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貼上灼人的熱度。
撩人纏綿。
雙手環上對方的脖頸,整個人越加貼近依偎在一起。
總算是將懷裡人哄好,那方才亮起的尖銳小爪子如今變成了粉嫩的小貓肉墊,被人握在掌心裡輕輕的捏了捏。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赫連幼清窩在顧文君的懷裡,兩人十指相扣,對方掌心的熱度讓畏寒的赫連幼清忍不住又向她懷裡貼了貼。“只是連我自己都不確定,你說我謀定後動,世子未免太過抬舉本宮了。”她牽強的笑了笑。“這世上哪有什麽萬無一失。”
她最初以為顧文君內力全失,如今看來倒像是她一開始下了錯誤判斷。
無論是前朝、冥教還是高句麗,一環皆一環而起,容不得有片刻閃失。
那時她眼裡的顧文君內力全無,身體狀況不佳,她怎麽忍心讓對方入局。
何況她早已做好準備,令皇城司潛入海州,自己被掠走後,謝明成自會避開他人聯系顧文君。
一切皆是按照計劃進行,卻偏偏在顧文君這裡出現‘紕漏’。
而另一道‘紕漏’卻是高句麗的高阜達挾持小聖人和阿暖。
“至於高阜達,我也是戰前兩日才得知。”赫連幼清道。“高阜達此番加入,是受高句麗王所托,原本像他這般的大宗師不該參與兩國交戰,但據密探來報,當年高句麗王曾對其族人有救命之恩,是以他才會在接到密詔後進宮,允諾高句麗王一個條件。只是密探卻並未探出高阜達應下了什麽。”
“現在看來,高句麗王和冥教早有聯系。”顧文君沉吟道。
“不僅是他們,就連海州北靜王也另有所圖。”赫連幼清覆上顧文君的肩膀,柔軟的指腹貼上細軟的肌膚,親昵的讓人心跳都跟著攤在了棉花上。“你這裡痛不痛?”
她輕聲詢問。
“這時才想起心疼?”顧文君調笑的捏了捏赫連幼清的鼻尖。“剛才我都覺得你想錘死我。”
赫連幼清扭開頭掙脫顧文君捏她鼻尖的手指。“你不說就算了。”
“已恢復大半,不過天機宮的清風白玉丹當真是好東西。”顧文君歎道。
當時她拽著高阜達雙雙墜入海域,同一時間潛在暗處的天機宮的道人也一同加入戰局。
若不然也不會順利脫險,並重傷了高阜達。
“高阜達應還未及宗師。”顧文君沉吟道。
五年前和逍遙子交手,至今都她都心有余悸。
高阜達看似內力深厚,但卻遠非她熟知的逍遙子和鍾道離那般高深莫測。
“關於他未及宗師我確實早有耳聞,當時隻道這消息是從他國傳來,武林盟對他知之甚少。”赫連幼清低眉凝思。“他因承諾破壞盟約,這事我倒覺得有幾分蹊蹺。”
顧文君看向了她。
赫連幼清布下這麽大一局,想必應不是一時意動。
兩人剛剛確定心意,總不能什麽事都要斤斤計較。
顧文君酸溜溜的想著。
“武林盟的祝堯可知道你計劃?”
赫連幼清抬眼看她。“她並不知情,此事知之者甚少,越是不知情,越對我有利。”
“這我便心裡平衡了。”顧文君攬住赫連幼清靠向自己。她頓了頓,倒是是有些不甘心道:“你我未確定心意前,殿下步步為營為千秋霸業殫精竭慮便是王侯將相也難敵一二。”
赫連幼清面無表情的掐住她的嘴。
“說人話。”
“你我既是成婚,夫人可否考慮依靠我一二?”顧文君擒住赫連幼清的下顎,低眉繾綣。
赫連幼清臉上一紅,兩人成婚不過短短數日,顧世子可以沒臉沒皮的胡說一通,夫人、世子妃的‘信手拈來’,但讓向來固守禮儀的長公主和她一般,著實有些難度。
心上人的一雙眼眸光璨璨,禁不住讓赫連幼清有些失神。
不是她不想依賴。
她只是不知道如何依賴。
五年來她步步為營,一路扶著鯉兒登上皇位,早已忘了如何去依賴他人。
她只知道,一步錯便是滿盤皆輸。
便是好不容易盼來的兩情相悅,於她而言有時也不免患得患失。
赫連幼清整個人再次依偎在顧文君懷裡,她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靠著。
顧文君心尖一動,雙手環抱著對方。
罷了。
慢慢來便是。
她不著急。
顧文君垂下了眼,輕聲道:“你不惜親自涉險也要進入冥教帝龍,可是有了萬全準備?”
良久,埋在她懷裡的赫連幼清在她懷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顧文君心下了然,赫連幼清這是做了準備,但也不能說是‘萬全’。
“你明知帝龍凶險,為何還要來?”顧文君到底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他們抓你,又是為何?”
“歷朝歷代皆有傳聞,古有青龍定下天規,以法則治,但天地有異,青龍墮天,遂萬民祈願。皇天不負,天師以人柱煉魂,勾天地人界,以此平天下,後青龍歸位,天下得以太平。”赫連幼清靠在顧文君的肩頭,側首輕聲緩緩道來。“別人隻道是神話代代相傳,以人柱和青龍相克相生維持天地規則,但實則其中的一部分並非傳言。所謂的人柱非皇室特定之人不可,一人柱煉化,可支撐百年,百年後再需另尋‘天家人柱’。第一代天師是冥教創教法王。而每一煉化的人柱,便藏在帝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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