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夏托腮,望著路邊枯黃的野草,她不願承認,但麻辣燙不再美味,冰棒不再甜滋滋,她心裡好像被誰打翻了黃連藥瓶,苦藥撒得到處都是,她的心都苦了。
回了家,陸知夏終於有勇氣開機了。
手機開機,一排未接來電和未讀信息。
很多人打電話找她,唯獨沈晚清沒有。
母親數落她不回消息,秦箏問她怎麽樣,江夢萊說有時間聊聊。
楊之喬的語音電話打來,她點了接通,那邊無奈道:“你終於接了,公司旅遊你還去不去了?”
她撓撓頭,想起這茬,深吸口氣說:“去。”
陸知夏收拾行囊,發了個朋友圈,是她坐在行李箱上,大長腿劈開,坐姿豪放。
配文:十八年後,我還是絕世猛A。
葉瀾西調侃她:旅遊要去18年,公司都被你搞黃了。
那麽多信息壓在上頭,她偏偏忍不住滑屏,沈晚清的頭像跳出來。
她的心又難受,又滿足,像是一種自虐,形成惡性循環。
最後,她長按對話框,直接按了“刪除該聊天”,指尖懸空半天,卻不舍得按確定。
她煩惱地選了“取消置頂”,之後選擇“不顯示該聊天”,手機揣進兜裡那一瞬,對上楊之喬打量的眼神。
誰也沒說話,楊之喬丟過來一瓶水,她道謝,擰開灌了一口。
也不知是蹲哪個明星的代拍,以為她是低調的大明星,連連拍了幾張。
喝水時,微微揚起的脖頸,露出漂亮的線條。
熱搜被她佔據,她是下了飛機才知道。
親媽慶幸,幸好這次是你一個人上熱搜。
陸知夏翻了翻照片,都是誇她好看的,希望她直播喝水。
她無奈地苦笑,人真是會變的,以前有人誇她,她不知多高興。
現在呢?她所見所聞所感,最後咂摸一下,味道都是苦的。
沈晚清,什麽都沒給她,卻帶走她生活裡的甜和陽光。
陸知夏卻又沒辦法怪任何人,是她自己選擇的。
楊之喬也是上飛機,才知道陸知夏跟她不去一個地方。
陸知夏要先去別的地方,再去雲貴川找她。
陸知夏在飛機上,帶著眼罩補眠,罵自己是賤骨頭。
彪寄這檔子事明明是雙方需求,卻被沈晚清說得好像她一個人的渴求似的。
心裡氣著人家不主動,這邊又去桐鄉找野生蠶絲,甚至很殄狗地計劃著:要給沈晚清做一個新的捷克狼犬。
唉,陸知夏一路上,表面睡著,內心裡兩個小人在打架,最後也沒分出勝負。
下了飛機,楊之喬讓她自己小心點,別被拐走了。
陸知夏沒心情鬥嘴,納悶地問:你和楊格一個月拚業績,你還有心思旅遊,莫不是去雲貴川發展業務去了?
楊之喬:這你都知道?你閉嘴,你知道的太多了,小心被我滅口。
陸知夏:【白眼】
和楊之喬鬥嘴,內心短暫地平息一會。
陸知夏膽大心細,嘴甜腿勤,辦理入住,憑借美貌迅速和前台混熟,並掌握了桐鄉市可能有野生蠶絲的位置。
她也不耽誤,大晚上就跑到村子裡去,挨家挨戶地問。
為此她還講了感人的故事,當然是在沈晚清的故事基礎上,加上她後期的渲染,感動的當地村民落淚。
野生蠶絲數量少,價格貴,後期加工成沈晚清想要的材質布料,手續費也高昂。
陸知夏想著再貴能多貴,好不容易拿到報價,說是一斤要上萬。
按照陸知夏的需求,老板給她估算,至少要幾十斤野生蠶絲,在這基礎上加工,萃取最好的一部分做成布料。
之後還有一部分蠶絲要是放進捷克狼犬的身體裡,老板的意思,填充物也看不見,別拿那麽好的。
“不行,”陸知夏較真道:“從裡到外,都要一樣的。”
“那我推薦你做個小點的,別做那麽大的。”老板好心好意,陸知夏想的卻是要做個狼犬抱枕,以後沈晚清可以抱著睡覺,也會安心些。
老板勸不動,也不肯壓低價格,最後陸知夏心痛地從帳戶裡轉了一百萬給他當預付金。
不夠再補,多了給她退。
老板這樣還說:“我這都是聽家裡老人說你的故事,我挺感動的,給你分一點,要不然我每年都是統一賣給別人的。”
陸知夏第二天下午,拿到野生蠶絲,在老板幫忙下,她又交了幾萬塊加急手續費,優先給她做。
陸知夏等布料的時間,在大街上找人幫忙疊星星。
虧得是她外向,好意思開口,等到她拿到蠶絲布料後,小星星也正好夠數了。
填充用的蠶絲和做好的蠶絲布料直接寄回海京,本來想寫家裡,怕被母親發現,她只能寫公司的地址。
小星星,她放在包裡,正好聽說西南地區有個萬壽福陵山,風水特別好,她打算帶著小星星去燒香,順便給沈晚清求個平安符。
飛雲貴川的路上,陸知夏繼續罵自己賤骨頭,但她還是心甘情願為沈晚清做這些。
楊之喬要接陸知夏,她沒讓,自己落地直接坐上大巴,趕往萬壽福陵山。
“最近連雨天,你別亂跑啊。”楊之喬像是老母親一樣叮囑她:“你說的那地方我知道,但也就那樣,雲貴川哪個省沒有寺廟啊,你非得跑到犄角旮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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