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遠發了一串問號。
文字已經不能表達簡妍的憤怒了,當即撥了個語音過去。
一接通,不等對方說話,她先發製人:“操,我這暴脾氣,秦知遠,你怎麽這麽狗啊!你還是人嗎,結婚請我就算了,還要請邵白薇,你敢不敢再狗一點!乾這種事你不怕遭報應嗎!”
“???你今天吃槍藥了吧?我好心邀請你參加婚禮,你劈頭蓋臉就把我一頓罵,不來就不來啊,同學一場,你用不用這樣?”
“你也知道同學一場??前腳剛把人傷了,後腳就請人參加婚禮,你們倆口子可真損的!還參加婚禮,我不去把你的婚禮撅了都算我有素質了!”
“我傷誰了你說清楚?你罵我就罵我,關我未婚妻什麽事,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跟你沒完!”秦知遠也生氣了。
“還未婚妻,我tui你們兩口子真是臥龍鳳雛,一個橫刀奪愛,一個直女撩姬,你倆趕緊鎖死!我簡妍從今天開始,和你,還有傅淺寧徹底斷交!”
秦知遠本來就懵,聽到傅淺寧的名字更懵了,“關傅淺寧又什麽事?你們女人吵架拉我做什麽?我得罪你們了?!”
“是啊,就是得罪我了,你們的罪就是結婚還TM給我發請帖,真晦氣!”
“…
…”秦知遠默了默,強壓著怒火,說:“你是不是鏈接都沒點進去。”
“怎麽,還非要讓我看你倆的婚紗照,行,滿足你們,我看你們這對……”簡妍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的手指已經點進鏈接了。
一眼就看到首頁圖新郎和新娘的姓名。
新郎是秦知遠沒錯,可新娘……和‘傅淺寧’完全沾不上邊。
剛才一頓輸出的簡妍陷入沉默。
“我……罵錯了?”她小心翼翼道。
“你才知道啊!”秦知遠得理,生氣地數落了簡妍一頓,“我結婚,想著大家開開心心,請你參加婚禮,平白無故還要遭你一頓罵!”
“對不起,對不起。”簡妍臉上滿是尷尬,可轉念一想,不對啊!
“不對啊!你要結婚了還和傅淺寧約會,你個死渣男!”
“我什麽時候和她約會了!我未婚妻就在旁邊!你給我說清楚!”
“昨!天!晚!上!邵白薇親眼看到的!就在派維樓下!你!還!敢!說!沒!有!”
“我那是給她送請帖,順便邀請她回家吃頓便飯怎麽了!法律有規定不能邀請我乾爸的女兒回家吃飯嗎!”秦知遠比她聲音還大。
“……”簡妍沉默了。
“你說的乾爸是什麽意思……”
“就是乾爸啊,辦過儀式的無血緣父子關系,你還不懂嗎?!”
“這麽說……你們沒有處對象啊……!”
“誰告訴你我們處對象了?我們從來就沒有除了朋友、兄妹以外的感情!清白得很!”
簡妍心梗了,所以……一開始的方向就不對?!
這他媽什麽魔幻現實啊。
她坐在椅子上靈魂出走,頭腦風暴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手機又一次響了。
這回是飛機剛落地的邵白薇發來的,關於她控訴傅淺寧罪狀的小作文,是一段很認真的文字。
[邵白薇]:不論結果如何,不能否認的是,因為她改變了我高中時代消極學習的態度,認真學習不一定會有愛情,可因為英語水平提高,剛出國那段時間不至於為語言障礙焦慮,最後成就了現在的我。
有人進入你的生命,帶給你全新的體驗,或許她只是你生命中的過客,但至少給你留下了什麽。
簡妍心情有點複雜,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她,剛才自己和秦知遠的聊天內容。
她想得有些投入,以至於有人走近了她都不知道,直到敲玻璃的聲音讓她回神。
一抬頭,就看到傅淺寧站在窗口前,嚇了她一跳。
不是因為傅淺寧出現,而是傅淺寧現在的模樣好狼狽。
眼楮通紅,有哭過的痕跡,一隻手抱著個花盆,另隻手上沾滿泥土,手腕還有暗紅色的傷口血跡,白色的襯衣又髒又皺。
臥槽,這是去吃人了嗎?!
沒等她發問,隔著玻璃聽到傅淺寧說:“可以借我點土嗎?”
看她這副模樣實在是可憐,心軟的簡妍動了惻隱之心,勉強同意她在自己的後院挖土。
只是簡管理員兩隻手抱著胳膊,一臉高冷的樣子,就算知道她和秦知遠是誤會,但傷害了就是傷害了,她是不會幫忙的。
前兩天剛松過土,靠著樹根就有一把小鐵鍬,也就一兩米的距離,簡妍掃了眼,沒吭聲。
她以為傅淺寧會看到,結果那人剛把花盆放下,就要用手抓土。
“喂。”簡妍承認自己是心軟了,說:“旁邊有鐵鍬。”
傅淺寧頭也沒抬,聲音很輕,說:“不用了。”
土地混合著深夜的露水,是濕潤的,還有一股很重的土腥味,可平日裡注重形象的傅淺寧此刻一點也不在意,仔細把盆裡填滿土。
她的動作很小心,生怕壓倒搖搖欲墜的小草。
簡妍認出來這盆是邵白薇平日裡精心養護的,總掛在嘴邊的,象征著她們十年羈絆的種子。
“它都死了。”簡妍說,“你再怎麽做都是白費。”
“我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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