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冰芝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鬱悶一下,還能被突然從天上掉下的瓜砸個體無完膚。
她皺著的眉心突突直跳,新做了美甲的右手緩緩貼上額頭,接連做了兩個吞咽的動作。
開始反芻剛剛聽到的那三言兩語裡的關鍵詞……
——盛欣遠末了說的那種事情?是哪種事情?
——孟秋提到了尉家大女兒?不就是她家的尉歡?那和尉歡有什麽關系?
盛欣遠的兒子最近的確是在接觸尉歡,可他們不是在聊合作的事情嗎?而且她們都是alpha啊,能有什麽?
……那個姓盛的看上尉歡了?!
可兩個alpha在一起,是要割腺體的呀!
許冰芝想到這裡心頭大駭,抓起大腿上的手拿包,踩著小細跟噔噔噔地快步走了。
此時,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行!絕對不行!尉歡的腺體絕對要保住!她絕不能再和那個姓盛的來往了!
而悵然若失地從花壇後走回的盛欣遠望著大步離去的許冰芝,疑惑地眯了眯眼睛。
——她聽到了?
第76章
南柯的三大瓶藥水掛了三個半小時,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都黑透了。
江影很是重義氣,沒有狠心丟下她自生自滅,貼心地給她糊了一圈抑製貼以後讓她鑽進車子後排, 去接林瀅一起吃晚飯。
南柯依靠在座椅上, 心累至極:“我以為你不會嫌棄我。”
“我當然不嫌棄你,我是擔心你病理性失控,貼幾張貼紙而已, 你不要敏感過度。”江影手握方向盤, 排隊往出口開,說話間不忘把手機放到扶手箱上,“麻煩幫忙訂一下位子。”
南柯的燒退了很多, 但還沒恢復正常體溫, 眼皮依然酸澀發軟。
她垂眸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也不看扶手箱一眼,問:“膈應誰呢, 直接說吃什麽?”
江影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南柯,也不客氣:“你選一下吧,看你想吃什麽, 我和阿瀅都行。”
南柯嗯了一聲, 幾經排除後選了一家既有情調,味道又不刺激的餐廳,找經理定了餐位。
她因為發燒的原因,沒什麽胃口,加上中午吃得略油膩重口,這會兒也不怎麽餓, 盡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把自己這顆病殃殃的大燈泡瓦數降到最低。
林瀅中午和家人一起吃的, 吃過就回自己的住處開始趕稿,忙了整整一個下午,這會而餓顯然是狠了,和南柯簡單打過招呼以後就埋頭吃東西。
直到吃了差不多七分飽才放下筷子。
江影注意到林瀅的動作也跟著停下動作,看著她:“吃好了?”
林瀅點點頭,喝了一口手邊的白水,再抬頭時看向了右手邊的南柯。
南柯早就吃好了,感受到她的目光後側頭對她笑了一下。
林瀅看到她的笑臉欲言又止,南柯察覺出她的糾結卻也沒有追問,隻跟著江影起身離開。
吃過晚飯,江影和林瀅還有活動,便先把南柯送回了家。
對於一個病人來說,休息是很重要的,病人本身也極度配合,到家的第一時間就去乖乖洗了個熱洗澡,洗完鑽到床上蓋好被子躺平。
外面的小雨淅淅瀝瀝,下一會兒停一會兒。
風也異常的大,一陣狂吹亂舞就把早已發黃的秋葉一片片鋪到了濕漉漉的地上。
梁清清收到南柯發的消息時正在開車。
下午突然下雨,客人隨著天氣變化少了起來,黑天之前她又看到南柯打針的手,便沒多耽擱,把剩下的兩個訂單做完就關門回家了。
她匆匆回去,按捺著焦躁的心仔細查看陽台上的花花草草,確認都沒什麽問題以後剛想轉身離開,手中的手機又開始嗡嗡震。
是南柯發來的圖片——她不久前吃得那碗清湯寡水的面條。
梁清清明白南柯這是在對自己賣慘和賣乖,沒忍住對著圖片笑了一下,回了個抱抱的表情包才裝好手機,匆匆出門。
從家裡出來,她先找了家面館吃了碗和南柯發來的圖片差不多的清湯面,然後開車直奔南柯居住的小區。
南柯的家裡很大,卻只有她一個人,梁清清沒法放心她現在的狀態獨自待著,所以又來了。
而且,她很好奇南柯是怎麽病的,明明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今早起床時她們還抱了一下,也沒有異樣。
上午在店裡時雖然她總是出神,但臉色看上去也沒有問題,怎麽幾個小時不見,人就燒得那麽嚴重了?
是在她不知道的什麽時候吹風了嗎?
她想問問。
昨天過來的時候,南柯放心大膽地把家裡權限密碼告訴了她,她這會兒來得暢通無阻。
進入南柯的家裡時,南柯都不知道她過來了。
梁清清是個做什麽都很認真的人,吃飯的時候本想跟
南柯說一聲的,可被送花的老板一打斷她就把這個事情給忘了。
直到手指關節都叩在了南柯臥室門上的時候才把這茬給記起來,她忙尷尬地拿著手機給一門之隔的南柯的發消息。
——我晚上過來照顧你。
不是疑問,不是征求,而是陳述和通知。
躺在床上的南柯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怔愣了一瞬,在她的記憶中,江影進她的房間是絕對不會敲門的,而會敲門的許冰芝和尉歡也沒早就沒了這棟房子的權限密碼,進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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