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傑了然點頭,話鋒一轉。“龍笛可有下落?”
當日齊景行連忙折返回洞穴,桑傑跟在身後,穴內如之前的情況如出一轍,帝繭乾癟,倒像是人柱帝皇吸收了祭品,入了輪魂。
除了法王,沒有人見過這一代的帝皇。
但據教內記載,帝皇乃蠱中龍魂,是以相貌多半是人面獸身。
而若要知曉帝皇下次會出現在哪一方祭台,便需要大祭司獻祭引導。
算算十余年間,這已經是帝皇第三次入輪魂。
“我懷疑龍笛可能落入了赫連幼清手中。”齊景行道。
龍笛向來以每一代的少主嵌在胸口,以心頭血喂養。而以當時宇文成康先後變化,對方怕是早就存了死志。
但作為宇文成康影子多年的胞弟,齊景行可並不覺得對方會甘心為他人做嫁衣。
比如看似與宇文成康劍拔弩張,實則卻最有可能讓對方將龍笛‘拱手相讓’的赫連幼清。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齊景行應該已經懷疑到你頭上了?”另一邊,從赫連幼清手中接過顧岐的顧文君正費力的將奶團子抱住。
叼著奶嘴玉蟬的奶團子顧岐抗拒的厲害,頂著一張無甚表情的臉,在察覺自己從赫連幼清懷裡離開後,便已經睜開一雙重瞳死死地凝視著眼前放大的顧文君。
“以宇文成康的性情,他明知背腹受敵,便是想要合作,也未曾不想讓我和齊景行兩敗俱傷。”赫連幼清拿起一道密折,她說著卻半天沒聽到顧文君的聲音,好奇望了過去,就瞧見心上人正同自己的弟弟大眼瞪小眼。“你在做什麽?”
“如你所見。”顧文君表情無辜。“小七似乎除了你並不喜歡和他人接觸。”
關鍵是玉蟬就被這奶團子當口糧咬著不放。
赫連幼清摸了摸七皇子的頭頂,引來小團子伸手要抱。“小七乖,讓你姐夫抱著你好不好?”她輕聲說著。
被順了毛的奶團子仍頂著那張寡情的臉,到底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安穩坐在顧文君的懷裡,這多少引來顧文君的好奇。“他能聽懂?”
“七弟雖年小,又不是心智不全!”赫連幼清嗔瞪了她一眼,不過她似乎又想到顧岐成為人柱重重,眼底快速劃過一抹黯然,她偏開身,又道:“龍笛已失,冥教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或許便是這幾日,齊景行那邊就該有所行動。”
若說顧文君是在入京後發現齊景行行事有幾分蹊蹺,那麽將對方當做暗衛統領放在身邊,明知其居心叵測卻又不動聲色暗中窺探的赫連幼清卻是早早的穩坐釣魚台。
被顧文君一臉複雜盯著的赫連幼清心情不是很美妙。“你這樣看著我作甚?”
“我在想你膽子是真的大。”顧文君道,見赫連幼清神色不解,她直接道:“你既然早就知曉齊景行身份,將他還敢放在身邊,還不膽大?”
“看來三十六計世子是沒讀透。”赫連幼清睨了顧文君一眼。
總不能直接說你引蛇出洞就不怕玩脫的顧世子識趣的就想轉移話題,便聽赫連幼清又道:“你以為齊景行身邊就沒有本宮的人了嗎?”
這是不開心了。
“我可沒這麽說,夫人可不能冤枉我。”立馬表明態度的顧世子言簡意賅的表達,就差沒三指起誓,心裡卻早就暗搓搓的瞎嘀咕。
而懷裡叼著奶嘴,雙手杵著她的七皇子依舊很抵觸的直勾勾盯著顧文君看。
“世子心有七竅,誰知道在你心裡又想什麽呢?”
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永遠都是你曾經的敵人。
這句話並不作假。
顧世子深以為然。
“話可不能這麽說,本世子對夫人的心意日月可鑒,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顧世子信誓旦旦。
“油嘴滑舌。”
而後便得到長公主這麽一句似嗔似喜的評價。
蘇醒後的奶團子除了對長公主分外執著外,對眼下全新的世界也好奇的很,抬著小手不停的晃,指著窗外的樹和偶爾飛過來的燕子。
燕子?
顧文君看著落在自己頭頂做窩的小燕子。
也是怪得很,這隻燕子有事沒事的就喜歡往自己身邊湊,不過它倒是想飛到赫連幼清身邊,但也不清楚是不是通了人性,被長公主冷眸一掃,那本來還興奮像是喝了湯圍繞赫連幼清的小燕子嚇得顫顫巍巍的飛到了自己的頭頂落了窩。
對於突然出現的燕子,七皇子抬手就要去抓,還沒安穩的小燕子卻像是這才注意到顧岐,嚇得頭頂的呆毛都豎了起來,撲棱著翅膀,做恐嚇狀,不過這種恐嚇維持了還不到一秒鍾,它便慫的的慌張的跳了幾下張皇的飛走了。
就像是它身後跟著什麽洪荒猛獸一般。
顧岐伸著手,指著窗外,他也不說話,只是搖搖的的指著。
顧文君將顧岐抱出來時,奶團子呆呆的看著被雲層遮蓋的天空,不遠處小聖人和小阿暖正向她這邊走來。
今晨江知奕就被趕過來的父母揍了屁股,現在還聳拉著腦袋跟在他們左右,顧欣芷這次是氣狠了,自阿滿出生就沒打過的她氣的胸口疼。
被湊的還有阿暖。
盡管小甜妞賣力的賣萌,依舊沒逃過,不過好在她有一個女兒奴的老爹在,因有父親攔著,阿暖比她大哥哥的責罰要少的不少。
“那也很疼的!”小甜妞張開手,試圖表現自己的勇敢。“但阿暖很厲害,都忍下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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