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竹淡淡看她一眼。
尚曾柔後背一栗,幾乎以為對方看清她的意圖了。
林星竹什麽也沒說,就在尚曾柔以為她要踹門而入時,卻看到她抬起右手,食指微屈,彬彬有禮地敲了敲包廂的門。
尚曾柔表情一言難盡:“……”
裡面肯定很吵,這怎麽聽得見?
不出所料,裡面沒有任何人應。
林星竹表情不動,落下來的手順勢抬在門柄上,“吱呀”一聲,推開了包廂的暗色大門。
屋內燥熱歡呼的聲音霎時寧寂,一幅幅濃妝豔抹的臉看過來,動作定格,如同一場荒誕譏誚的啞劇。
驚疑不定的視線凝聚墜落在門框邊那道修長的身影。
沙發中央的女人自然也不例外。
林星竹略過眾人,微涼的目光落在那道被人攥在手中的上。
林星竹唇角勾起,眼裡無一絲笑意:“看來諸位玩的很開心啊,不介意加我一個吧?”
她一開口,如同一顆石子掉落在滾燙的沸水中,霎時激起千層浪。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麽從來不和她們一起玩的林星竹怎麽過來了。
沙發中央的喬子衿心知肚明。
她冷笑一聲,斜睨著向旁邊側跪著的人投去輕飄飄的一眼,手裡的繩子順勢抽了出去,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陣陣聲響。
林星竹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一切。
地上跪著的女孩長了一副好相貌,此刻正楚楚可憐地看著她。
她抬起頭的那瞬間,面容姣好的臉上清楚地映出一道紅痕。
除了臉上,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均可數出幾道傷痕。
林星竹踏步往前走,包廂裡的人如摩西分海般下意識地給她後退給她分出一條暢通無阻的路。
她今天出來時穿的是再普通不過的白襯衫黑色西裝褲,腳底踩著皮質短靴,行走時和地板摩擦發出不容忽視的“噠噠”聲。
“看來喬小姐很愛強製遊戲。”林星竹意味不明地開口。
在場的人一臉茫然,唯獨喬子衿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她昨晚被林星竹錘過的眼圈還留著烏青,只是被大量遮瑕掩蓋過去了。
可極致疼痛過後的喬子衿越想越不甘,嫉妒憤恨的怒火在心爐中燃燒錘煉,越演越烈。
沒有人知道,她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白希櫻。
她像在清晨綻開的海棠花,沒有沾染任何塵埃,清麗明媚,如同遙不可及的天上月。
喬子衿自知自己浪蕩成性,花心如海,不配擁有這麽乾淨美好的人,所以她一直守著,沉默地注視著。
她以為自己能夠一直如此下去。
——直到上周末。
沒有人知道她得知林星竹得到白希櫻後的那一瞬間的絕望,以及隨後節節攀升的怒不可遏。
海棠花墜落塵埃,她心中的一方淨土蕩然無存!
既然月亮已然墜落,不再乾淨如明皓,那為何她不可以?!
為什麽她不可以?!
喬子衿狠狠咬著牙,身體因極度的憤怒而控制不住戰栗起來。
“是啊,我很愛。”喬子衿啞聲道,極力遏製平靜的臉皮有種森然的冷酷感。
“但我最愛的還是潔淨的皮肉上綻放出糜爛花朵的感覺。”喬子衿露出陶醉的表情。
周圍人都被她這幅堪稱恐怖的神態嚇到了。
艸,一直知道喬子衿有些小癖好,怎麽沒發現喬子衿這麽變態!
有些稍微正常的人有些受不了這個氛圍,見當事人沒注意到自己,貓著腰準備悄咪咪離開。
剛走到門口,眼前突然橫過一節手臂。
她一抬頭,尚曾柔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赫然出現在面前。
“……”
林星竹歪了歪頭,淡定道:“是嗎?”
她故作思考,一瞬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攥在喬子衿手中的繩子。
“怎麽辦,我也覺得繩子抽在皮肉身上的聲音好聽極了。”林星竹笑吟吟道。
話音落地,她手臂揮使,破空一聲繩響,緊接著是抽打在皮肉上的悶響聲赫然響起。
“啊——”
喬子衿捂著手臂痛苦地嚎了一聲。
其余人渾身一震,瞪大雙眼看著林星竹。
她們看到了什麽?
林星竹竟然在用繩子抽喬子衿?!
尚曾柔站在門口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她怎麽也沒想到林星竹是這樣找場子的啊!
林星竹尤嫌不夠的樣子,笑吟吟地又對著她的左手狠狠抽了一道對稱的傷痕。
“啪!”
“啊——”
痛嚎聲與響聲幾乎是同時響起。
林星竹揮繩子時根本沒有收力,對付喬子衿這種堪比畜生的人,任何收力行為都是對繩子的侮辱。
她冷冷地看著喬子衿痛苦的樣子,不為所動。
林星竹可以理解這些人為了快活在你情我願的俱樂部找樂子,但無法忍受枉顧當事人意願的任何強迫與暴力行為。
什麽狗屁的“癖好”!
就算是有自己的癖好,那也得你情我願才好。
側跪在喬子衿身邊的女人,是原來林星竹常點的一朵花,曾經在林星竹身邊很受寵,所以喬子衿才會在她這裡受憤後找她出氣。
而林星竹路上從尚曾柔口中得知,前兩日喬子衿也來過這裡找一些原來林星竹點過的花們,其中她做了什麽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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