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蘊接過第一個宮女的盥洗盆和毛巾,“你們不用進來了。”說著便抬腳勾著門,將她們都關在了外面。
宮女們面面相覷。
小聲議論著:“這駙馬為什麽不讓我們進去伺候?”
另一個宮女面紅耳赤:“可能是駙馬和公主還要那啥那啥?”
“……嘶,可是剛才咱們不是在外面已經等了許久了嗎?還要再來一次?駙馬這麽厲害嗎?!”
“別渾說了……小心被人聽見……”
裡面的兩人不知外面的人是如何猜測的。
顧蘊放下盆,將毛巾弄濕又擰乾,準備為薑梨白擦擦臉,卻被她一下子躲開了。
“……我自己來。”已經漱了口的薑梨白沒抬頭,拿過顧蘊手上的毛巾。
擦洗乾淨後,她一低頭,就
看見顧蘊已經把地上的汙穢處理了,在她愣神之際,還順手接過了自己手裡的毛巾。
薑梨白:“……”
她怎麽感覺這個晉國質子有些殷勤呢???
顧蘊沒注意到薑梨白的視線,收拾好所有後,她重新端起盥洗盆走到了外面。
“我與公主要歇息了,你們退下吧。”她不知道宮女守在外面是不是豫國皇室的規矩,但她可不習慣睡覺時候有人在屋外守著。
宮女們聽到她這話,悄悄望了她一眼,見她面如冠玉身姿頎長,十分清俊的模樣,紛紛紅了臉:“是,奴婢退下了。”
離開時,一名嘴碎的小宮女忍不住說道:“沒想到駙馬人長得這麽好就算了,還這麽厲害……我掰著指頭數了的,快有兩個時辰了!”
領頭的宮女小小地拍了拍她的腦袋:“不許背後議論主子。”
嘴碎的小宮女嘿嘿一笑,沒再說話了。
薑梨白舒坦了許多,重新躺回了床上。她側頭看著坐在被子上準備睡下去的顧蘊,扭捏地開了口:“剛才,謝謝你了。”
顧蘊平整地躺下去,也側過了頭,卻見薑梨白又移開了視線,嘴裡還說道:“不過你不用這樣對我,我們之間沒有那麽熟。”
七公主的聲音略顯傲嬌,但又好像有些擰巴。
顧蘊略一思索,“舉手之勞而已,公主不用放在心上。”
直白的話讓薑梨白心中一梗,隨後便默不作聲地翻了個身。
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還以為這個晉國質子對她大獻欣勤是有什麽企圖呢,還想著告誡她幾句……沒想到人家覺得這只是‘舉手之勞’……
越想越不自在,薑梨白索性一把蒙住頭,不再聽她幽微的呼吸聲了。
屋內再一次陷入黑暗。
折騰了大半晚的兩人終於再次睡下了。
蓋著被子,累極了的薑梨白漸漸進入了夢鄉。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那股似有如無的淡淡香味卻像是消失了,睡夢中的她一下子皺緊了眉頭。
她無意識地抓緊被子,但怎麽也醒不來。
就在她難受得如同一條乾涸的魚時,仿佛春雨滋潤大地,裹挾著淡淡的沉香木氣息,向她湧來。
迷離的月光裡,原本睡在地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顧蘊躺在薑梨白的身後,雙手環住她的腰,用自己的體溫和釋放出的信息素溫柔包裹著她。
“看來這段時間,將軍得一直陪著公主了。”
顧蘊看著懷裡的人漸漸放松下來,擰起的眉心也舒展開來,便小心地拉起被子,將她們兩人都蓋上了。
“她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
一星把星際有關oga懷孕後身體不適的數據說了出來:“一般來說,會持續到第三個月。但公主不是星際的oga,屬下也不清楚她的症狀會持續多久。”
顧蘊沒什麽情緒變化:“知道了。”
……
早上是最適合睡覺的時候了,而且懷著孕的薑梨白更加嗜睡,直到快午時了才悠悠轉醒。
她半睜開眼,恍惚看到頂上大紅色的帷帳的時候,才慢慢反應過來,她已經不在慶陽殿了。
她昨天,已經嫁人了!
徹底清醒後,她頓時朝地上看去。
鋪在地上的被子已經被收了起來,至於那個質子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眨了眨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隨後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還是昨晚睡前穿在身上的喜服。
正想著如何換衣服時,她聽到對面屏風後一陣聲響。
沒一會兒,一身月牙白錦袍的少年走了出來,墨發半束,風流恣意,像是春日裡溫柔的風,又像是山巔冰
寒的雪。
“公主。”顧蘊剛換好衣服,沒想到就看到薑梨白坐在床上,愣愣地看著她。
少年清淡的聲音驚醒了薑梨白,她不自在地撇過頭:“本宮也要換衣服了,你出去等著。”
顧蘊沒多話,抬腳走到了外面的客廳,又把候在門外的宮女們都喚了進來:“公主醒了。”
坐在桌邊,她倒了一杯水,慢慢喝著,等著薑梨白收拾。
今天是她們大婚的第二日,按照之前教習的規矩,今天她要和七公主一起進宮,去向豫皇和七公主的生母元貴妃請安謝恩。
沒一會兒,一個小宮女就端著個什麽東西快步走了出來。
顧蘊回頭看去,就見小宮女端著個白帕子朝她這邊走來,待她看清楚上面有一抹紅時,那小宮女才又加快了腳步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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