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康沉聲道:“你想要什麽?”
“痛快!”紀祚笑眯眯合上紙扇。“我這人向來不喜歡做虧本的買賣,便是少主手中的龍笛可否割愛?”
宇文成康的臉徹底冷了下來。“只怕王爺有命想,沒命享受。”
“這麽說,沒得談?”折扇在掌心敲了敲,紀祚揚眉。
宇文成康拔出佩劍,紀祚笑著看向赫連幼清。“既是如此,三位都留下來罷。”他話音剛落,身邊的人立時衝向受傷的宇文成康以及赫連幼清等人。
而一直扶著赫連幼清的齊景行似早有準備,正要從懷中掏出彈丸製造煙塵趁亂遁走,卻被紀祚身邊的一人識破,交手之間,齊景行為護住赫連幼清被一劍擊中左肩,鮮血頓如泉湧,齊景行一時不敵,踉蹌倒退。而對方乘勝追擊眼看就要對齊景行一劍封喉,卻是這時殺出一名白衣道人加入戰局,站在紀祚身邊的少女見狀,五指如鉤掏向白衣道人後心。
謝明成等人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蘇醒。
驚懼的雙眼還殘留著割喉時的心有余悸,來不及品味便瞧見遇襲的赫連幼清,當即殺了過去。
齊景行見有人幫忙,同赫連幼清低聲道了句‘得罪’便抱起對方奔向後方。
昏暗的隧道內,齊景行狼狽的抱著赫連幼清,穿過石林,最終待看清身後並無人追尋,這才放下心來。
“殿下可有傷到?”齊景行面白如紙的將赫連幼清放下,他來不及擦拭肩頭的傷口,而是低聲詢問赫連幼清狀況幾何。
因剛剛逃的匆忙,赫連幼清衣衫有些凌亂,她撫了撫雲鬢,才稍稍站定,她垂下眼,全不知望著她的男人目光熱烈,猶如一團炙火。
赫連幼清掀起了眼簾,眸光清亮如墨色渲染,粼粼水光道不盡萬種風情,可偏這風情之中滾著寒光,叫人不敢直視。
“勞煩少主掛心,本宮無礙。”
齊景行疑惑的看向赫連幼清。“少主?”他起初還不解,稍頃面色微變,忙單膝跪地。“殿下。臣,當初是萬不得已加入冥教,對於殿下,臣絕無二心。”說到最後,聲音都有些發抖。
赫連幼清輕輕笑了起來。
她的聲音很輕,輕的讓人心頭都跟著發顫。
齊景行垂首,整個人僵硬的,那摸樣像是恨不得跪地不起,直到他的下顎被赫連幼清捏住,強硬的抬起。
“宇文成康,本宮在你眼裡,莫不是個傻子嗎?”她輕輕的笑著。
他望著她的眼,倒映出自己從驚愕慢慢轉變的臉。
赫連幼清松開了手,她退後半步,漫不經心的拿起絹帕擦了擦手。
‘齊景行’低低的笑了起來。
“殿下如何能是傻子?”他抬起了眼,撕掉了貼服在臉上的□□,露出原本一張俊美的面容來。“殿下莫要妄自菲薄。”
“難為少主大費周折,讓本宮看了一出好戲。”赫連幼清抬眼看向他。
“這出好戲少了觀眾,未免有些可惜了。不過能讓殿下抬愛,便不是好戲,於在下而言也是好的。”宇文成康站起拍了拍落在外衫上的塵土。“只是在下好奇殿下是如何識破的?”
“與其說本宮如何識破,不如說少主是如何被暴露的。”赫連幼清扔掉了手中的絹帕。
宇文成康瞥了一眼地上的絹帕,沉笑道:“這麽說來,還出了細作?”
“細不細作本宮不知,但少主想要坐穩位子,在本宮看來,還是頗為艱難。”赫連幼清笑著彎起了眼。
宇文康成眸光森寒,他盯著赫連幼清。
“殿下這是言外之意,還是蓄謀已久?”
“便是蓄謀已久,想必少主細想也能明白,命不久矣這四個字。”
宇文成康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朗聲笑道:“恕在下愚昧,不知命不久矣,還望殿下告知。”他說著上前一步,緊緊握住赫連幼清手腕。
赫連幼清掀起眼簾。
她目光平淡,姿容昳麗的令人心神馳往。“少主心知肚明,又何必明知故問?”
宇文成康慢慢的湊上前,似是在觀察對方的神情,他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女人,試探的目光中翻湧的熱切幾近嗜人,眼底更是漾起一道凶狠的赤紅。“好一句明知故問,在下雖愚昧,但也知,你赫連幼清本該是我的!”
他說著就要攬住赫連幼清腰身,霎時一道勁風襲來,宇文成康當即變了臉色忙翻身後退,待去看向赫連幼清時,對方已被一人攬住。
“你膽子怎麽這麽大?”顧文君抬手戳了戳赫連幼清的臉頰。
被戳著臉的長公主拍掉對方的手,瞪了她一眼。
第68章
被長公主懟開臉的鎮南王世子眉眼彎起,笑著打招呼。“少主別來無恙。”
宇文康成的目光並不友善,好一會兒才低低的笑了起來。“我道殿下何來鎮定,原來背後早有鎮南王世子相協。”
顧文君搖了搖手指。“少主此言差矣。”她見宇文成康面色不善的看了過來,繼續道:“便不是我,想必少主想要動殿下,也是萬難。”他說著看向暗處的崖壁。
不多時卻是從崖壁上飛身下來兩名白衣道人,宇文康成見了登時面色巨變。
“早有耳聞世子功力深厚,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其中一道人念了一聲無量天尊後,視線在顧文君身上轉了一圈輕聲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