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姐,我想了很久,等這部戲拍完,我就準備同公司解約,也不再接和你一起的劇了。”
柳月明被她放一隻冷箭,抬頭凝視:“為何?”
“我想,想從身體上,徹底與你隔開,和你在一起,我總會不自在。”
鬱開實打實說了:“月明姐,你這樣緊迫,我只會越走越遠,就像這次,你不該來這部劇,真的很危險。”
若是,柳月明因為她出了意外,她更愧疚。
生理上的隔絕?柳月明心如刀絞,但也清楚:“你說的對,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這麽大的傷。”
“我不該來的。”
鬱開連忙:“我不是那個意思。”
柳月明伸手看著她,一面捂著鼻子,努力克制快要掉落的眼淚。
“我會退出這部戲。”
“月明姐......。”
“你放心,我不是耍脾氣,才拍不久,我的戲份並不多,正巧,我還有重要的電影等著我去拍。”
不能掉淚,絕對不能。
她噎了口水,努力保持平靜的情緒。她要維持最後的體面。
“月明姐,我......。”
柳月明站起身,側著身子對她,眼睛斜覷著她:“我呢,畢竟是三金影后,的確不該在這浪費時間。”
“我也給你時間,讓你我不想見,你想要多久。”
“最好是半年以上。”
柳月明崩著眼淚,她抬起手,輕輕揉揉手上的部位:“不打擾你了,這就去辦退組。”
回到病房,柳月明把門一關,快步跑到小床上,迎面往鵝絨被上一砸,悶嗚的哭腔發了出來。
嗚嗚嗚。
小鬱。
“如此狠心毒辣的金鳥兒,她還是頭一回見!”
哪有主人被欺負成這樣的。
哭了一會兒,她抬頭,伸手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因為做了一頓飯變得傷痕累累,明明是白皙的手尖,硬生生變了色。
不能就這麽消靡下去。
不就是半年嗎?半年就半年,半年後,她不信小鬱還能跑了。
她坐起身,努力找好狀態。
柳月明離開後,鬱開轉頭看著那盒粥。
從來手指不沾陽春水的柳月明,竟屈尊降貴來替她做粥。
她輕輕挪動了身體,如玉竹節的手攀上保溫盒手柄,勾了過來。
輕輕旋開餐盒,一打開香濃四溢,濃稠適中,粥上面泛著魚油的光。
她噎了唾沫,用杓子舀了一杓,輕輕遞在嘴邊。
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含了一口,她立即癟嘴皺眉,這裡面是放了幾次鹽,太鹹了。
她連忙放回去。
柳月明哭完後,總覺得哪裡不對竟,回去收拾餐桌的時候,看見自己醃魚用的澱粉,她好像沒開,那麽,醃魚的是......鹽巴!
她收起哭腔,得趕緊把魚粥拿回來。
*
傍晚時分,一臉黑色的勞斯萊斯駛入醫院。
車子停下後,幾個保鏢立即圍了上去,將車門拉開,恭恭敬敬迎接車上的人。
車上下來一對夫妻,男人穿高定的舒適西裝,面容嚴肅冷靜。女人身穿白色的針織連衣裙,頸脖上手腕上都帶著閃閃發光的珠寶。
她捂著鼻子,眼睛哭紅了一般,朝著門口走去。
雲遇正巧走上來,迎接她的爸媽。
雲母有些激動,伸手攬著雲遇的肩:“她在哪兒?”
“頭上的傷怎麽了,好了沒有?”
剛聽了這個消息,雲母就陷入了大喜大悲中。
喜是因為找到了女兒,悲是因為女兒從馬上摔下來險些喪命。
一路上,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就是落腳醫院,也還沒站穩。
雲遇攙扶著她,同她一起上了樓。
聽聞她手術成功,已經在恢復期了,不要情緒激動。
雲母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到了門口,雲遇敲了敲門。
雲母理了一下頭髮,讓雲遇看了看,又看了看雲滄海,替他理了一下領帶。
她努力克制著情緒。
房間傳來聲音,細細的,小小。
清脆的很,她驚喜了笑了笑。
推開門,從門縫看進去,見床上躺著的她,頭纏繃帶,面容蒼白,立即心疼起來,又看她五官挺拔,同雲遇竟有九分相似。
她心一沉,這就是她的小女兒啊。
此刻再也繃不住了,她走了進去。
鬱開吃驚地看著雲遇帶著兩個人,不知道她們要幹什麽。
於此同時,柳月明正巧站在門外,正要進去,連忙被女人的一聲哭泣給驚住了。
“我的寶貝啊。”
雲母還是沒忍住,伸手去摸鬱開的頭髮。
鬱開連忙後退,躲開了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
不知道怎麽的,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阿姨,你做什麽。”
鬱開看了看她,見她一時痛苦不已。
又看向雲遇,還有她身邊的男人。
男人不過五十來歲,氣質平靜,但依舊用剛剛女人用的同樣的眼神注視她。
出生時不過拇指頭大的小嬰孩,十九年過去,現如今竟這麽大了。
見她一臉茫然,雲滄海看著雲遇:“還不把東西拿出來。”
東西?
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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