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調的燈光落在易無瀾棉質的家居服上,修長的指尖握著筷子,慢條斯理地處理著貝殼類的肉類。聽到沐言汐的話後眼眸微抬,眸中滿是柔情,“可需要我照顧的只有你。”
沐言汐的心臟重重地跳動了一下。
雖然易無瀾從不會像別人那樣說什麽動人的情話,但每一句話都是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可正是這樣才最難能可貴。
彈幕顯然也是被易無瀾的這句話給戳到了:
【所以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易總】
【原來叫姐姐也沒有用,她只看得到小花瓶一個人嗚嗚嗚】
【我之前覺得小花瓶超愛易總的,我現在覺得易總好像也是……是誰紅眼病了,是我】
【啊不行了,我血糖偏高,醫生!醫生——】
好半晌,沐言汐都沒能從易無瀾的話中回過神來。
她忽然拉起易無瀾往餐廳外走去。
攝像大哥轉了個方向跟上去,沐言汐凶巴巴地恐嚇了一聲:“上廁所你也跟?”
攝像大哥頓時止住了腳步。
在拐出餐廳的那一瞬間,沐言汐就像是一隻被喚醒的小狐狸,整個人都迫不及待地撲進易無瀾懷中。
臉上矜持的表情終於維持不住,撒著歡在易無瀾唇上一口一口地親著:“易無瀾易無瀾,你快點再說一次!”
易無瀾摟緊了沐言汐,“再說一次什麽?”
沐言汐的那雙狐狸眼十分明亮,好像暈著光,“就剛剛那些話都再說一次!”
易無瀾即使摟著沐言汐,也沒有將帶著海腥味的手貼上去,只是用胳膊抱著,並不能牢牢的抱住人,她無奈的歎了口氣,“別亂動。”
沐言汐不依不饒,爪子任性地戳在易無瀾的肩膀上催促:“快說快說嘛。”
快說你早年就沒把我當妹妹,快說你早年就對我情根深種,快說你這輩子只會在意我一個啊!
小花孔雀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膨脹,拉著易無瀾非得要再聽一次。
易無瀾環顧了一圈,看到客廳那一端還沒離開的工作人員,提醒道:“可是還有外人在場。”
沐言汐順著易無瀾的視線一瞥,不介意道:“誰讓你拿著大喇叭說了,小聲點說給我一個人聽不就行了?”
易無瀾輕輕湊近沐言汐的耳畔,溫熱的呼吸縈繞得耳朵一熱,沐言汐隻覺得自己的心跳也在急劇跳動著。
她抿了下唇,賴唧唧地催促:“你快點啦。”
“我……”
可易無瀾的第一個字剛剛說出口,餐廳的門框處忽然彈出攝像大哥的臉,滿臉的不好意思:“易總,沐小姐,忘了再次提醒你們,我這個攝像機是能收音的。”
沐言汐:……
沐言汐猛地推了易無瀾一把,跟易無瀾拉開了距離,難以置信:“我在這都能聽到?”
攝像大哥有些不好意思:“質量好,質量好。”
這一回倒是沒有上次在臥室裡那樣尷尬,沐言汐做好心理準備,僵硬著手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打開直播間。
果不其然,裡面的嗑糖精們已經迫不及待地在那裡刷生刷死:
【不就是想再聽易總說一次嗎?大家都聽過一次了有什麽要避著人的?】
【沒事,我們這八十多萬人都可以假裝沒聽到(狗頭)】
【攝像大哥還不趕緊扛攝像機拍人啊,我已經能想象到小花瓶滿臉通紅的畫面了】
【她該不會撲在易總懷裡撒嬌告狀吧?有什麽撒嬌是我VIP不能看的?】
【社死得很好,就喜歡你這種不長記性的】
【摩多摩多,我有一個絕症朋友說她有個遺願……】
沐言汐:……
都是人,為什麽偏偏你們能缺德到這種地步?
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樣真的好嗎?
沐言汐終於逐漸從社死的崩潰中將自己拉了回來,暗罵一句:“想什麽想,做夢吧。”
然後,她就松開了易無瀾的手,氣勢洶洶地回到了餐廳。
她跟這群人互掐了快三年時間,把那群人的底都摸得透透的,哪能是這麽輕易就認輸的?
沐言汐示意攝像大哥重新扛起攝像機,然後當著直播間人的面慢條斯理地坐下,搖著頭歎了口氣。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就緩了下來:【姐妹們,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啊嘶……我也感覺她要放大招了】
【笑死易總還在那裡呢,你們一個個的到底在擔心什麽?她也就禁言這點出息了】
然而她們的有恃無恐還未持續兩秒,就聽沐言汐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你們為什麽整天能花那麽多時間來看我?”
彈幕還沒反應過來,紛紛附和:
【花錢看你你還不滿足?】
【我就愛看你翻車不行嗎?】
“可你們都不用陪對象嗎?”沐言汐慢悠悠地問了一句,甚至還自問自答,“啊我忘了,你們都單身啊。”
彈幕:……
彈幕驀地沉寂了下去。
就像是集體斷網一樣,無論是黑粉還是路人都紛紛默住了。
沐言汐跟這幫人對線了三年,不得不說,這幫人了解她的痛點,她也了解他們最受不了什麽。
互相傷害,沒帶慫的。
這群能在鏡頭前看她一整天,連吃個飯都不離開直播間,怎麽看都不像是有對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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