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已經被她貼了個‘腦袋有個坑’的許卿雯許世子倒是乖了不少,對方沒留多久便轉身離開,只是離開前看著自己的神色事後想想總覺得說不出的別扭。
或許是知道鎮南王世子身子不大好,道喜的人也沒做多難為。
畢竟與顧世子成親的攝政長公主殿下實在非能惹得起的主,若是將鎮南王世子‘灌醉’了好歹完不成洞房,指不定要倒霉。
不過哪怕是沒做多難為,顧文君滿嘴酒氣的推開廂房的門時,也已經入了夜。
燭光下,一襲喜服拿著團扇端坐在榻上的赫連幼清姿容昳麗,三千青絲撩了些許盤成發髻,一支鑲嵌端縛花葉,落有流蘇,尾端綴珠玉的鳳形金步搖斜插入發髻間,即使是團扇遮面,但多少也能讓人瞧見些許真容。
隻虛虛看著,便以容貌極盛。
坐在榻上,兩人喝了合巹酒。
紅燭映眼,喝合巹酒時顧文君忍不住抬起眼去瞧近在咫尺的赫連幼清。
兩人此時挨的極盡,呼吸似乎都纏著一縷的曖昧。
赫連幼清這時也抬眼看向了她。
目光一觸,仿若有電流滾燙墜入心尖,刹那如火樹銀花,而後化為一縷纏綿禁不住心頭髮顫。
顧文君看著赫連幼清緋紅的臉頰,對方羞赧的神色禁不住讓方才一瞬間失神的她低聲笑了起來。
見赫連幼清疑惑的看向自己,顧文君笑道:“殿下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
原本有些羞惱於對方取笑的赫連幼清一怔,她也不說,只是那般瞧著顧文君。
“那時殿下言語咄咄,臣都忍不住想莫不是要來取臣的命。”
哪想著兩人之後不僅相戀,眼下還成了婚。
當真是造化無償。
本是期待顧文君會說和甜言蜜語的赫連幼清瞪向了對方。
“怎麽。世子這是恢復了記憶,後悔了?”赫連幼清面無表情道。
和赫連幼清相處這麽久自然是心知眼前的人是越生氣,神色越冷靜的主兒,意識到自己一時有些得意的顧文君連忙補救。
“自然不是。”
赫連幼清也不說話,就那般看著她。
多少摸透赫連幼清脾氣的顧文君輕聲道:“其實那時臣也有想其他。”她微微頓住。竟是一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見赫連幼清望向自己,到底是沒忍住輕聲道:“第一次見到殿下,臣便在想,這是哪來的小仙人,怪好看的。”
顧文君話音一落,赫連幼清面上惹上些許熱意。
“油嘴滑舌。”赫連幼清嘀咕道。“單憑你近日表現也不似對待仙人態度,指不定當時也是如此。”
“臣怎敢呐。”見赫連幼清一副羞意顫顫的模樣,顧文君禁不住往前湊了湊。“當年便是在殿下身邊,臣便知足了。”
這話確實不假。
赫連幼清將玉蟬時常傍在身邊,就等著玉蟬救命的她怎麽會放過和赫連幼清一分一秒。
“這麽說來,初見時,世子便心悅本宮了?”赫連幼清微微揚起眉。她忽然記起,就在不久前,未失憶的顧文君當著許卿雯的面承認對自己一見誤終身。
顧文君頓了頓。
應該沒有吧。
當年淨想著怎麽活了,哪還顧得上喜不喜歡。
便是喜歡了,也應該是日久生情了才對。
一見傾心這樣的事怎麽也落不到她頭上。
不過眼下大喜的日子說這話明顯是掃興,既然兩人之前便私定終身,沒必要因為‘耿直’而讓對方心情不好。
而眼前的赫連幼清眸光熠熠,漂亮的委實是讓人心頭都跟著發軟。
“是。”顧文君輕聲回答。
未料到顧文君會直接回答,本想要捉弄對方的赫連幼清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她微微垂下眼,竟是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
隻覺得心跳得厲害,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顧文君自是看出了赫連幼清的變化,她心頭一熱,趁著給赫連幼清將鳳冠摘下來的機會又湊近了幾分。
“餓不餓?”顧文君柔聲說著。她只看著赫連幼清在她話畢睫毛輕顫了幾瞬,便點了點頭。
顧文君忙起身去桌上將蜜餞甜點悉數端了過來。
赫連幼清吃了幾塊便不再多吃,見顧文君一直盯著自己,赫連幼清臉上一熱,輕聲道:“駙馬可要吃些?”
冷不丁被叫了駙馬顧文君委實愣了愣,隨即道:“殿下喚我文君便是。”駙馬一詞總覺得聽得沒有赫連幼清稱她‘文君’來的順耳。
兩人此時僅有一拳的距離,顧文君的靠近赫連幼清又怎麽會瞧不出來。
赫連幼清掀起眼,眼尾猶如一條細長的小勾子,勾動著人心尖都顫了幾瞬。
“即是如此,倒顯得我吃虧了些。”
赫連幼清的呼吸打在顧文君的脖頸,濕潤的讓顧文君心頭都劇烈跳動了幾下。
“殿下何來吃虧?”
赫連幼清抬起眼看向正低頭看向她的顧文君。“我喚你文君,可你仍舊是喚我殿下。”
她看著赫連幼清眼底幽幽的水光,禁不住的心頭柔軟的攤成一團水。
顧文君自然是明白赫連幼清話中何意。
“幼清……”她猶豫的喚了赫連幼清的名字。
赫連幼清耳尖一熱,輕輕的應了一聲。
怪難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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