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是第一次和赫連幼清隔著屏風說話的顧文君心態良好,就打算表明自己的來意後聽聽赫連幼清的意思,雖說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多少也能從赫連幼清的話語中辨析點東西出來。
就在她打算開口說話時,卻見司琴將一把精巧的小扇子呈了上來。
那小扇子別致好看,扇骨瑩白如玉,精致貴氣。
顧文君一頭霧水的拿著小扇子,直到被司琴小聲的告知需要將扇面打開時,顧文君還一臉懵。
司琴是赫連幼清身邊的大宮女,想來應該是赫連幼清的意思。
顧文君將扇面鋪開,手持扇柄的她微低著頭,在司琴的指引下隻低垂著眼瞧著扇面,就在她暗自猜測赫連幼清用意時,屏風被宮侍拿開。
忍不住抬起眼看向對面的顧文君在瞧著拿著團扇遮面的赫連幼清後,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感覺像是相親似的......
尤其是在見到司琴將眾宮侍領下去,亭內只剩下她和赫連幼清兩人時,原本還想著寒暄幾句的顧文君清了清嗓子,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總覺得怪尷尬的。
“可是身體不適?”已經聽到顧文君低咳幾聲的赫連幼清禁不住關心道。
顧文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耳邊傳來的赫連幼清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柔和......
她微微垂下眼道:“身體已經大好了,倒是殿下,近日安好?”
他在擔心自己。
意識到這點時赫連幼清面上一紅道:“勞世子掛念,本宮甚好。”
話畢,兩人雙雙心緒不同。
一個則是松口氣,認為這才是長公主正確的打開方式,另一個則暗自有些惱自己,回答的生疏冷硬,失了親近。
“如此臣便是放心了。”已經從剛剛失措中恢復過來的顧文君笑道。
“那日離宮前,臣心有掛念,卻又怕擾了殿下,這才在今日邀殿下前來。”自認為自己這句開場白並不會引起赫連幼清過多注意,但一開口就說正事保不準讓赫連幼清心下不喜的顧文君頓了頓,就要進入正題,卻聽到赫連幼清的回答。
“世子一直掛念著嗎?”
剛要張嘴的顧文君嘴巴立馬閉上。
大腦一瞬間的空白,顧文君乾巴巴的回答。“是。”
隨即她借著喝茶水動作狐疑的瞄了一眼赫連幼清,就又聽到對方道:“本宮亦掛念世子。”
顧文君:“......”
今天的赫連幼清不對勁兒。
十分不對勁兒!
莫非換套路了?
還是說赫連幼清已經知道逍遙子進入國邸,避而不談?
顧文君想了想便打算暫緩,並且提出‘邀請’赫連幼清出去走一走的意願。
一是跪坐的時間有些久,著實膝蓋酸;二是換個環境,探探赫連幼清的用意。
對方難得沒有為難的接受了她的邀請。
顧文君松口氣。
即使是要站起,赫連幼清也依舊端著團扇,顧文君看在眼裡,自認為對方這樣不方便站起的她輕聲的道了一句‘得罪’,便上前抬手拖著赫連幼清的臂彎。
本來要上前攙扶赫連幼清的司琴立馬拉住如同小炮仗一樣的司畫,並且同一時間捂住了對方要嚷嚷的嘴。
被顧文君攙扶起來時,赫連幼清面上一紅。視線微抬,便瞧見顧文君溫潤的眉眼。
“有勞。”她小聲道。
哪知這句話卻讓被她偷窺的人一愣,然後竟然讓赫連幼清看到顧文君面上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事實上從進入皇家園林就有些吃不準赫連幼清的顧文君有點懵,此時兩人並行走在園林內,
耳邊便傳來赫連幼清聽說她身體近日不大好,有意從宮內送些藥膳到國邸。
雖不知道赫連幼清葫蘆裡買什麽藥,但送藥膳一事卻是好意。
顧文君心下一動。“說起來,祭天之後,殿下因崖下巨獸而昏迷一事,臣心惶惶,思來想去,只怕此事和那日逍遙子趁亂襲擊有關。”
盡管已經恢復了些許記憶,但唯獨關於顧文君的還沒有,至於祭天之後發生的事,她唯獨記著崖下出現的巨獸,至於顧文君,卻似未在記憶中出現。
她曾找太醫詢問,但得到的結果和預料中的一樣。
想來應該是陸陸續續的都會恢復過來才是。
“你認為逍遙子和巨獸有關?”
武林一直是朝廷的一塊心病,由其作為無量宮宮主的逍遙子。
“是。”總算是回歸正題,顧文君松了口氣。“逍遙子於祭祀當天闖入,又有巨獸出現,委實讓人覺得有些蹊蹺。”她窺了一眼赫連幼清,斟酌道:“特別是在前幾日,她以暫住緣由居在國邸,是以臣下此猜測。而逍遙子進京想來天機宮應是得了消息,就是不知天機宮那邊又是作何態勢?”
已經說到這份上,顧文君可不覺得赫連幼清聽不明白。
天機宮素來以皇室為主,作為攝政長公主的赫連幼清不可能不知道些什麽。
如今兩人既然綁定在一起,顧文君覺得自己提出這些並不為過。
她心中閃過諸多念頭,認為赫連幼清會說出幾個可能,卻不料對方說出的話讓顧文君愣在當場。
“你今日邀我來便是為了這個?”
這貌似不是重點吧?
顧文君有點頭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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