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只能重來。
“a!”
“cut!”
柳月明:不行不行,沒親到嘴。
“a!”
“cut!”
柳月明捂著嘴:“不好意思,我又笑場了。”
鬱開一臉無奈,陳青松:“哎,沒事,今天就這一場戲,拍好了比什麽都重要。”
“a!”
鬱開深呼吸著,重新調整心情,大夏天的,裹了一身衣服,她身體熱,心也跟著有些煩躁,
柳月明抬眸,一雙眼睛若水盈盈,及踝的長裙下,一對鴛鴦戲蝶金絲繡花鞋緩緩墊起,柳月明摟著她的肩,借著力氣往上,慢慢地、慢慢地、去親吻那片熾熱的紅唇。
只是,近在咫尺,她忽地遲疑了一下,歎口氣,正準備轉身。
此時,鬱開一把摟著她的腰,把她身前一逼,一手捏緊她的下巴,躬身埋頭,緊緊貼上她的唇。
冰涼的,柔軟的,舒適的。
盧麗麗站在一旁,已經默默磕瘋了,兩個人這是,明目張膽辦公室戀情啊。
不對,劇組戀情!帶薪搞對象!
她小心翼翼去靠陳貞:“貞姐,她們好配,對不對?”
一轉頭,陳貞不在,只見陳妍站到她身邊,一雙眼閃著妒意。
盧麗麗連忙打招呼:“陳製作人好。”
陳妍咬著牙,壓著心裡的怒火:“怎麽會有吻戲。”
說罷,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咦,陳製作人怎麽回事,一向性格很溫和來著,怎麽看上去像欠她錢似的。
這陳妍一走,她面前又出現一個人。
這個人側對著她,一雙眼睛,充滿著比陳妍還要深的妒忌,甚至是怒火!
不過,這個人怎麽長得那麽像鬱開!
盧麗麗看了看鬱開,又看了看眼前的人,她揉了揉眼,一時竟有些分不清。
“哇去。”
再睜眼時,陳貞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面前,而剛剛的那個女人,已經朝著片場走去。
一向穩重自持的陳貞搖搖頭,歎了口氣:“這下麻煩了。”
盧麗麗驚恐似的,轉頭朝那邊看過去。
雖然相隔十來米,雲遇擁有著5.0的視力,她看得清清楚楚。
柳月明演吻戲了,還是她主動的。
還記得十六歲時,柳月明曾給她說過。
“我不會接吻戲的,我的吻,只會留給喜歡的人!”
她是那麽的篤定,那麽驕傲。
縱然那個時候,柳月明還穿著藍白水手服,齊劉海,黑長直,略顯稚嫩的臉上,卻有著對感情從一而終的心裡。
雲遇笑著說:“我家可有錢了,給你一百萬,你和我演吻戲。”
柳月明嗤笑看著她,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對著她渾身穿著大logo名牌嘲笑:“誰要親你,給我一千萬也不行。”
雲遇氣急敗壞站起身,用手呵她的癢癢:“你必須給我演,你的初吻,只能是我的。”
柳月明笑了兩聲,一下沒忍住往蘆葦叢裡倒下去,百褶裙沾滿了泥土,空氣中彌漫著青草的芳香:“雲遇,滾開。”
那時,柳月明的臉很紅,她私以為,那是對她心動的臉紅。
雲遇壓著她,呼吸一時間困難,心口像是這河水滾滾,怎麽都不停息,她尷尬坐起身,收回手,眼神沉靜:“柳月明,我會等著你喜歡我,願意和我在一起的。”
柳月明吸了吸鼻子,拍拍身上的泥土:“笑死了,我還沒成年。”
少女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面紅耳赤地,急衝衝轉身,留下一個校服裙搖擺的身影。
蘆葦正茂盛的季節,她跑進了蘆葦叢。
“那我等你成年!”
沒過多久,柳月明的背影,消失在高高的蘆葦叢裡,溪澗響來回應:“做夢!”
雲遇步步前行,看著兩個人親密的接吻,每往前一步,竟像是小美人魚踩著刀子,刀刀割心。
不是說好的,不拍吻戲嗎?
這麽多年了,柳月明在電影行業,縱然拍了其他的戲份,也沒有拍過吻戲啊。
難道,難道自那以後,柳月明就不愛惜自己了嗎?
雲遇擰著眉,走到攝像機前。
這會,陳妍正和陳青松對峙。
陳妍:“陳導,劇本裡沒有這場戲,是突然加的嗎?”
作為製作人,她自然也要把關每一處細節,戲竟一下改了,她難以接受。
陳青松看她突然發怒,臉色也微微一沉。
一旁的顧小多站過來,對著陳妍小聲說了什麽。
陳妍抿了抿唇:“什麽,柳月明加的戲?”
顧小多雙手放在前面,點了點頭,眼睛斜著演員的方向。
聽到這一消息,雲遇更是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還以為,拍電視劇是柳月明迫不得已,吻戲是迫不得已,原來竟是,竟是她主動申請的嗎?
雲遇臉色陰沉下來,望著五米遠的那個人,她忽然想起來了。
那個人叫做鬱開,此時此刻,兩人竟還摟在一起,還在補接吻鏡頭。
這是要親多少次!
雲遇顫抖往後退了半步,一時間沒了支撐。
萬萬沒想到,輾轉難眠轉機十幾個小時坐車三個小時,本想給她一個驚喜,竟不知對方給了她一個驚嚇。
鏡頭拉到嘴唇特寫處,依稀還能看見柳月明微微揚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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