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清的喉嚨滾動一次,她最終沒有說出什麽來。
她哭得那麽傷心,這是沈晚清第一次見,她的眼圈也跟著泛紅。
她最深的共鳴,只在陸知夏身上體現,她以往總覺得自己淡漠冷血,但遇見陸知夏之後,她的身體,她的情感,都和她有著最強烈的振動。
她會因為陸知夏而開心,也會因為陸知夏而難過。
這一刻,更為陸知夏的難過而心痛,她的掌心幾次緊握,指肚搓揉,最後沒有進去。
陸知夏在最狼狽的時候,仍然用力拽著門。
她的意思,沈晚清懂的,所以她站在門口,任由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倏地落下。
兜裡的手機振動,沈晚清輕輕關上門,林懸主動坦白來了。
沈晚清吸吸鼻子,林懸聽出動靜,問:“你怎麽了?不會是哭了吧?”
她沒做聲,林懸哀聲道:“晚晚,不是我說你,你既然決定聯姻,對她就不要太特別,等有一天,你無法再給她優待,她會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沈晚清抿去眼淚,帶著鼻音道:“林懸。”
“啊,”林懸預感到不妙,鄭重道:“恩,你說,我聽著呢。”
“我們是朋友不假,但是我不允許任何人戲耍她的情感,那批樹怎麽處理的,你應該如實告訴她
。”她隱忍的怒氣,林懸察覺到,連忙說:“抱歉,我有點擅自做主了,我是想著,長痛不如短痛,你不能和她一起,就早點斷了更好。”
“告知她實情,是我對她的承諾。”沈晚清語氣透著嚴厲道:“這不是優待,這是待人基本準則,那批樹是她從日本背回來,專門給我種的,又是灌水,又是噴藥,每棵樹都是親手種下去的,每根草都是她親手拔的,你告訴她扔了,她會多難過?”
林懸也是意外陸知夏的用心,靜默半晌,輕聲說:“我會跟她道歉,但是,”她頓了頓,說:“作為朋友,我還是想說,你如果真的那麽在意她,你應該重新考慮你的聯姻。”
“這不需要你來提醒我。”沈晚清深奚口氣,耐著性子說:“林懸,你不是第一次逗她了,但這次過了。”
林懸態度良好地認錯,表示馬上登門來認錯。
沈晚清讓她先發信息,當面認錯看陸知夏怎麽說。
“我知道了。”林懸情緒明顯也低沉下來,“對不起。”
“二次分化結束了,怎麽樣?”沈晚清突然關心她,林懸鼻尖泛酸,賭氣道:“關心你的狗崽子吧,我不用你管。”
“你這話真像是在吃醋。”沈晚清無奈道:“她才20,姐姐,你多大了,你跟她計較?而且你撒謊確實不對。”
“是是是,我的良心被狗吃了。”
“那也是她吃的,不是我。”
“拉倒吧。”林懸唾棄她,“經過這事,我更加確定,你才是最狗的那個。”
“行吧,你開心就行,你想罵就罵,你和關秀荷一起二次分化沒發生點什麽?”沈晚清問得很精準,林懸支支吾吾,她乾脆挑明道:“說吧,你是上面,還是
林懸哼哼唧唧半天,凶她:“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呵。”沈晚清輕笑,“恭喜你啊,姐妹,頂級oga。”
林懸哼一聲,掛了。
沈晚清回到辦公室,陸知夏已經把門鎖上了,人也不在門口了。
她看著監控裡的人,眼睛紅得好像要變異的吸血鬼,陸知夏敲鍵盤啪啪響。
不一會,隔壁響起陸懟懟的經典懟人語錄。
林懸剛反應過來要回嘴,陸知夏罵到下一句去了。
她很想把電話放門外,免得影響她調香,沈晚清的信息來得恰到好處,寫著:好好聽著,讓她發泄出來就好了。
林懸:真想給你聽聽,她罵人都不帶髒字,能罵出花兒來。
沈晚清:我正在聽呢,罵得挺好的。
林懸: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兩絕配,趕緊在一起為民除害,不要禍害蒼生了,雷峰塔都鎮壓不了你們。
陸知夏得知樹沒丟,重新找了個山種上了,她罵了半小時,總算出氣了。
那邊林懸被罵得跟孫子似的,脾氣特好,問:“您罵好了嗎?要不要歇口氣喝口水?可別累著,我這隨時都在,不限時不限量,您想罵了就打過來,要不然累壞了有人心疼啊,您說是不是?”
她還在貧,陸知夏感覺自己白罵了,都氣笑了,抹去眼角殘余的淚:“這是罵你嗎?”
“沒說你罵我媽媽呀。”林懸笑著說:“罵我,沒有罵我媽。”
陸知夏笑出聲,隔壁的沈晚清終於露出笑模樣。
林懸也笑,說:“笑了就好,咱不氣了,姐姐混球,你不能哭,你這不是懲罰你自己麽?我建議你懲罰我,請你吃大餐,越貴越好。”
於是,一頓飯局敲定。
林懸和關秀荷總算熬過二次分化期,這算是好事一件。
兩人和大家許久沒見面,最後愣是湊成了一個聚餐。
關秀荷叫上陸知夏、葉瀾西和江夢萊,再加上秦箏。
陸知夏想叫上琥珀川,可惜,她懶得湊熱鬧。
林懸叫上沈晚清,沈晚清猶豫時,她勸著人家去,等沈晚清真同意,她又嘖嘖兩聲:“果然是舍不得小狗崽哦。”
沈晚清懶得跟她口舌之爭,問:“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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