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竟然甘之如飴。
林星竹眼神複雜,沉靜如深淵,讓人看不透。
白希櫻慢慢意識到不對勁了,她端坐著,認真地看著林星竹:“能告訴我,你怎麽了嗎?”
林星竹定定地看著她,忽然笑了:“我只是忽然發現,人果然是要定時自省。”
只有定時自省,才能最快地察覺出自身的異常。
林星竹歎了口氣,幸好她發現的不算晚,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及時。
她仍舊是喜歡白希櫻的,只是這種喜歡,還僅僅停留在朋友這道界限上。
只不過在這段純潔的關系中,她偶有短暫地失控而已。
不過沒關系,她會慢慢地糾正,匡正心態,將其掰回去。
“……”白希櫻臉色微變,眼尾忽然浮現一抹胭紅,“你什麽意思?”
她直覺林星竹話裡的意思不太好。
林星竹深深地看她一眼,“我的意思是,和你做朋友,我甘之如飴。”
白希櫻不太相信,可她察覺不到哪裡不對。
心底突然有些煩躁,這種不可控的感覺,令她心情難抑。
“你最好是這樣想的。”白希櫻說,“不然我們做了兩個月的朋友,你突然覺得這樣不好,我真的會很生氣。”
她強調,加重字音:“非常生氣。”
林星竹失笑,“相信我,我可不是個隨意後悔的人。”
林星竹做事情從不會後悔。
白希櫻面色舒緩,瞥了她一眼,“大半夜的沒事別胡思亂想,小心精神錯亂。”
前一秒還樂呵呵的傻笑,後一秒像川劇變臉一眼突然嚴肅。
不,川劇變臉也沒林星竹這麽離譜。
林星竹伸著脖子往外看了一眼,聳肩:“這才幾點,還談不上大半夜。”
白希櫻沒搭理她。
雖然剛剛林星竹解釋了,可她還生著氣呢。
幸好林星竹知道自己理虧,也不再招惹白希櫻,把碗筷放洗碗機裡後,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精神狀態好多了的白希櫻。
“晚上記得多喝熱水,睡覺的時候可以在肚子上貼上暖貼,小心肚子痛。”
“你這有暖貼嗎?沒有我回去給你拿點過來。”
白希櫻:“你好囉嗦啊。”
大概是剛剛氣氛不太對,加上白希櫻生理期的影響,讓她變得比平常更有生氣。
具體主要表現在對林星竹更不客氣了。
“……”林星竹氣笑了,“我囉嗦是為誰啊,還不是為了哪個小沒良心的能舒服點。”
說著她揪起一塊毯子扔過去,恰好蓋在白希櫻身上。
白希櫻從臉上把毯子扒拉下來,無語:“我現在不怎麽疼了。”
“好了傷疤忘了疼。”
“……”
說不過,白希櫻閉上了嘴。
不過眼底沁染的暖意泄露了她真實的情緒。
等林星竹如法炮製又燒了壺熱水,往玄關處走的時候,白希櫻才反應過來。
“……你要走啊?”
“我不走難道還留宿?”林星竹瞥她一眼,“孤女寡女的共處一室,這不太好吧。”
“……”頭疼。
白希櫻抿唇,她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但是林星竹現在就走,是不是太早了。
她表情太平,林星竹也沒看出什麽。
她如常道:“該做的該注意的我都叮囑過你了,生理期不比平常,你也要多注意點。”
語畢,她握上門把手,出來時穿的就是拖鞋,連鞋都不用換了。
行動又一次快了腦子一步,白希櫻驚呼:“……啊!”
林星竹條件反射性往回走:“怎麽了怎麽了?”
語氣有些急,藏不住的關懷。
熱水潑了地毯,零星濺到了白希櫻白皙柔嫩的手上,瞬時顯出一片紅痕。
紅與白對比,有些刺目。
看她又要起來收拾,林星竹深吸了口氣,無奈:“你坐那別動,我來收拾。”
白希櫻:“……”
她垂眸,乖巧地坐回原地。
等林星竹走近,彎腰拾起杯子時,白希櫻心虛道:“又麻煩你了。”
林星竹沒好氣道:“麻煩我是小事,這是熱水,你小心點別再燙到你自己了。”
她彎腰動作時,脊背上勾勒出薄薄的一條線,看起來很勁瘦,讓人總想伸出手臂去勾勒她藏不住的腰線,感受一下究竟有多纖細柔軟,看一看是否有力量。
可白希櫻知道她的力量有多大,抱起一個人行動時毫無壓力,雲淡風輕。
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長的,難道原來那個林星竹廢物一樣的存在還有這樣的好身體?
可這樣的身體在原來的林星竹身上她隻覺得作嘔。
白希櫻百無聊賴的發呆思考著,等她收拾好後,輕輕咬了下唇:“再待一會兒?我一個人蠻無聊的。”
被林星竹說過咬唇的毛病,可她一時半會總改不掉。
好在背對著自己,林星竹看不到。
這還是白希櫻繼剛搬家那晚第一次邀請林星竹多待會兒。
林星竹勾唇。
白希櫻瞥見,心下一松。
屬於林星竹清淡斯雅的聲音響起:“還是別了吧,我要留清白在人間誒。”
“……”
“?”
意識到她在說什麽時,白希櫻瞪大眼睛,唇瓣咬的瞬間充血:“你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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