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櫻望著桌面上的木紋,開口道:“謝謝你。”
林星竹:“嗯?”
白希櫻彎了彎唇沒有再說了。
見狀,林星竹也忽然明白了。
兩個人低頭玩了會兒手機,沒多久,服務員就端著托盤陸陸續續將她們的菜呈上來。
放在兩人中央的蝦香味撲鼻,聞起來就讓人食指大動。
兩個人開始專心吃飯。
白希櫻正低頭專心吃著飯,眼前忽然被放下一隻剝好了的蝦。
她不由得抬頭看向對面的林星竹。
唇角沾染上的油漬已經被擦拭乾淨,林星竹對上白希櫻的眼睛,很平淡地解釋道:“喜歡吃就多吃點。”
似乎不覺得給人剝蝦是什麽令人奇怪的事情。
白希櫻眼中的困惑一閃而逝,心裡下意識生出愉悅。
她對林星竹的心態變了,那麽對方的一個小小舉動就會輕而易舉地牽動她的心神。
她想起之前林星竹在她的要求下從一開始的下班給她帶蛋糕,到後來即使沒有她的要求,她也開始日複一日在下班回家後給她帶上一盒小蛋糕。
白希櫻想到昨天半夜品嘗到的熟悉的味道,唇邊的弧度不由自主就加深了。
不過白希櫻這會還沒有徹底搞懂林星竹對她的態度,她就沒像以前那樣開口騷話連篇。
其實白希櫻是能夠感覺到林星竹對她的善意,那種包容萬象的善意,溫和在無聲處,很容易讓墮入深淵的人忍不住從她身上汲取溫暖。
所以她會喜歡上林星竹,其實也不令人意外不是嗎?
只是不知道林星竹怎麽看自己,不過白希櫻思忖著肯定不是反感。
沒看昨天自己偷襲親了林星竹,她還反過來推心置腹勸解她嗎?
想到這,白希櫻垂下頭,夾起那塊蝦肉,慢吞吞地放進口中咀嚼。
有一就有二,林星竹之後陸陸續續又給她剝了不少蝦。
正在林星竹低頭處理蝦殼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叫她。
“星竹?”
林星竹抬頭,訝異道:“箏可?”
叫她名字的熟人正是秦箏可,秦家真正的大小姐。
秦箏可的目光在她手上打轉,走過來時還笑著開口說:“我還以為我看錯人了,沒想到離得近了一看果然是你。”
她望著對面坐著的長得出色的女人,挑了下眉:“和朋友一起吃飯?”
目光從白希櫻面前的碟子上一掃而光。
林星竹點了點頭:“嗯。”
她看著不遠處站著的秦箏可的女朋友,態度也很溫和:“你們吃完了?”
秦箏可聳聳肩:“是啊,你們慢慢吃,我就是來打個招呼。”
說著她不打算再打擾林星竹和美女共進午餐,腳尖一挪,就要轉身離開。
林星竹忽然出聲叫住了她:“等一下,我有個事情想拜托你一下。”
說完,林星竹回頭望著一直注意這邊的白希櫻,“你先慢慢吃,我說幾句話就回來。”
白希櫻點頭,而後目送她們兩人離開。
到了外面,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秦箏可才笑著問:“你有什麽事要拜托我啊?”
稀奇了,竟然也有林星竹搞不定的事情。
秦箏可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趣地猜測:“該不會是拜托我感情問題吧?”
林星竹:“……”
她搖了搖頭:“我說的是正事。”
嘖,感情問題怎麽就不是正事了?
秦箏可懶得跟這母胎單身狗掰扯戀愛的美妙,聳聳肩,輕松道:“那你說。”
林星竹:“你有沒有認識能夠幫忙給人上戶口認證身份的朋友?”
秦箏可一愣,本來還輕松的樣子收斂了幾分,有些嚴肅地看著林星竹:“你遇到什麽事了?”
不然怎麽好端端地提給人上戶口幹什麽?
林星竹:“我認識的一個朋友身份有些問題,比較需要這個……”
她沒說全,但是秦箏可理解到她的意思了。
她深深地望了一眼林星竹,思索了一下,“你知道的,我後來認識的這些朋友你也都了解,一時半會給你找這麽一個能辦妥這些事情的人還真不太容易。”
她忍不住瞪了林星竹一眼:“你還真是,不拜托事情就算了,一有事就是這麽讓人棘手的問題。”
林星竹也有些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改天我請你們吃飯。”
秦箏可哼了一聲:“你可別說請了,哪天你能回家吃頓飯就算是謝我了。”
頓了頓,秦箏可認真道:“星竹,你知道我從來沒有怪過你,爸爸媽媽他們也……挺想你的,我其實不介意的。”
當年她和林星竹被抱錯,本來就是意外。而養大秦箏可的林家,從始至終都對她特別好,雖然林家和秦家的家庭條件不能相比,但是秦箏可從來沒覺得林父林母不好。
只是在她大學畢業那年,林父林母意外車禍去世。後來她和林星竹的身世真相大白,秦箏可的心裡其實還是有些愧疚。
她愧疚林星竹從來沒有真正見過她的爸爸媽媽。
所以她一點也不介意林星竹的存在的,林父林母對她那麽好,他們就是她的另一對父母。而秦父秦母養林星竹到大,她們之間有難以割舍的親情存在,這不是很正常嗎?
林星竹一怔,她看懂了秦箏可的意思,“……是我的不對,我早該去看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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