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車座的女人輕聲啜泣著,沒一會兒摘了太陽鏡,梨花帶雨地哭。
陳貞望著後視鏡,輕聲安慰:“老板,再哭會壞眼睛的,更何況,你不是見到鬱小姐了嗎,這個時侯她還肯見你,同你說兩句話,說明你們之間還有希望的,若是在這之前,你眼睛哭壞了,以後還怎麽見鬱小姐。”
柳月明抹乾眼淚:“你說的是,哭起來也不好看,我還要漂亮出現在她眼前。”
陳貞點頭:“對呀,更何況合同簽下來了,你也馬上要進組了,若是過兩日在橫店見了面,也好有個好的印象。”
柳月明點頭:“是,你說的對。”
陳貞勾起嘴角:“不過,電影《絨花》你真的不去拍了嗎?怪可惜的。”
電影是台灣著名導演的,這次主要是衝著金馬獎去的,錯過了這個電影,柳月明相當於錯過了一次提名、甚至獲獎的機會。
陳貞不知道的是,這部電影,正是柳月明前世獲的第三金的電影。
柳月明知道,可惜是可惜,可若她去拍電影,一去三月半年,到時候再和鬱開見面,說些什麽,做些什麽,似乎都已經變了味。
還不如就趁現在。
而且,變數太多了。
短短一兩天的時間,就可以發生很多事,更別說三五月,若是鬱開空隙時,想要談戀愛,想要找個人聊以慰藉,想要......都是成年人了,她身邊又那麽多漂亮的女生,尤其是陳妍,這個是明擺的威脅,陳妍還追過她,她怎麽可能輕言放棄,隨隨便便一個酒局,把人灌醉了,然後偷摸著做了一些事,第二天纏著人要負責,那不就......。
無法想象若是鬱開和陳妍在一起,她到時候腸子都要悔青。
“金馬影后年年有,若是沒了小鬱......,我......。”
她現在就去跳河。
這個圈子,說乾淨乾淨,那是因為她在高處,誰敢動她。
說肮髒肮髒,若是鬱開沒有了她的庇護,那些臭男人賤女人有權有勢有錢,若是想要動她一根手指頭,還是有可能的。
聽她這麽說,陳貞也不再說什麽,現如今還是照看好老板,其他的再說。
車子到了別墅,柳月明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雲遇,永遠穿得筆挺板正,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像是抹了油似的。
柳月明歎口氣,沒下車:“貞姐,從後面繞。”
陳貞點頭:“好。”
這邊剛把車掉頭,雲遇便追了上來。
“月明!”
她跑了過來,伸手拍著窗戶。
“月明,你今天去了哪裡。”
柳月明歎口氣,伸手示意停車,她把車窗搖下,手指抵著太陽鏡看她:“雲大小姐,說過多少次,我們不要見面了。”
雲遇臉色暗淡下來:“這幾天,我天天都來看你,還不是擔心你出事,她鬱開算什麽,憑什麽她不要你,要說斷了,那也是你說。”
這幾天,保安見了她就加強防護,根本不讓她進莊園,她只能守在停車場門口。
柳月明:“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雲遇閉了嘴,她知道,柳月明目前被那個鬱開迷得五迷三道的,看不清她是正常的。
但鬱開真的很普通,沒有什麽可以同她相提並論,尤其是家世。
雲遇知道,柳月明又是個沒談過戀愛的,些許對鬱開有一絲感情,但是,這絲感情薄如蟬翼,一把火就能燒著了。
“我沒管她,我更沒有去找她,我隻關心你,我怕你哭壞了身子。”
柳月明凝神:“謝謝你的關心,你可以回去了。”
雲遇趴在窗戶上,大臉就差伸進來了。
柳月明嫌棄往後坐了一寸。
“我來就是跟你說,有件棘手的事要去處理,得回北京幾天。”
雲遇依依不舍看著她:“偏偏在這個時候,月明你放心,等我忙完了家裡的事,這就回來陪你。”
柳月明翻了個白眼,伸手衝她擺了擺:“不必,雲小姐有什麽要忙的事,大可不用同我說。”
說罷,搖上了車窗,把雲遇敢了出去。
雲遇若是慢點,那車窗就要夾到頭髮。
望著飛馳而去的汽車,雲遇吸了一嘴的尾氣,她咳了咳,堅定地看著遠去的車。
“柳月明,你遲早是我的,只有我能配你。”
*
一天后,北京某胡同小樓。
傍晚,一個民工打扮的中年男子哼著曲鑽進胡同,剛一進去,就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憑借他以前做了多年的打手經驗,前方有十個打手正在蹲他。
左右都是牆,男人抽了一口煙,用帕子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掉頭拔腿就跑。
剛一轉身,就被一個身著藍色套裝西服的女人攔住。
路燈昏黃,打在她高貴無暇的臉上,女人仰起頭,用鼻孔對著他:“你就是殷工?”
男人臉上的橫肉一抖:“什麽事。”
雲遇轉了一下左手中指的鉚釘戒指,緊接著一拳朝他臉砸了過去。
空氣中響起骨節擊碎的聲音。
雲遇甩了甩手,抱起他的肩,對著他肚子又是三腳。
她曾經本就是混子,跆拳道武術什麽都學過,周圍十幾個打手又護著她,男人沒有還手的能力。
“咳咳咳,你幹什麽打我!”他哎喲連天地倒在地上,雙手抱肚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