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順著發絲輕輕的按壓著頭皮,顧文君低著頭,垂下的眼倒是讓人一時分不清眼底情緒幾何。
隻縮著肩膀, 繃緊的脊背看著便知道她的緊張。
好一會兒赫連幼清才稍微抬起眼,睫毛翕合間,狹長的鳳眸猶如漫上氤氳的煙雨, 水潤的落滿星光。
四目相對。
赫連幼清眸光微閃,嘴角微動,扯開一絲弧度。
“你們冥教待客之道本宮今日倒是領教了,只是個伺候人的活計也難得你大費周章。罷了,退下吧。”
程侍女長臉色不好,正欲發作。顧二丫忙跪下開口道:“奴婢,奴婢懂得寫按蹺之術,奴婢見貴人疲憊難消,不若,不若奴婢為您稍作推拿,一解疲乏。”
程侍女長擰眉去窺赫連幼清態度,見其眉目淺淡,心下一轉沉聲道:“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做。”
“是。”
顧二丫慌忙起身,因起的急切,踉蹌的還絆了一跤,引來程侍女長一道冷瞥。顧二丫縮著肩膀,小心的移步榻前,最終在長公主的腳旁跪坐。
指腹按壓在腳背,順著光滑的玉足最終滑落在腳踝停下。
輕輕揉捏。
赫連幼清呼吸一滯,她微微側開頭,整個人似是舒服的舒展開身。
對於足底按摩赫連幼清當真是又愛又恨。
那幾日兩人情濃。
赫連幼清最不耐的就是顧文君軟磨硬泡的足底按摩。
舒服是舒服,但關鍵是顧文君手上不老實。
每每總能勾的自己情濃。
身子更是軟的不成樣子。
對方還時有使壞撓她腳心。
指尖順著腳踝,將玉足攬抱於懷,落下的裙擺倒是一時遮住了玉足的光景,顧二丫揉的認真,指腹落在了小腿上,懷抱的玉足已經貼上了自己的肚皮。
顧二丫手上一頓。
小腹此時被懷裡的腳不輕不重的蹬了一下。
顧二丫抬眼去望,臥榻上的貴人已然‘酣睡’。顧二丫松口氣,討好的衝著程大侍女長笑了笑,小聲道:“貴人想來是睡了,程侍女長勞頓一天,這裡有奴婢看著,您要不要去歇息一會兒?”她越往後說聲音越小,討好又有些不善言語的模樣引來對方冷笑聲。
“你這丫頭倒是會討巧。”
顧二丫忙想松開懷裡的腳,卻聽到程大侍女長的呵斥。“做什麽!”
“奴婢,奴婢”顧二丫慌得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程侍女長揉了揉眉心,不耐煩道:“行了,我知曉你孝心。”她看了一眼眉目舒展已陷入沉睡的赫連幼清,心下一動。“你便留在內室服侍貴人,貴人但凡有所差遣,及時告訴我。”
“是。”顧二丫低眉道。
簾帳掀起,不多時厚重的殿門被關上。
淡淡的梵香在殿內暈開。
簾帳外,方三丫昏昏欲睡,一道細微的破空聲響起,極輕的落在方三丫的睡穴上,少女頭一歪,徹底睡了過去。
簾帳內,顧世子抬起懷中玉足,輕輕落下一吻,被吻的那人嚶嚀一聲,極小的聲音,卻也促的那人睜開了眼。
眸光濕潤,化不開的萬種風情。
顧文君傾身而上,整個人都罩在了赫連幼清的頭頂。
赫連幼清眸光顫顫,水潤的似水年華,漆黑的瞳仁覆上了水汽,道不盡的情深愫愫。她抬起手,用力的抱住了頭頂上方的人。
懷裡人肩膀抖得厲害,哪還有方才半分的拒人千裡之外。
原本還有些氣,被這主動投懷送抱卻是散了八分的氣悶。
顧文君垂下了眼。
她是算準了自己是吃‘這招’。
“你怎麽來了?”對方埋在她的肩頭。
“不來等著你羊入虎口嗎?”
顧文君抬手攬住赫連幼清腰腹,旋一轉身,兩人位置顛倒,顧世子躺在榻上,身上覆著埋首在她懷裡的長公主。
“誰說我羊入虎口?”懷裡的聲音悶悶的傳來。
“也是,你哪裡是羊,分明是個”顧世子小聲回答,指腹搭在赫連幼清的腰上輕輕撫摸。
她忽然想起多年前,末日未爆發前,大家總戲言調侃誰誰誰是磨人的小妖精。
不過她想了想覺得這句話怪肉麻的,只是顧文君停頓了下來,卻引來赫連幼清的追問。
“是什麽?”長公主抬起頭,眸光一如既往的能勾動顧世子的萬分心腸。
只是此時那眸光下的一雙眼紅的厲害,似是要哭出來一般,又有些像是張牙舞爪的小貓咪,故作鎮定的露出軟軟帶尖的五爪,亮起的爪尖,示威的喵喵直叫,偏隻讓顧世子瞧見的只是粉粉的小貓爪肉墊。
“是本世子的夫人。”她抬手扣住赫連幼清的後腦,將對方的唇壓在自己的唇上,唇上又落下一句。“更是本世子的心上人。”
慣會用甜言蜜語打動人心的鎮南王世子不出意外的收獲惱羞的長公主一擊粉拳。
只是拳頭落下,顧文君還不覺得什麽,卻引來赫連幼清一陣緊張。
“你這裡是不是傷到了。”赫連幼清說著,手都跟著發抖的就要扯開顧文君身上的衣裙,她是記得當時高阜達一把斷刀落在了顧文君的肩頭。
“不礙事。”顧文君捏了捏赫連幼清的耳尖,身子一歪就將赫連幼清壓在身下,傾身在她眼角落下一吻。“而且你打錯方向了。”她抬眼笑的明媚。“是這邊落了刀,下次可要記住。”她指著另一邊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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