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遺余力地往她身上潑髒水,還有人要她的性命……兒臣總是忍不住多想,或許這些人是覺得駙馬擋了他們的路,所以才會如此針對駙馬……”
殿內安靜了一瞬。
薑梨白咬了咬唇,將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母妃,以往您不讓我牽涉進這些事裡。但兒臣生長在皇室,又怎麽能置身事外呢?而且現在,那些人要對付的是兒臣的駙馬,兒臣就更不能不聞不問了。”
如今她的父皇已經年近五十,幾位皇兄也已弱冠,對皇位的渴望越來越明顯,她又怎麽會看不見呢?
只不過以前她的母妃不喜歡她過問這些,所以她也就與所有的皇兄都保持著距離,不過分親近誰,也不過分疏遠誰。
元貴妃沒想到她的嘉寧真的長大了,強勢地要求要參與進這些事情裡來了。
“嘉寧,母妃只有你一個女兒,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長大。但也正是因為只有你一個女兒,所以……他們才會動歪心思。”
自從先皇后難產離世,留下一個五皇子後,宮中妃嬪中,便只有元貴妃位份最高了。
且元貴妃的娘家是將門之家,滿門榮耀。
如今元貴妃的生父趙將軍手握三十萬大軍,駐守在北邊邊境上。如此勢力,哪一位有奪嫡心思的皇子不想著拉攏呢?
畢竟,元貴妃膝下只有一個女兒,並無皇子來爭奪皇位啊!
“今日下了早朝,你的父皇已經來過了。”元貴妃摸了摸薑梨白的頭:“等這些了結後,他也不會讓你與顧蘊和離的。至於其他……你知道的,母妃並不願意讓你參與進來。當然,你父皇的心思也與母妃一樣。”
皇上的意思和以前一樣,嘉寧是他們唯一的女兒,自然不想讓她為這些事情煩心。
總之將來不管誰上位,他們都會為她安排好一切的。
“可是……”薑梨白還想在掙扎一下。
元貴妃便對她搖了搖頭:“嘉寧,如今要緊的是,你要好好養胎。
不能思慮過多,知道嗎?其余的,母妃和你父皇會為你處理好的。”
聞言,薑梨白隻得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雖然一開始就知道了這個結果,但她心裡還是不順暢。
她總覺得她的母妃和父皇瞞了她什麽。
只是,他們並不想現在告訴她罷了。
“那駙馬在刑部大牢裡受了傷,李重先能不能查出是誰要刺殺她?”薑梨白問起來這件事。
在顧蘊被刺傷後,李重先就已經帶著人連夜審問了那名刺客。只是那刺客是名死士,如何折磨,他都沒有吐露出半個字。
李重先無奈,當夜就把這個結果上報給了豫皇。
豫皇大為震怒,已經對李重先下了令,務必在三天內查出幕後主使之人。
所以現在刑部上下都在忙著查探這件事。
至於安陽伯府指控的事,倒是放在了一邊。
除此之外,豫皇也下了令,準許七駙馬能在公主府內養傷。
元貴妃將這些細節都講與了薑梨白聽。最後叮囑著她:“巫蠱一事,只要能證明不是顧蘊做的,那你的父皇也不會多忌諱。”
“但安陽伯府上那個表小姐,她說她懷有顧蘊的孩子……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不然臣民議論起來,總是會指指點點的,於你們名聲都不好。”
“你手底下的人要好好查探,母妃也已經給你的外祖母遞了話,讓府上也在幫你細細查探,想來不出數日,應該就會有結果了。”
薑梨白終於展顏:“多謝母妃為兒臣與顧蘊費心!”
元貴妃見她這副一心為顧蘊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你的駙馬,她傷勢如何了?”
聞言,薑梨白忸怩了一瞬。
但顧蘊裝病重的事,是她們昨晚就商議好的,就是為了能讓顧蘊不再被關進大牢裡。
所以這會兒她也不便將這事告訴給她的母妃。
“顧蘊傷勢不重,但失血較多,恐怕要靜養好一陣子才能恢復過來。”
薑梨白第一次對她母妃說謊話,倒是有些不自然。
好在元貴妃沒看出來什麽,只是拉著她的手細細叮囑著:“既然你的駙馬需要靜養,那你們就更不要操心這些事了。”
說著,又低聲說道:“你懷著身孕,不便照顧她。可要母妃為你挑些人去伺候她?”
薑梨白:“……”
她母妃的意思,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她擺了擺手,忙為顧蘊拒絕了:“不用了。顧蘊她說過,隻鍾愛兒臣一人,不願再與別的女子有任何關系。”
說過一次謊後,再說第二次謊,薑梨白已經內心平靜,面不改色了。
她這話倒是讓元貴妃內心一陣震動。她沒想到顧蘊如此愛重她的女兒,居然願意一輩子守著她女兒一個人過日子。
“如此便好。”元貴妃十分欣慰:“當初你吵著鬧著要下嫁給她的時候,你父皇與我都不看好她。沒想到她居然對你如此上心,倒是我們小瞧了她啊!”
薑梨白輕抬下巴,眉眼舒展:“是兒臣的眼光好。”所以才會在那日宴席上,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陰影裡的她。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在這兒用了午膳再回去吧?”
薑梨白忙著回去,便也拒絕了:“兒臣想早些回去,母妃你讓父皇來陪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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