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要洗清駙馬你身上的嫌疑,還得再將副指揮使方詹請來。”
李重先朝底下的人揮了揮手:“去請人來。”
“嫌疑?”顧蘊神色淡然,沒有一絲慌張的感覺,“不知我又與什麽事扯上了關系?”
李重先沒賣關子,直截了當地說道:“昨日我們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已經捉住了真正的縱火之人……那人不是雲國人,而是晉國人。”
顧蘊眼眸深沉,“晉國人?!”
這便是他們抓她來的原因?
因為縱火之人和原身是都是晉國人?!
“我們順著那人交代的話,已經將晉國在京中布置的窩點查處了,裡面……有駙馬你留下的痕跡。”
“所以你們就懷疑到了我的身上?”顧蘊覺得荒謬至極,什麽叫“真正的縱火之人”?什麽叫窩點裡有她留下的痕跡?
到底是誰要如此針對她?!
二皇子薑慎的墳頭草都幾尺高了,總不至於他化成了厲鬼還要設計來陷害她吧?
……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在問詢之際,副指揮使方詹姍姍來遲。
他一來,李重先便先簡單將如今的情況講與了他聽,待他聽明白後,才開口問他:“……駙馬的意思是,昨夜下了值之後,她是與你一同去了暗牢審問那所謂的縱火之人。”
“不知,你可能為駙馬證明?”
方詹站在顧蘊的身邊,從聽到李重先的話後,就一直低垂著頭。
這會兒被問及能否作證,他也沒有抬起頭來,“回大人的話,我……無法證明。”
話音還未落下,顧蘊清淡的目光就看向了他。
“昨日下了值,因著還要處理公務,故而我在指揮司裡逗留到了天黑才回家。在這期間,我哪兒也沒去,更沒有見過總指揮使大人。”
如此,顧蘊閉了閉眼。
方詹他啊……原來真的有問題。
李重先看著顧蘊緊閉的眼眸,再一次開口問了方詹:“所以,駙馬說五城兵馬司的人抓住了所謂的縱火之人,你也並不清楚?也沒有與她一同去審問?”
“是。”方詹的聲音已經不複之前那般清冽自然了,“追查縱火之人一事,早已經移交給了刑部和大理寺,我們五城兵馬司也只是從旁協助而已,如何會在你們之前抓到人。”
“即使真的抓住了人,那也應該第一時間通知你們,不會私下裡自己審問。”
聽到這樣的話,顧蘊扯了
扯嘴角,很想笑出聲。
原來昨晚方詹的那些說辭,都是有一一對應的啊!
她就說呢,怎麽抓到了人,沒送到刑部來,敢情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你如何能證明你說的是實話?”李重先求證道。
這個時候,方詹才緩緩抬起頭來,聲音低緩平靜地回道:“五城兵馬司的其他人,都能做證。”
……
日頭高照時,薑梨白已經提著裙擺急匆匆地走進了長春宮內。
彼時元貴妃剛用完早膳,正在漱口,就聽見了門外急切的腳步聲。
隨著小宮女的通傳聲,她才知道原來是她的嘉寧來了。
一看到女兒的身影,她揚起眉眼瞧了瞧:“小星星呢?今日沒與你一同進宮嗎?”
“她剛睡著,兒臣讓奶娘將她抱到偏殿去了。”薑梨白朝她行了禮,直奔了主題:“母妃,今日一早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就去了我們府上,還拿著手令將顧蘊帶走了!”
“母妃,您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聞言,元貴妃也十分驚訝:“你說什麽?你的駙馬被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抓走了?!”
一聽這話,薑梨白就明白她的母妃對於此事也不甚了解了。
她的心逐漸墜入深淵,“是,但兒臣也不知是為了何事,大約……大約是因為前些日子京中的縱火一事?”
元貴妃略一思索,先安撫住了明顯十分著急的薑梨白:“你先別急,只是帶走問個話而已,也許晚上就將人放回去了。”
“不過……縱火一事不是已經移交給刑部和大理寺了嗎?你的駙馬為何會牽扯其中?難不成……是縱火之人與她有關?”
除了這個理由,元貴妃暫時還想不到旁的緣由。
但見她的嘉寧已經急得快哭了起來,她知道這會兒問她應該也問不出什麽話來。
所以不等她回答,她便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裙,“你先這兒等著,我去幹明殿見一見你的父皇,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有了母妃這話,薑梨白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母妃,兒臣與您同去吧!”
元貴妃搖了搖頭:“你現在著急得很,若是到時候說了什麽話惹你父皇不高興了,那就不好了。而且星星還在偏殿睡覺,你也得在這兒照顧著她。”
元貴妃拍了拍她的頭:“好好等著,母妃一會兒就回來。”
第68章
然而讓元貴妃沒有料想到的是, 她在乾明殿偏殿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皇上的召見。
就更別說, 打聽到一丁點關於顧蘊被抓的原因了。
眼見著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 元貴妃等得有些急了,心裡的不安也慢慢放大了。她正要吩咐明桃去前殿問問,就看見皇上身邊的孫公公快步走了過來。
“貴妃娘娘萬安。”
元貴妃朝他抬了抬手:“皇上今日有要緊的事?”不然怎麽這麽久都還沒有傳召她?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