婉,是溫婉給出她的幾個方向,和她調查的案情進展都一致,甚至查出的某些細節的一樣。
溫婉為什麽要救海京森華,沈晚清不知道,但她提出額外的附加條件,溫婉都同意了。從沈晚清來公司那一刻,她都以為溫婉是想救公司,但隨著公司變好,溫婉暗中添堵,她很不解。
沈晚清如今直接問她:“為什麽當初要做那筆交易?你到底是希望海京森華好,還是希望它破敗?”
溫婉只是笑,不過與沈晚而言清不重要,只要她能兌現承諾就行。
沈晚清收拾東西出去了,溫婉坐了好一會,撥通電話,主動說:“陸知夏要辭職,看起來是和沈晚清真的分了。”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溫婉微微擰眉,無語道:“你就那麽不相信她?那你當初應該扼殺她啊。”
“我會按照計劃進行,你的第筆錢也該入帳了,晚了一天,到底什麽意思?”溫婉語氣不快,有威脅的意思,“現在結果未定,我反悔,沈晚清這邊也會是未知數。”
隱約傳來男人的聲音,溫婉靠著椅背,望著刺眼的白色牆壁,道:“我已經盡量在拖延了,近一年的時間,還不夠嗎?”
她轉著椅子,靴根兒踩著地毯晃來晃去,慢悠悠道:“今天我必須收到第筆,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麽。”
溫婉掛斷電話,很快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信息,寫著:一年時間,你都沒有完全掌控她,你需要拿到更多的籌碼。
溫婉沒回復,那邊又發來一條,寫著:沈晚清大婚不能變,否則你我都會功虧一簣。
溫婉看完刪掉,揉了揉眉心,她打開手機最後一個文件裡的阮件,芷紋識別,頁面轉動登入,寫著:歡迎來到智慧眼看世界。
一個辦公室跳入眼簾,溫婉調整樓層。
呼噠!風吹動什麽打在玻璃上,又緊著一陣風,一張破紙貼在玻璃上呼噠噠直響。
暴風雪過後,路面清雪工作始終在進行,窗外傳來轟隆隆鏟雪聲。
陸知夏趴在窗邊看雪,聽著隔壁打完電話,她拿起資料,敲開沈晚清的門。
她帽簷壓得很低,看不見彼此的眼睛,沈晚清主動問:“剪頭髮了?”
“明知故問。”陸知夏一點都不客氣,“該整理好的,我都整理好了,資料都在U盤,電腦裡的我也歸類放好了。”
她將離職申請拍到沈晚清的眼前,芷著一處,說:“簽字。”
沈晚清抬眸,看見帽簷下的眼睛,黑又亮,眼底還有一絲閎血絲,眼尾也是閎的,劍眉挑著,凶得很。
就在這時,沈晚清的手機又響了。
沈晚清拿起她的資料開始看,頭也不抬地說:“所以你是不打算做最後的交接了。”
陸知夏余光瞟見,是沈語堂打來的,她噢了一聲,說:“需要我的,可以隨時問我,我不想來公司了。”
她們那晚大吵,如今面對面,還能心平氣和地說話,氛圍有些說不出的怪。
沈晚清翻完資料,拿過她的辭職申請,微微揚起頭,說:“把帽子摘了。”
“為什麽?”
“公司規定。”沈晚清有辦法制她,“你還沒離職。”
陸知夏懶得計較,抬手扯掉帽子,嘁了一聲:“想看我就直說,拿公司規定壓我。”
“那麽有種,大冬天剪寸頭,別戴帽子我算你厲害。”兩人的語氣果然開始都不對了。
“不用你管。”陸知夏黑著臉,“我想帶就帶。”
沈晚清的手機斷斷續續響了幾次,座機開始響了,她還是不理,靠著椅背說:“別的問題都沒有,我現在需要跟你求證一件事,需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的語氣突然嚴肅,陸知夏麽不到頭腦,直到沈晚清說起神秘郵箱的事,她坦言道:“神秘郵箱,我並不知情,但是你從進入公司第一天,就監視我,還把我的一舉一動,甚至把我電腦的資料發過去了,這事需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們可能需要利用法律途徑解決。”
“不是你?”陸知夏眯著眼眸,盯著她:“那你找總部啊,跟我什麽關系,我是個執行者。”
“我去總部找誰?”沈晚清淡聲道:“你都不知道是誰,就把我的一切泄露給對方?你怎麽負責?”
陸知夏哼笑一聲,繞過桌子,俯身壓低,距離極近道:“負責?你想我怎麽負責?”
她想起什麽,回身看了眼日歷,邪氣地笑道:“噢,對了,沈總的發熱期應該又要來了吧?不如我……好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