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蘊在她身旁, 小心地呵護著她們母女兩人。來到門口, 她拉開門閂,先一步打開了房門,而後悄無聲息地退到了角落,將自己的身影藏在陰影裡。
門外候著的奶娘聽到動靜, 極有眼色地低垂著頭快步迎了過去,動作輕柔地從七公主的懷裡接過了一團軟糯的小郡主。
燈火明亮,夜色如醉。
目送著奶娘一行人離開,薑梨白舒展了眉眼, 轉身走入房內。
借著橘黃的暖光,她看到了門後立著的顧蘊,頓時就覺得有些好笑:“你做什麽待在那兒?委屈巴巴的樣子,就跟我不要你跟上來似的。”
女孩兒臉上明豔的笑讓顧蘊腳下一頓, 隨後她一把摟過女孩兒細軟的腰肢, 輕輕拍了拍她挺翹的臀, “你還說呢!我這都很久沒出門了,外面什麽樣兒我都快不知道了。”
見女孩兒小臉通紅,她改拍為揉,輕聲說道:“公主,奴家還要多久才能‘徹底痊愈’呢?”
這些日子,關於縱火一事,她已經完全沒有乾系了。現下朝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雲國的身上,已經快忘了她這個中毒不輕的七駙馬了。
就是不知道如此情形下,她能不能悄無聲息地‘痊愈’?
“還得再等等。”薑梨白很是害羞地抓住了顧蘊作亂的手。
雖然她和顧蘊什麽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但拍屁股這種事……還是好羞恥呀!
但顧蘊還流連於剛才掌心的溫熱中,舍不得離開。她索性彎腰將七公主抱了起來,來到床邊後,讓她側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那還要等多久?”
乾澀的聲音已經含了絲絲縷縷的情動在裡面,低緩婉轉得好似山巔融化的積雪,匯成的河流緩緩從薑梨白的心尖淌過。
“刑部給的消息是雲國人給你下的毒,但我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覺得你還是先別這麽快‘痊愈’,至少等這陣風頭過去,你再露面也不遲。”
這種風頭浪尖的時候,雖然顧蘊身上的嫌疑已經沒了,但薑梨白很怕又出現什麽亂七八糟的情況,使得顧蘊又要吃苦頭。
見七公主不願她露面涉險,顧蘊也不糾結,便不再談論這個話題了。
夜漸漸深了,窗外吹過的風裡已經有了一絲涼意。
“公主,後日是你的生辰了,對吧?”將薑梨白放在被褥裡面後,顧蘊為她掖下被角,側身與她一同睡在了一張軟枕上。
七公主是八月初十的生辰,今日已經是八月八了,眼看著日子就要到了,顧蘊之前準備打磨的戒指還未做好,發簪倒是快了,這兩日抓緊時間再細磨一下,應該能趕在生辰前做出來。
薑梨白櫻唇輕抿,纖長的羽睫下,那雙潤澤的眸子忽閃忽閃地,像是綴在天際的繁星,璀璨奪目又引人沉醉。
“是啊,後日就是我的生辰了。”她還記得之前顧蘊問她想要什麽樣的生辰禮來著,也不知……顧蘊會送她什麽。
不過,因為縱火一事,顧蘊被關押了許久,耽擱了許多時間後,她真的
還為她挑選了生辰禮嗎?
屋內燭火搖曳翩躚,忽明忽暗地映照在落下紗帳的床上,裡面起伏的身影變得極為朦朧。
薑梨白探出手,輕輕碰了碰顧蘊瘦削的下巴,隨後在她一瞬間變了味的眼神中,輕輕柔柔地嬌笑著:“所以你要給我什麽生辰禮啊?”
清清淡淡的燭光透過薄薄的紗帳,落在七公主嬌美的臉頰上,輕輕顫動的睫毛在上面投下了一片陰影,跳躍的光影就像是林中靈動的精靈,差點讓人忘記了呼吸。
顧蘊看過了七公主不同時刻不同風情的美麗,可她仍然覺得無論什麽時候看到七公主,都還是會流連在她的美好裡,片刻也不舍得移開視線……
燭火燃盡那一刻,她抬起七公主小巧的下巴,薄唇朝著那鴉羽輕顫的眼眸緩緩親了下去。
“到時候我再告訴你。”一吻結束,火熱的唇微張,含糊地應了一聲後,就慢慢往下移,含住了那張粉嫩的唇。
夜還很長,屋內的溫情正徐徐盛放……
……
漆黑的夜裡,有人交頸而眠,而有人卻孤枕難眠。
沒有點燈的屋子裡,兩道模糊的人影相對而坐,在漫漫長夜裡一言不發。
許久,一道柔和卻不失凌厲的嗓音響起:“接下來,就繼續按計劃做吧。”
另一道男子的身影略微晃了晃,隨後低下頭應了個是。
翌日。
陽光正好的早晨,鳥雀的嘰喳喚醒了好眠的薑梨白和顧蘊。
兩人又在床上膩膩歪歪地磨蹭了許久,才終於在春喜一遍又一遍的催促中起了身。
房門打開,幾個小侍女端著一應的盥洗用具進入屋內後,謹守規矩,眉眼低垂,並不敢四處亂看。
薑梨白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接過了春喜遞過來的毛巾擦了臉,正要漱口時,余光卻看到春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一早上的瞌睡就這麽醒了,她邊清洗著手指,邊問春喜:“有什麽事嗎?”
七公主主動問起,春喜看了看她的神色,才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昨夜發生的事,“……那逃走的幾名雲國人不死心,竟改頭換面摸進了三皇子府上和五皇子的宮苑內……事情發生得突然,三皇子和五皇子都受了重傷,但好在發現得及時,三皇子已經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五皇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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