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清給人分裂的感覺,面對陸知夏和沈家時完全是兩個人。
林懸也發覺了,在微信裡跟沈晚清說:我時常覺得,你才是那個分裂的人。
或許吧,沈晚清不回她。
下午,沈晚清去海京森華上班。
就業通APP在跨年這一天上線,正式對外開放,數以萬計的大學生注冊登陸,將自己的簡歷傳上去。
與此同時,也對企業免費開放,不少中小企業趁此機會發布招聘信息。
由於之前的內測,避免了注冊超標引起服務器癱瘓的問題。
總部對沈晚清給予嘉獎時,同時打來電話,希望她能讓來海京森華來一趟,讓她配合沈晚清,與總部一起開個會。
陸知夏走得匆忙,沒到法律規定的離職時間。
沈晚清提出總部的需求,陸知夏塽快地答應了,會議時間定在元旦之後的首個工作日。
跨年夜,小情侶自然要出去玩。
葉瀾西打電話給陸知夏,她坐在房間裡,盯著角落半晌,回道:“我去,等會見。”
言芳華沒問她去哪,叮囑她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林懸給沈晚清發信息說明情況,今天是生父下葬的日子,出來玩不合適,但想出來坐坐也行。
沈晚清其實懶得動,她在公司加班。
林懸回了句:反正她會來,你自己看著辦。
沈晚清沒再回,林懸和一乾人在Deon酒吧。
陸知夏話不多,窩在卡座裡,悶頭喝酒。
葉瀾西坐在她旁邊,時而鬧騰她,陸知夏甩她白眼。
鬧著玩著,時間奔著午夜去了,其他人鬧吵著一起去洗手間,陸知夏坐在房間裡有些悶,出去透氣。
一陣寒風,灌了滿懷的清涼,她一下子清醒很多。
余光不用特意看,也能注意到身邊的影子,陸知夏特意轉過頭。
旁邊的影子只是笑,沒說話,陸知夏喝了酒,酒勁兒上頭,有些惱火地質問:“你笑什麽笑?”
琥珀川還是笑,站在她旁邊不動。
其實從婚禮那天開始,琥珀川一直沒有消失過,陸知夏去哪,她去哪。
陸知夏自己也發現不對了,大家都看不見琥珀川。
琥珀川說大家是假裝的,陸知夏不相信,問她為什麽。
琥珀川笑她,笑她不相信自己,笑久了就落下眼淚。
陸知夏不知琥珀川為什麽哭,她故意視而不見,但琥珀川儼然成了她的影子。
房間,墓地,酒吧……所有陸知夏出現的地方,都有琥珀川。
琥珀川也嘲笑她,罵她沒出息,尤其今天是沈晚清鑽進她衣服裡的時候,琥珀川笑得很厲害。
陸知夏覺得她變了,變得尖銳,笑得很有攻擊性。
喝酒的人無法控制脾氣,或者也不願控制,陸知夏和琥珀川又打到一起。
琥珀川的力氣突然很大,陸知夏和她翻滾在地上,酒吧門外的人,看得都有些傻眼,像是在看精神病似的往後躲。
沈晚清是這時候來的,保鏢還沒停好車子,她已經看見陸知夏將自己狠狠地撞向樹上。
“停車。”沈晚清話音落下,已經推開車門跳下去。
保鏢嚇了一跳,一腳刹車,沈晚清滾落在地,她爬起身,不顧身上的灰塵,衝向雪堆裡的人。
血,染閎了雪。
陸知夏的臉、手臂,都見了血。
她氣極,向前拖著抱住她的沈晚清,揮拳就往樹上砸。
沈晚清握住她的拳頭,衝勁太大,她的手背砸在樹上,疼得她身體都麻了。
陸知夏回身時,她掛在陸知夏身上,雙手捧住潮閎的臉,氣息急促地說:“陸知夏,你看著我,看著我。”
她不準陸知夏移開視線,她湊得很近,近到陸知夏的眼裡,只能裝下她。
陸知夏呼奚劇烈,像是暴怒的野獸,殺氣騰騰。
即便如此,陸知夏還是在掙扎,她試圖擺脫沈晚清。
如今的沈晚清,力氣稍遜於陸知夏,她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陸知夏再次揮拳,人已是到了馬路牙子上,一輛車疾馳而過,看得沈晚清觸目驚心。
隨行來的四個保鏢,擋在路邊。
陸知夏不客氣,連著四個人一起暴揍。
四人不敢還手,在沈晚清的命令下,她們幾個才勉強製服陸知夏。
陸知夏嘴上不饒人,罵道:“你TM笑吧,笑夠了趕緊滾,要不然我宰了你!”
她說得凶狠,壓著她的保鏢聽得脊背冒涼風,沈晚清固定住她的臉,一遍遍地跟她說:“陸知夏,你看著我,我是沈晚清,我在呢,你看著我,我在呢,一直都會在的。”
酒吧裡的朋友們也找出來了,見陸知夏渾身是傷,大家都很自責。
沈晚清沒多說,讓保鏢幫忙塞人進車裡:“你們繼續玩吧,我帶她去處理下。”
陸知夏似乎是累了,坐在車裡,暖氣足,被沈晚清抱著,她長舒口氣,很快就睡了過去。
她們回家,會讓言芳華擔心,沈晚清給沈青訸打電話,帶她來雲水莊園。
沈青訸最近不在海京市,雲水莊園空下來。
沈晚清很想親自抱她下車,但剛才打鬥,撞得她渾身疼,有點用不上力氣。
沈晚清用毯子將人圍住,保鏢抱著,一路慢慢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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