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越昀自己也很清楚這件事情,她冷笑了一聲,那張本來看著就泛著冷意的臉,看起來更加生人勿近、熟人也別近。
趙越昀說:“要是他有本事,你就讓他試試看。不過媽,你首先要做到的是,先保住自己那20的股份。”
說完這句話,趙越昀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出趙家。
坐上車,離開趙家的那一刻,趙越昀覺得自己一身輕松,她離開的好像不是自己的家,而是二十九年來束縛著她羽翼的囚籠。
回到醫院的時候,趙越昀發現白溪還沒醒來,可能是因為她也沒在趙宅待多久。
趙越昀拿了把椅子,坐在了她的床邊。
為了通風,病房的窗戶打開了一點,白色的窗簾被風吹起,躺在床上的白溪身體隨著呼吸有節奏的起伏,趙越昀就這麽靜靜看著她,剛才在趙家老宅受的委屈,仿佛在這一刻全部抹平。只是這樣看著白溪,她就覺得心裡平靜。
如果是以前的話,她現在大概還在喪喪的心情中,猶豫著要不要回去給自己親媽道歉,自己剛才說得是不是太過分了……趙越昀曾那麽渴求母親的愛,歸根到底,還是曾經收獲過的太少。
她就是一個缺愛的人。
但是現在,趙越昀的心已經被另一個人的存在填滿了。她們明明認識沒有多久,趙越昀卻知道,自己離不開白溪。
也許是她注視白溪的眼神太過熾熱,白溪在睡眠中也不安穩,她緊閉的眼睛顫動了下,眼睫向上掀開。剛睡醒的白溪還泛著一點迷糊,她打了個哈欠,那雙水潤的眸子漸漸聚焦,然後將視線落在了趙越昀的身上。
那一瞬間門,趙越昀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好的時刻。
尤其是白溪對著她展露笑顏,在那邊問她:“你不會在床頭看了我一晚上吧?你不累嗎?快上來!”
白溪朝著趙越昀伸出了手,但是趙越昀看著她裹著紗布的手,緩緩搖了搖頭:“沒事……”話音未落,卻看到白溪掀開被子,她沒辦法,站起身來:“你別動,我上來就是了。”
最後就變成了趙越昀也躺在了病床上,和白溪相擁著一起躺下。
白溪像是哄小孩一樣,用包著紗布的手輕輕拍著趙越昀的背。
幾乎一晚上沒睡,趙越昀又跟自己親媽吵了一架,她其實也早已疲憊不堪。
然而比起睡意,她卻更有流淚的衝動。
她就像小孩子一樣,窩在白溪的懷裡,在白溪的撫摸下,最後還是沒能憋住這股衝動。趙越昀哭的時候,一般都是無聲地流著眼淚,讓人看著就揪心。
但是今天,趙越昀的無聲哭泣隻維持了一小段時間門,在白溪的懷裡,她很快就變成了嚎啕大哭。委委屈屈訴說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冰山總裁徹底消失,現在只剩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只有有人寵的人,才有哭泣的資本。
以前趙越昀不會哭、不肯哭、不敢哭,剛剛進入企業的時候,趙越昀也曾抱著文件,委屈地靠坐在牆角哭泣;但是淚水沒有任何用處,如果當著競爭對手的面流出淚,他們只會嘲笑“看,這就是那個沒用的女人”。
久而久之,趙越昀就不會哭了。
但是今天,她可以哭,可以在白溪的懷抱裡盡情哭泣,因為會有白溪哄著她:“沒事了,沒事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第47章
白溪其實也就受了一點小傷,再晚幾天出院,助理覺得她傷口都能愈合了。但是助理沒想到,這還不如不出院呢,因為白溪一出院,就意味著趙越昀完全解放,又風風火火開始了工作狂模式。
而且趙越昀乾得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親弟弟從公司裡踢出去。當然不能無理取鬧直接把人踢走,不然那些個三叔公、五姨媽、六老太爺會組著團來找趙越昀的麻煩;所以要想個理由,好好設計一下。
趙越昀是不會有什麽“明明弟弟做的挺好的,但是我卻要肮髒的嫁禍”這樣充滿負擔的心思,她當初在商場上拚殺的時候,多少手段都使出來。
婦人之仁,沒法在這樣的商場裡混。
趙越昀承認自己的手段不乾淨,但她真的不想在上班的時候看到弟弟,有些膈應。
助理雖然對這個任務感到焦頭爛額,但是老板布置的任務,怎麽也要做好。只是在執行的時候心裡免不得嘀咕:趙越昀和趙越晟姐弟關系那麽好,現在吵架了要把弟弟掃地出門,要是等和好了,會不會回過頭追究自己?
她不知道,這輩子都沒這個可能了。
趙越昀對趙母、趙越晟徹底死了心,現在她最大的目標就是:好好賺錢,養自己家的小財迷。
助理雖然內心嘀咕,動手速度卻很快,沒出一個星期,趙氏企業就沒了趙越晟的身影。只是趙越晟被掃地出門的第二天,趙母就鬧上了趙氏企業。
熟知自家親媽性格的趙越昀早有準備,早就和助理通知過,沒有她的允許不許放趙母上來。
從來連通報都用不著的趙母,這次卻被保安和前台攔在了樓下,前台小姐姐笑容得體:“女士,沒有預約的話是不行的,要不您看這樣,您先留一下您的聯系方式,我們會在之後聯絡您的。”
趙母放聲大罵:“你什麽意思?!我是趙越昀的親媽!我找她還要登記?!”
但是罵到一半,趙母罵不下去了。因為周圍其他人紛紛看向了她,趙母畢竟還是要臉的,她很難一點臉面都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吵大叫。別人若有似無打量的目光,就讓趙母低下頭,最後連半小時都沒待下去,行色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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