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顧文君心下卻有些奇怪,這麽大的動靜,為何冥教的人現在才來?
顧文君看向快速在半空躍起飛過的兩個大和尚。
其中一和尚她還見過。
正是昨日背著人皮鼓的壯和尚,他的肩頭依舊坐著那個詭異的小童子。
另一光頭和尚身形乾瘦,面白無須。
不過顯然神龍遭襲,讓他一人無暇顧及海上另一邊的顧文君等人。
他們襲向正一掌轟出雷霆之勢的逍遙子。
盡管在他人眼中,這兩個大和尚已半步成宗師,但便是這半步,即使合力他們也難以與真正宗師級的逍遙子匹敵。
若是平常逍遙子並不會將他一人放在眼裡。
可如今她為了要從神龍身上取得‘逆鱗’以無□□之術,這一人加入進來,顯然讓逍遙子一時有些吃力。
壯和尚以鼓為器,陣陣音波化為滔滔劍雨,震徹天地,他肩上小童猶如流矢快速出擊,而與壯和尚打配合的另一人手持法器金剛杵,乾癟骨瘦如柴的軀乾卻在下一刻肌肉迅速鼓脹,原本看著僅有一米六左右的他竟在轉瞬之間化為三米巨漢,面目猙獰猶如殿上怒目金剛,而後發出撕裂吼聲撲向逍遙子。
道道殘影在空中快速交錯,幻影之下化為虛無,翻騰起的數丈海浪中滾滾風雷聲激蕩,穿雨而過之時一疊疊淒厲的呼嘯聲起起落落。
與此同時,一艘又一艘的樓船從霧中顯露出來。
樓船上架著火炮,甲板上的將士們嚴陣以待。
顧文君跟著眾人登上甲板上時,以徐將軍為首的將領們俯身向赫連幼清叩拜,站在身後的顧文君心下暗忖。
所以自己這次來,還來了個寂寞?
合著人家正主早就安排好了。
若是在海上能看到海軍,只怕島上也應該有朝廷的人才對,這便也解釋得通為何冥教支援的人遲遲沒有出現。
習慣性的想要搓搓手中的念珠,直到察覺不同以往的形狀後才驚覺就在剛剛,她怕自己擋不住海獸的攻擊,將赫連幼清頭上的玉蟬拿了下來,抬眼看向對方,見赫連幼清正同徐將軍等人說話,顧文君想了想覺得回去後再給她也不遲。
美滋滋的搓了又搓,充盈的能量讓本就心情不錯的顧世子覺得自己能一口氣吃三海碗大米飯。
在顧文君充分吸收來自玉蟬的能量時,架在樓船上的火炮已經齊齊向被海牆與火海圍困中間海獸射擊而去。
轟然的炸裂聲響徹雲霄,並另有三艘樓船將密如劍網的一支支形如長矛的□□飛速射出釘入海獸的軀乾。
顧文君驚異的稍稍睜大了眼。
她原還以為是屠龍,原來是要生擒?
而此時正與逍遙子纏鬥的和尚立時察覺到不對,其中背著人皮鼓的壯和尚大喝一聲,抽身而出架起人皮鼓重重一擊,霎時音波呼嘯穿過地動山崩。
便也在這時,樓船上飛速竄出一人,一人手持搖扇打出道道勁力,另一人劍光飛起,如流光飛瀉,他一人合力一剛一柔之間便是化解陣陣音波。
顧文君探頭看去,一眼就認出是何人。
武林盟的祝堯以及李太醫的小師叔李準庚。
逍遙子擰斷那兩名和尚的脖子時,她的左肩被貫穿,半張身子都染了血,只是那身血衣藍紅交接,倒是一時分不清是誰的血。
也因她身份,內力微亂,將海獸圍困起來的海牆轟然砸落在海平面上,巨浪之中‘神龍’海獸也似乎尋到了機會,迅速鑽入海底想要逃竄離開,卻因龐大的軀乾被密密麻麻的長矛釘入而一時掙脫不得,掀起的濤濤海浪之間,撐著長矛的樓船與海獸力量形成製衡,更有一樓船控力不夠,被掀翻沉落。
眼看那海獸掙脫不得,而逍遙子再次如殺神殺了過去,卻是眨眼間,海獸如壁虎斷尾般竟自行割下被密麻的長矛貫穿的軀乾,以此掙脫‘束縛’鑽入了海底。
拔丈而起的海浪波濤翻滾直衝雲霄,樓船也隨之劇烈起伏,單單顧文君所在的那艘就險些翻船,滔天海浪自半空中墜落,鹹濕的海水化為烈雨兜頭砸下。
海面漸漸地恢復的平靜。
站在甲板上的眾人忙探頭看去。
深藍色的血水將海面染得越發黑渾,逍遙子同海獸早已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第46章
直至上了岸,顧文君才真正確認赫連幼清確實是做了萬全準備。
就是不知北靜王同武林盟又是充當什麽角色在這其中。
而一直跟在北靜王身邊的那位極為普通很容易讓人忽視的年輕男人,竟然還是原北靜王世子紀坤。
按照顧文君之前得到的消息,自老北靜王被紀祚殺死後,已經和張閣老聯姻的紀坤一直安分的待在上京。
此番和紀祚一起,想必兩人之間門應該早有合作。
不然也不會如此和平相處。
就是不知,張閣老同寧王又知曉幾分。
而對於逍遙子和所謂的神龍‘消失’在海底一事,赫連幼清自上岸後心情似乎並不美妙。
面色沉鬱的讓跟在她身後的一眾將領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事後顧文君被侍衛送到一處偏殿安置時,才從地牢中放出來的坤七口中得知其中一個原因。
她將兜頭蓋住自己身上的衣袍除去,
“屬下原本以為這裡是總舵,但其實不然。”差點被當做冥教教眾抓過去審訊的坤七吊著手,瘸著腿低聲匯報。“這裡仍舊是分舵,只是相較於陸地上,此處尤為重要一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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