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手心一燙,她嚇得縮回了手:“對不起!”
顧蘊見她似乎忘了昨晚的不開心,便也松了口氣,“我們該起床了,春喜她們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薑梨白“哦”了一聲,就慢慢爬了起來。
邊穿衣服時,她邊想著今早上醒來的那一幕。昨晚的事她已經想起來了,但都過去了一晚,她剛才還對顧蘊耍了流氓,她覺得這下子她也不好再疾言厲色地將顧蘊趕出她的房間。
而且……她不得不承認,其實和顧蘊睡在一起,她總是會睡得格外舒適,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犯惡心、渾身難受了。
那就這樣吧……昨晚的事就讓它那麽過去了吧。
……
就這麽平平淡淡地過了好些天,沉寂許久的京城迎來了冬日裡的第一場雪。
飛雪絮絮,一連下了幾日,滿城都裹上了厚厚的銀裝。
公主府內有些奴仆趁著空閑時候,堆起了雪人。
偶然路過的薑梨白看著院子裡白茫茫一片,幾個小丫鬟嬉笑著扔雪球,好不熱鬧。
沒有叫住她們,薑梨白帶著春喜默默離開了。
回到主屋,見屋子裡沒有熟悉的身影,她側頭看候在門外的沁兒:“駙馬呢?”
“駙馬去後廚了。”
她去哪兒做什麽?薑梨白擰著眉心,抬腳往後廚去了。
沿著小道一路過去,後廚裡面飄出的絲絲縷縷香味越來越濃鬱。
門口站著李婆子,她正扯著脖子看著廚房裡面,似乎很是不放心的模樣。
聽著身後的動靜,她回頭一瞧,是七公主。
正要行禮問安,就被七公主製止了,隨後便看著七公主皺著眉頭走進了廚房。
灶台前熱氣騰騰的,顧蘊擦了擦額上的汗後,盛出了剛做好的菜肴。
一扭頭,差點和七公主碰上。
“公主,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出門逛街去了嗎?”
薑梨白的視線落在了她端著的盤子上,聞到上面重重地辣椒味,她咽了咽口水:“雪太大了,略逛了逛,就回來了。本宮聽沁兒說,你到廚房來了,所以就來瞧瞧。”
顧蘊將手裡的菜肴放在了灶台下支起的小桌上,又將鍋裡溫著的其他兩樣菜端了出來一並放在了上面。
“這些日子,你一直食不下咽。”顧蘊拉著她的手走到了桌邊坐下,將乾淨的筷子放在了她的面前:“正好我會做一些菜式,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薑梨白看著桌上的幾個家常小菜,狐疑地接過了鼓雲遞給她的筷子:“你還會做飯?”
顧蘊點了點頭。以前因為平時在外征戰,她基本上只能吃補充能量的星餅,但那可太難吃了啊……所以她只要休假,回到京都後,她都會自己做飯吃。
正因為如此,她的廚藝還算不錯。
薑梨白半信半疑地夾了些菜放進了嘴裡。
頓時辣味充斥著她的舌尖,猶如密密麻麻的螞蟻啃食著她的唇瓣,刺激得她忙端起了旁邊的溫水大口大口地喝了好些。
雖然菜很辣,但不得不說,讓她沉寂了好久的胃口一下子
就滿足了。
薑梨白擦了擦眼角冒出的淚,又吃了幾口。
“想不到,你的手藝還挺不錯的。”
顧蘊淡淡一笑:“那你喜歡嗎?”
薑梨白輕哼一聲:“還好吧。”
女孩兒傲嬌地樣子取悅到了顧蘊,“那以後你想吃了,我就給你做,好不好?”
薑梨白心中歡喜了起來,但還是壓著嘴角:“也行,反正你平日裡也沒什麽事做。”
門外白雪翻飛,銀裝素裹。
屋內柴火劈哩叭啦作響,一片溫熱。
薑梨白吃著菜肴,看到窗外厚厚的雪,想到剛才在院子看到小丫鬟在打雪仗,一時有些心癢。
“喂,待會兒要不要去玩雪?”
顧蘊愣了一瞬,隨即笑著應了下來:“好啊。”
大約是從未見到顧蘊如此笑過,就像是冰冷的山巔忽然春暖花開一般,薑梨白有些看呆了。
回過神來後,她忙低下了頭,默默吃著碗裡的菜。
四周安靜了下來。
就在薑梨白快吃完時,外面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
廚房裡的兩人齊齊抬頭看去。
木槳面色焦急地跑了過來,深吸了好幾口氣後,他忙說道:“公主!外面……外面來了人,說是……說是要帶駙馬去問話!”
顧蘊挑了挑眉,有人找她?
薑梨白也覺得有些離奇:“誰要找駙馬?”
木槳垮著臉:“是京兆尹鄭大人!”
京兆尹?京兆尹怎麽會和顧蘊扯上關系?
“有說是因為什麽事情嗎?”薑梨白心底有些不安,這京兆尹向來管理著京城治安,他怎麽會找上顧蘊?
“安陽伯府的小公子中邪了!快不行了!有人指證是駙馬爺對那小公子下了手,所以……所以鄭大人便派了人來,要見一見駙馬爺……”
聞言,顧蘊和薑梨白都十分震驚。
安陽伯府的小公子……不就是那個要設計陷害顧蘊的小紈絝嗎?!
怎麽會這麽突然?!他就要死了?而且還有人跳出來指證是顧蘊謀害了他???
薑梨白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很是古怪。
顧蘊神色沒有什麽起伏,她站起身來,“既然有人點了我的名字,那我便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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