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當事人,她們作為旁觀者,已經累了,累得不想多說一句。
大家死氣沉沉地到了日本,下飛機上了車,林懸主動開口:“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有點冒昧,但我還是要說。”
除了林懸,其他人都算是陸知夏的好朋友,大家心疼各自的朋友,林懸都能理解:“陸知夏受傷,晚晚也受傷了,你們心裡有什麽情緒,現在都衝著我來,到了那,誰要是給晚晚臉色看,我真得會翻臉不認人。”
誰也沒做聲,林懸點名問容易衝動的葉瀾西:“你平常護陸知夏護得最緊,待會見了她,她傷得嚴重,你肯定有情緒吧?你現在可以衝我發火,我不會還嘴。”
葉瀾西橫了一眼林懸,見關秀荷衝她遞眼色,她壓著火氣,不冷不熱道:“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也不想,但是你之前打過晚晚,我記著呢。”
“怎麽著?”葉瀾西冷眼問:“你想打我?”
“怎麽吵起來了?”秦箏主動拉過葉瀾西,不輕不重地打她一下:“你別擰著性子說話,大家都知道鹿鹿心裡有晚清,晚清心裡也有鹿鹿,她們都不吵架,咱們更不應該吵。”
葉瀾西哼了一聲,關秀荷挽著林懸,說:“葉瀾西就是那個死德行,她嘴硬,但心腸阮著呢,你別氣,大家也都心疼晚清的。”
林懸抹了一把淚,怨氣很深,頂了一句:“你們心疼個屁,你們都不知道。”
“你差不多得了!”葉瀾西火大道:“你懷孕,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只要沈晚清別針對陸知夏,我就不會怎麽樣,要是有人欺負陸知夏,我第一個翻臉。”
“翻臉就翻臉!”林懸瞪眼,“陸知夏有什麽好?要不是沈晚清死心眼,至於淪落到現在?”
“你說什麽你!”葉瀾西脖子上的血管都鼓出來,凶巴巴道:“你再說一遍?”
“好了好了。”江夢萊從中勸說,“明明都是一起的,幹嘛非往生分了鬧,老大和晚清看見咱們這樣,她們不知多難過,就算為了她們,咱們別吵了,行不行?”
秦箏也從中勸說,車上的氛圍一直僵持,直到診所門口,葉瀾西跳下車,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懸。
“還瞪?”關秀荷給了葉瀾西一杵子,“趕緊進去!”
沈晚清和陸知夏都在睡著,陳楚寒守在門口,見她們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葉瀾西上前抱住陳楚寒,心疼地閎了眼圈,陳楚寒恨恨地掐了一把細腰,嗔怒道:“不讓你折騰,不讓你折騰,你還過來了!”
陳楚寒也不傻,見林懸站在不遠處,故意和眾人拉開距離,她主動上前拉過林懸:“好姐姐,我聽說你都懷孕了,怎麽還折騰過來了,快坐下。”
陳楚寒在場,葉瀾西好歹是有人管著,她簡單跟眾人說了情況。
沈晚清除了不怎麽說話,其他看起來倒也都正常:“可能就是太虛了,需要休息。”
她特意跟眾人說明,陸知夏和沈晚清沒有故意別扭,希望大家也別擰著性子:“這到底是她們的事,咱們是朋友,可以幫忙,但咱不添亂。”
林懸進去陪著沈晚清,其他人不宜一起進去,怕吵到睡覺的人。
剩下的人在外面大眼瞪小眼,關秀荷看了好幾眼葉瀾西,越來越來氣,江夢萊看出苗頭:“有情緒就說,不許動手,不能藏著掖著。”
“葉瀾西,你能不能別跟林懸對著乾?”關秀荷看了眼門板,“她都懷孕了,沈晚清也就她一個朋友,你非得跟她較什麽勁?”
陳楚寒擰葉瀾西耳朵,跟關秀荷保證:“有我在,你放心,以後她犯渾,你找我。”
葉瀾西被擰得耳朵疼,但也沒發火,擰眉道:“反正誰也不能欺負陸知夏。”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AA戀。”陳楚寒摟著她的脖子,將人拽到跟前,“陸知夏和沈晚清的事,你以後少插手,知道不?”
眾人說話間,房內的陸知夏先醒了。
林懸坐在沈晚清床邊,也不跟陸知夏打招呼。
陸知夏不挑她的理,主動問她情況,得知大家都來了,陸知夏推開門,眾人齊刷刷看她。
“你們啊,不是讓你們不要折騰嗎?”陸知夏無奈,葉瀾西上前拉過她,眼圈也閎了,“怎麽傷成這樣?”
陸知夏笑了笑,說:“沒事的,都是皮肉傷。”
“沈晚清就那麽重要。”葉瀾西說得氣呼呼,陸知夏點頭,“恩,她就是很重要,你們都很重要。”
陸知夏特意待在外面,讓林懸和沈晚清獨處。
沈晚清睡得也不沉,噩夢一陣接一陣,她醒過來時看見床邊的人,以為是幻覺。
林懸撲過來抱住她,嗚嗚地哭出聲。
沈晚清費了很大力氣抬起手,輕輕落在林懸的後背,拍了拍,示意她別哭了。
淚水打失沈晚清的病號服,她的手麽到失潤,啞著嗓子呢喃道:“別哭。”
林懸哭得更大聲,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心痛都哭出來,沈晚清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強忍也沒忍住。
房門,陸知夏留了個縫兒,大家聽見林懸悲痛的哭聲,一時都安靜下來。
關秀荷心疼,卻沒辦法進來阻止,陳楚寒扳著她的肩膀,說:“讓她們痛痛快快哭一場吧。”
林懸嗚嗚咽咽哭了好久,最後爬起身抹去眼淚,給沈晚清也擦了擦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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