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起來實在是可憐。
但豫皇眼裡閃過冷光,面上卻一團和氣:“周愛卿啊,你有什麽事起來說便是,這麽冷的天,就別一直跪在地上了。”
安陽伯抹著眼淚,抖著身子,慢慢站了起來:“皇上,您要為臣做主啊!”
“何事啊?”豫皇隻做不知今天下午宮外發生的事。
安陽伯咬了咬牙,將他的小兒子被七公主駙馬謀害的事說了出來,並且指出京兆尹有包庇七駙馬的嫌疑。
豫皇安靜地聽他說完,先表示了自己對他的關懷:“聽聞噩耗,朕也十分意外,逝者已逝,你也得多保重自己。”
隨後話鋒一轉:“不過……京兆尹剛剛上了折子,將此事說的一清二楚了。那些指證顧蘊的人,證詞不足為信啊!”
安陽伯搖了搖頭,“皇上有所不知,其實臣還有別的證據證明是七駙馬謀害了臣的小兒子,但……”
聞言,豫皇神色一冷,隨後淡淡開口:“為何在京兆府時不說?”
“此事畢竟事關嘉寧公主,當時眾目睽睽之下,臣的大兒子不願為難七公主,故而沒有指出其他證據。”
……
乾明殿內燈火通明,直到天色漸明,裡面才沒了聲響。
安陽伯一走出皇宮,宮內的旨意就下來
了。
嘉寧公主的駙馬可能與安陽伯小公子的死有關,所以豫皇下旨讓刑部來辦理此事,務必要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接到旨意後,刑部尚書李重先便派了人去嘉寧公主府請了顧蘊,又派了其他人去安陽伯府將一乾人證帶來。
今日仍然在下著大雪,天色也還不算亮堂。
顧蘊拗不過七公主,便隻得為她披好披風,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後,才牽著她的手一起去了刑部。
一到刑部,李重先就讓人給嘉寧公主抬了把舒適的椅子來,讓她坐下。
薑梨白見椅子較寬敞,還能坐下一個人,她便朝顧蘊招了招手:“夫君,你過來,與本宮一起坐。”
顧蘊也沒關其他人打量的眼神,抬腳走到了七公主身邊坐下。
見她沒有違拗自己的意思,薑梨白滿意了。
她看向上首的刑部尚書李重先:“既然父皇把這件事交給了你,那你便好好審問清楚,看看這些人是如何要陷害本宮的駙馬。”
李重先聽出了她語氣裡的維護,“是,臣知道了。”
隨著安陽伯府的人來到刑部,審問正式開始了。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安陽伯府的人一來,就丟下了一個叫人瞠目結舌的消息。
“……雲煙她有證據證明,她說的話都是真的,並沒有在胡謅。”
安陽伯世子朝地上跪著的雲煙使了個眼色。
嬌弱的女子就抽抽搭搭地哭訴了起來:“想必大家都知道前些日子在京郊小女子與彥表哥傳出來的事……但這件事是七駙馬她設計的,是她下了藥讓小女子與彥表哥睡在了一起……”
薑梨白不想聽這個女人說的這些話,她冷冷開了口:“那你所謂的證據呢?你說你和本宮的駙馬相識得早,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本宮與駙馬成親這些日子以來,可是知曉駙馬她並不是你口中那種見異思遷的人!”
顧蘊沒想到七公主會為她辯白這麽多,頓時心中一暖,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小女子有證據……”雲煙身子都快都成篩子了,可她還是只能閉著眼說了出來:“因為……小女子腹中已經有了七駙馬的孩子了!”
第30章
在眾人的瞠目結舌中, 雲煙從懷裡緩緩摸出了一塊玉佩。
玉佩質地溫潤,呈淺綠色, 上面雕著一朵豫國少有的銀鈴花。
“這是七駙馬與我定情時, 贈予我的信物。”雲煙遞上了那枚玉佩。
顧蘊抬眼看去,發覺那玉佩有些眼熟。
薑梨白也狐疑地看著那枚玉佩,待看清楚後, 她湊到了顧蘊耳邊:“那真的是你的東西嗎?”
顧蘊已經從原身記憶深處知道了這枚玉佩的來歷。
晉國皇子出生後會有一枚獨有的玉佩,其上會雕刻名字, 以表身份。
這枚玉佩便是原身出生就有的。
原身離開晉國來到豫國後, 帶了很多東西來,其中就有這枚玉佩。
以往原身還會時常拿著玉佩思念家鄉, 但後來對晉皇和她母妃死心後, 她就把這些東西全都收了起來。
原身和她都不曾遺失這枚玉佩,現在這東西卻出現在了這個女人手裡,還說這是她給她的定情信物……
顧蘊低聲回道:“是我的玉佩。”
“但我記得這玉佩我是收了起來的。”
薑梨白擰緊了眉心:“是有人偷偷拿了出去?”
“恐怕是。”顧蘊一下子就想起了她與七公主成親前, 那些去她府上翻修的人。那時她覺得原身身份低微, 大抵是不用留意什麽的。
而且那些人也都是豫國皇室安排來的人,所以她便放心地讓那些人整修了她的屋子。
除此之外, 就沒有別人進過她的房間裡了。
“我想……應該是之前那些翻修我府上的人趁機偷拿的。”
薑梨白沒想到這件事居然從這麽早就開始謀劃了, “現在已經過去數月了, 恐怕也難以再查出是誰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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