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兩人安靜了下來。
薑梨白抓著顧蘊的手, 眼裡亮晶晶的:“既然你不介意,那之前我們說的話就還作數。”
說完,雙手便搭在了顧蘊的脖頸上, 踮起腳尖,將自己櫻紅的唇印在了顧蘊的嘴角。
香甜的氣息籠罩,顧蘊一陣恍惚。
隨後薑梨白紅著臉結束了這個極為輕柔的吻,“春喜找我有事,我先去看看。”
直到薑梨白的身影消失在房間裡,顧蘊抬手摸了摸嘴角殘留的溫度。
她都還沒有向七公主坦白, 公主只聽了她那一句話, 居然就重新歡喜地與她和好了?
七公主她……好像是真的很喜歡自己了。
意識到這一點, 顧蘊心裡的不安和難堪一瞬間溢了出來,肆意蔓延,陣陣侵襲著她。
讓她剛才好不容易升起的坦白勇氣,再一次土崩瓦解。
……
“……事情就是這樣的。貴妃娘娘知道您很關心那名刺殺嚴巧兒的黑衣人的消息, 所以一查到就給您傳了過來。”
春喜隨著七公主走到書房的路上, 已經將剛剛得到的消息簡單地給七公主說了。
就在剛剛, 刺殺嚴巧兒的黑衣人受不住刑, 已經招了。
那人在臨死前,說了個“二”字就咽了氣。
這個字一出,頓時就讓所有人都謹慎了起來。
負責審問的人沒敢耽擱,直接進了宮,稟報給了元貴妃。
元貴妃聽了之後,面上平靜無波,也沒多說什麽,就讓人退下了。
如此,這件事大概就是到此為止了。
元貴妃讓人去請皇上去長春宮用完膳後,便派了人將消息傳進了七公主府內。
消息簡單帶過,但卻特別叮囑了幾句話。
“……娘娘說,只是給您提個醒,讓您以後多留意一下二皇子,其余的便不必操心。”
春喜也明白元貴妃的意思,她低低說道:“娘娘她不想您摻和,但又怕二皇子會哄騙您,她在讓您當心呢。”
……居然是二皇子嗎?
薑梨白一瞬間聯想了很多。
可能並不是所有的事都與二皇兄有關,但那人能在臨死前透露出他,那想必他也並不清白。
就是不知道之前她失身一事,二皇兄有多少參與其中了。
想到這兒,薑梨白忽然很想笑。
怪不得安陽伯府的人會這麽不遺余力地給顧蘊身上潑髒水,看來他們大概率就是二皇兄的走狗了吧!
妄想讓她下嫁與安陽伯府,她身後的勢力就能全部歸於二皇兄了。
只是……真的會如此簡單嗎?
……
在顧蘊錯失了那一次坦白的良機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尋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了。
而且與七公主的相處中,她越來越貪戀屬於七公主的濃濃愛意和溫暖。
她有些舍不得放開手了。
如今已經臨近除夕了,京城也越來越冷了。
今兒又下了一場大雪,整個京城都白茫茫一片。
各家各院都已經掛上了紅紅的喜慶燈籠,貼上了剪的漂亮的窗花,迎接著即將到來的新年。
公主府內也掛滿了紅燈籠,在白日的光照下,與雪白的大地交相輝映,煞是好看。
離顧蘊受傷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但她在七公主的堅持下,也是到了前幾日才出了內室,在外走動。
今日雪稍稍小了一些,她透過半開的窗戶看著外面的冰雪琉璃世界,很想出去走走。
“公主,待會兒用了晚膳,我陪你一起去消食吧?”
薑梨白的身孕已經四個多月了,隱隱顯了懷,但天氣寒冷,穿的多了,衣衫遮掩下,倒也並不明顯,所以外人也隻以為她如今只有三個月的身孕。
自從她和顧蘊住在一個房間裡後,她幾乎再沒有惡心嘔吐渾身乏力的不適了,但嗜睡倒是怎麽都改不了。
這會兒,她斜靠在柔軟的塌上閉目養神,聽到顧蘊這含了一絲期待的清淡嗓音,她揚起嘴角,睜開了眼:“好啊。這幾天差不多你也能‘完全恢復’了,也就能隨時出門了。”
安陽伯府的事一直沒有個結果,所以之前她也不敢讓顧蘊“徹底好轉”,隻讓她慢慢恢復。
免得安陽伯府的人又抓著顧蘊不放,去煩她父皇,讓她父皇把顧蘊給重新關押起來。
顧蘊將半開的窗戶重新合上,隔絕了外面的寒氣後,她走到了七公主身邊坐下。
“睡了一下午了,身子可還乏?”
薑梨白剛睡醒,眼底還氤氳著霧氣,濕漉漉的眼眸裡還有一絲迷茫。
她就著顧蘊伸過來的手,緩緩起了身,“還有些困。”
“可能是睡太多了。”顧蘊捏了捏她的手,依然是很暖和的。
說著她看了一眼七公主的肚子,那裡已經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點點的起伏了。
她心裡一片柔軟,扶著七公主,為她披上了外衣和披風。
眼看著天色不早了,兩人這才慢悠悠地出了門。
坐在飯桌邊,薑梨白掃了一眼擺放好的菜肴,感覺沒什麽胃口,她撅了撅嘴,聲音嬌嬌柔柔地說道:“我不想吃這些。”
顧蘊正要為她布菜,頓時放下了筷子。
“公主想吃什麽?”
薑梨白眸光軟綿綿的:“想吃你之前為我做過的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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