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他姐姐才生下小侄兒不到兩個月,就要遭受如此滅頂之災。
薑慎聽到這話,心裡又焦急又煩悶。
他倒是想去救出自己的兒子來,但如今他自身都難保了,哪有辦法去救?!
徐松延知道二皇子的性子,便為他出了個主意:“既然不能正面營救,那便迂回一些。”
“你的意思是?”二皇子側頭看著他。
“元貴妃在宮中資歷深厚,母家又勢力龐大,不如讓她將您的家眷給放出來?”
二皇子很想笑:“你腦子沒有問題吧?!她能幫我做這些事?!”要是元貴妃肯幫一幫他,那他早就是太子了!
徐松延沒在意二皇子嘲笑,湊到了他的耳邊,低聲說了起來。
……
京中稍微安定下來後,元貴妃便也終於有了時間給她的女兒捎信去了。
在詳細地跟她講了這些日子宮裡處理了哪些人後,她又細心地叮囑她萬事多加小心,不要憂心,安心等待生產便是。
拿著這封書信,薑梨白歎了口氣。
雖說造反一事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但想來她的母妃還要跟著父皇憂心薑慎的家眷最後到底要怎麽處置。
“貴妃娘娘還有話要傳於駙馬爺。”送信來的木槳低著頭,說著元貴妃的口諭:“明日請駙馬爺進宮一趟。”
聞言,顧蘊有些驚訝。
她看向薑梨白,見她也是一臉茫然,又扭頭看著木槳,“貴妃娘娘有說是因為什麽事嗎?”
木槳搖了搖頭:“奴才不知。娘娘隻說讓您明日進宮。”
薑梨白揮了揮手,將傳完話的木槳打發下去了。
“母妃怎麽會找你啊?”
顧蘊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
還真是稀奇了。
薑梨白摸了摸肚子,想著自己也有許久沒有見過母妃了,便同顧蘊說道:“那明日我與你一同進宮吧。”
顧蘊有些不讚成:“貴妃娘娘既然沒有宣你入宮,想來也是念及你快生產了,不宜四處走動。還是我自己去吧。”
薑梨白扶著肚子從椅子裡站了起來,又拂開了顧蘊想要扶著她的手,慢悠悠地轉了個圈,“你看,我又不是不能動了。而且我還有大半個月才會生呢,明天入宮一趟也不打緊的。”
見顧蘊還是不讚同,她隻得小嘴一癟,委委屈屈地拽住了她的衣袖晃了晃,“我都很久沒有見過母妃了,你就讓我和你一起去嘛!”
“而且你陪著我,我也不會有什麽事啊。”
顧蘊看著她眼裡的哀求,到底是狠不下心對她說出拒絕的話。
“好吧。”她只能同意了。
薑梨白高興了起來,就要拉著她回到屋內,準備著明日進宮的事宜。
……
第二日早晨。
初夏的時節,風裡已經有了些暖意。
薑梨白和顧蘊收拾妥當後,便上了入宮的馬車。
木槳謹記著駙馬的吩咐,不敢把馬車駕駛得太快,十分平穩但緩慢地往皇宮的方向行駛了過去。
到了宮門口,大約是元貴妃隻召了顧蘊一人進宮,所以宮門口倒是沒有長春宮的人接引。
薑梨白懶得下馬車了,直接用了她的名頭,讓木槳把馬車駛進了宮裡。
守門的侍衛看著七公主的馬車漸行漸遠,摸了摸後腦杓:“嘉寧公主和駙馬怎麽進宮了?”
另一個侍衛看著天色,搖了搖頭:“那可是嘉寧公主啊!即使沒有傳召,也能進皇宮的!”
薑梨白不知道侍衛的議論,坐在馬車內昏昏欲睡。
沒一會兒,馬車就停了下來。
薑梨白睜開了迷茫的眼睛,掀開了車簾,“怎麽回事?”這會兒按著時間,可還沒到長春宮呢。
木槳側了側身子,讓七公主的視線落在了立在馬車一旁的身影上。
是孫公公。
她有些疑惑:“孫公公有何事?”
“皇上得知駙馬入了宮,有件事想要問一問駙馬的意思。”
怎麽父皇也要找顧蘊?
薑梨白更為驚訝,但看孫公公的模樣,父皇那兒應當是極為要緊的事,便回頭看向顧蘊,“那你先去父皇那兒吧。”
之前顧蘊就已經見過豫皇幾次了,所以這會兒她也沒多想,直接跳下了馬車,“那公主先去長春宮等我。”
兩人分道揚鑣,一人隨著孫公公去了乾明殿,一人則繼續坐著馬車去了長春宮。
……
“不知皇上找我是有什麽事?”
走在去幹明殿的路上,顧蘊淡聲問孫公公。
“這個奴才也不清楚,似乎是和晉國有關……”孫公公確實並不知道,只是聽皇上提過一嘴。
晉國啊……
那不就是原身的家嗎?
都十幾年過去了,晉國居然傳了消息來嗎?那還真的挺讓人意外的。
但顧蘊並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晉國是原身的家,但卻不是她的家。
更不用說,這十幾年來,晉國根本就無人在意過原身的生死。
想必若此時此刻這具身子還是原身,那她應該也不會把晉國放在心上。
原身她啊,早就死心了。
一路來到乾明殿,顧蘊見到了坐於上首的豫皇。
“來了?”豫皇聽到動靜,擱下了筆,抬眼看著立在殿中間正給他行著禮的顧蘊,“坐那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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