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福身又拜了下,才轉身帶著衝她做了個鬼臉的司畫離開。
待人轉身離開,顧文君提起燈籠湊到眼前,被黑墨糊了一團糟糕的燈面上,隱約可見四條像是耳朵的畫,透過光亮,也看不出畫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顧文君一臉古怪,有些鬧不明白赫連幼清送她一盞被糊掉的燈籠又是為何。
她以為回去後泡了溫泉的她怎麽也會睡個好覺,哪知她竟然失眠了......
第二天頂著熊貓眼的她果不其然的收獲到了許卿雯幸災樂禍的言語‘攻擊’。
已經懶得和腦袋有個坑的信王世子說話,跟著一幫老大臣們來到祭天儀式時,皇室的人還未到。
今個兒晨起時天氣還算不錯,眼瞅著還不到兩個時辰天空上方就滾起厚重的烏雲。
“不會是一會兒下暴雨吧。”許卿雯在一旁嘟囔,她瞄了一眼顧文君,見對方微眯著眼,似乎有些昏昏欲睡。
“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哪去了?”許卿雯笑嘻嘻道。
一晚上沒睡心情不怎麽美妙的顧文君捏著眉心時,就聽著不遠處傳來‘聖人駕到’的聲音。
奶團子小聖人是被長公主扶著登上了祭壇,祭天的祭禮官將祭文呈上,小聖人字還識的不多,唯有長公主代替其念祭文。
若不出什麽大狀況,祭天后便是啟程下山。
頭頂烏雲滾滾,禮部的官員等眾差點沒有跪天跪地祈求千萬別下雨。
好在眼瞧著祭文即將念完,眾人都松口氣時,變故卻在這時發生。
倒不是有刺客行刺,若單單是刺客,以皇室的暗衛和京師皇城司伴駕也不會生太多事端,何況還有鳳樓在旁協助。
但任誰也沒想到無量宮的大宗師逍遙子會殺進來。
正確的說是‘神志不清’的逍遙子。
森冷的寒氣籠罩天地,強大的威壓下幾乎讓人肝膽俱顫。
踏空而來的絕美女子一襲白衣,容貌如昭昭之月,昳麗至極,卻是世間少有之色。偏偏眸光幽冷,似裹著血光的冰刃,叫人不敢直視。
而來自大宗師的威壓正是這名看似年紀也不過桃李年華的少女。
但事實上對方有百歲有余,所練陰非法印逆天而行,卻因內力深厚是以青春永駐。
如今天下大宗師鳳毛菱角,傳聞也不足五人而已。
這已經不是顧文君第一次見逍遙子。
五年前對方在武林盟頂著一副七八歲女童的樣子大殺四方,未及一年又以這副少女模樣殺入橫文樓。
如今五年已過,對方相貌依舊,但看著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初始逍遙子出現另眾人措手不及,大宗師的威勢讓有內力傍身的個中好手兩股戰戰,有人連忙滾地就跑,還有的大喊護駕往小聖人身邊湊。甚至有人見勢不妙,早顧不得想要逃竄離開,卻在眨眼的功夫,頭顱轟然碎裂,血水飛濺。
見此眾人哪還敢再動彈半分。
而彼時雙眼充血的逍遙子如一尊殺神站在祭壇之上。
“顧文君何在!”
逍遙子的聲音蒼老淒厲,她目光陰鷙,周身真氣震蕩,烈風滾滾似有雷霆之勢。
顧文君:“......”
就......離譜。
大宗師威壓之下哪有人敢說話,不過看眾人的殷切的目光是巴不得顧文君早點和眼前的瘟神走。
“不知前輩找晚輩有何事?”除了坤八等人依舊擋在她面前,其他人早就隱約給她讓出一條路出來。
從逍遙子的語氣不難聽出對方並不是要殺她,只不過她找自己又是為了什麽?
別說是五年前她打不過逍遙子,如今更是不可能。
利弊在顧文君腦中過了一瞬便得出最優答案。她正欲踏前一步,哪知下一刻手腕卻被猛的拽住。她一愣轉頭去看,卻見著手腕被赫連幼清用力握住。
雲霧滾滾,涓涓細雨落下。
映在她瞳孔中的赫連幼清形容昳麗,娟秀的眉宇,一雙眼清清如塞外玄月,璀璨的仿佛盈滿了落日山河。
只是這山河之中,蔓上了一抹的意味不明情緒,泄露出盈滿的心動俏麗。
顧文君話音未落,緊跟逍遙子身後的天機宮道人圍成劍陣,又有另一大宗師天機宮宮主鍾道離及時出現,讓眾人好歹松了口氣。
花白胡子的鍾道離一身寬大道袍,在烈風中越加顯得仙風道骨。
“鍾道離!你要礙我待何時!”運起陰非法印的逍遙子厲聲喝道。她的身形現與半空,掌心金光閃爍,正是陰非法印第六式萬道厲鬼。
“逍道友此番欲擒鎮南王世子又是何必。”同樣是大宗師的鍾道離念了一聲道號。佛塵於金光之下劃出太極魚圖,黑白交接之中金光隱退,威勢立減,卻震動著雨水凝滯於半空一瞬又轟然落下。
“明知故問!”
兩道殘影在空中快速交錯,幻影之下化為虛無,卻又在霎時立於雨下,滾滾風聲激蕩,穿雨而過之時一疊疊淒厲的呼嘯聲起起落落。
混元真氣抵不住威壓轟然散開,頓時飛沙走石,狂風不歇,尺椽片瓦之中震蕩著雨勢都猶如凝滯,地動山摧。
許是逍遙子出現讓眾人心神不定,就在逍遙子和鍾道離打的地震山搖時,忽的竄出一行刺客直取皇帝和赫連幼清性命。
眾大臣早就驚做一團,哪想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身邊的同僚竟然還是扒下人皮的暗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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