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著夜色還不算太晚,兩人坐上了回公主府的馬車。
馬車內點著一盞微弱的燭光,借著這點點光,薑梨白目不轉睛地瞅了顧蘊許久。
忽然,她身子往顧蘊那邊挪了一些,小聲問道:“之前,你為何要對本宮說,嚴姨娘將你伺候得很好啊?”當時聽到她已經召幸了嚴姨娘,她心裡還小小地酸了一把……
女孩兒的小腦袋就在身側,那雙忽閃忽閃的眼眸倒映著燭光,蘊著點點星河,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顧蘊抬手環住了她細軟的腰,扶著她坐好,語氣中流露出淡淡的關切:“坐好,別跌到了。”
薑梨白眨巴著眼,在她身邊坐得規規矩矩的,“你還沒回答本宮的問題呢。”
顧蘊這才解釋道:“我以為那人是你送過來的宮女,便讓劉管家隨意安置在了府裡,但今天下午你說的那些話,讓我起了疑慮,便在回府後讓劉管家把人帶到我面前來瞧一瞧,結果他直接把人送到了我的床上……”
薑梨白訕訕一笑,沒敢接話。
“我已經讓劉管家把她送回去了,後面會有麻煩嗎?”那個女人是七公主為她選的妾室,就這麽被送回去,恐怕會生出事端來啊。
薑梨白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顧蘊是女子,自然不能再為她納妾了,既壞人清譽,又害人一生。只是那嚴巧兒已經入了晉平王府,在外人眼裡就是顧蘊的妾室了,現在卻又把她送了回去……這不僅是毀她名聲那麽簡單了。
“明日一早,本宮便讓春喜去嚴府一趟。”薑梨白想,若嚴巧兒願意接受補償,那無論她有什麽要求,她都會滿足她。另外也要給嚴府一些彌補,不過這件事就得她入宮去求一求她的母妃了。
兩人商議得差不多了,馬車便也晃晃悠悠地駛入了公主府。
一進入府內,春喜就喜笑顏開地招呼著下人將顧蘊的行李包袱搬進了七公主的臥房裡。
安置妥當後,她的嘴角也還沒有下來,“公主,駙馬的東西都已經放好了。”
薑梨白一進入內室,見裡面已經放了些顧蘊的東西,她不可思議地盯著春喜:“你怎麽把她的東西放到本宮的臥室了?!”雖然她同意了顧蘊來公主府與她同住,但她們怎麽可能同睡一屋啊?
春喜有些茫然:“公主您不是說,把駙馬的東西都搬到府裡,往後駙馬就與你住一起了嗎?”
她是這個意思嗎?!薑梨白差點氣昏頭了。
在一旁圍觀了一會兒的顧蘊默默上前,扶住了七公主,“若公主不想與我睡一個屋子,那便讓春喜把我的東西重新搬出來吧。”
看著春喜呆愣的目光,又聽著顧蘊淡漠的語氣,薑梨白閉了閉眼,“罷了,都放進來了,再給你搬出去,那像什麽樣子。”
“去打水來,本宮與駙馬要洗漱就寢了。
”
打發走了春喜,薑梨白把門合上了,轉身拉著顧蘊走到了軟榻邊,“那你就和那晚一樣,睡在這兒吧。”
看著那張小小地軟榻,顧蘊渾身充滿了排斥,她忘不了之前憋屈地蜷縮了一整晚的狼狽,渾身酸軟,又沒怎麽睡好。
“公主,這個軟榻,有些小了。”顧蘊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大床,眼裡的意味十分明顯。
薑梨白打量了一下她的身子,雖然她瘦是瘦了些,但她的身高卻要比尋常女子高一些,所以睡在這張軟榻上,確實是會讓她很難受。
那要讓顧蘊與她睡在一張床上嗎?
薑梨白有些糾結。
顧蘊是女子沒錯,可一想到要和她躺在一張床,她這心裡就慌得厲害,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公主,我能與你一起睡嗎?”顧蘊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裡面有什麽詭異的想法。
這讓薑梨白頭腦清醒了一些。
她們都是女子,睡在一起,應該是很正常的事吧?畢竟女子之間,又不需要防備什麽……
“可以。”薑梨白小聲應了下來,她抬眼看著顧蘊,卻一下子撞進了那雙狹長的眼眸裡,她有些緊張,忙移開了眼,想起另一件事,她軟軟糯糯地開了口:“那再過幾日,便宣太醫來,將本宮有孕的消息放出去,可好?”
對此事,顧蘊沒有意見:“好。”
她們已經成親有一個月了,這個時候放出七公主有孕的消息,也不會讓人懷疑什麽。
……
在丫鬟伺候下,兩人洗漱完便齊齊躺在了柔軟的床上。
燭火已經熄滅了,外面也沒有月光。
黑暗的環境下,除了眼睛看不清楚外,其余的感官卻變得更加敏銳了。
比如,此時此刻,薑梨白便能聞到身側那人淡淡的沉香木氣息,以及聽到她微微沉重的呼吸聲……
她想要翻個身,背對著顧蘊,被窩下的手卻不小心碰到了一處溫熱的柔軟。
她慌忙收回手,拉上被子將自己蒙上了,在被窩裡甕聲甕氣地說道:“抱歉,本宮剛才不是有意的。”
顧蘊後頸的腺體開始微微跳動著,她忍了一瞬後,淡聲說道:“已經很晚了,公主快睡吧。”
可是薑梨白也渾身熱得很,她覺得可能是被子蓋得有些厚了,便又將頭伸了出來,但心口那裡仍舊砰砰直跳個不停,她有些難受。
但在那道熟悉的沉香木氣息滋潤下,她的難受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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