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柯低頭對上梁清清盛滿擔憂的眼睛,知道她不是懷疑自己之後,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心裡暖得語氣裡都帶了寵溺,“傻瓜,誰能欺負我呀,再說了我和江影在一起呢,是我昨天夜裡渴了起來倒水喝,發現廚房餐廳那邊的窗戶沒關,我當時沒穿衣服,大概是那時候被涼風激著了吧。”
梁清清的身子登時一僵,昨晚她和南柯抱在一起睡覺時她們的確沒有穿睡衣,她隨著南柯的解釋聯想著她在黑夜中赤身行走的樣子,雙頰終於刷地燒了起來。
南柯感受著懷裡的人突然的僵硬,心底一松,她知道這個話題可以跳過了。
兩人又相擁著聊了一會兒,結果還沒半個小時呢,南柯就發現懷裡的梁清清睡著了。
她松了一口氣,輕輕勾著唇角收回壓在被子上的手臂,慢慢躺平。
因在江影的車上了睡了半個下午的緣由,南柯這會兒還不怎麽困,甚至有種酒後那種發飄又精神的感覺。
她把剛收回來閑著的那隻手墊到了腦袋下面,開始回想自己這兩天做的一切。
——其實大多數的時間裡,南柯都覺得自己是個乾脆爽利的人。
上輩子她確實也把自己的這個性格貫徹到底,疾風歷雨去反抗了,然而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她敗得一塌糊塗,最後連被人整死、她那根先死的腦筋都沒能回過味來到底是誰殺了自己。
現在說她是怕了也好,汲取教訓也罷,總之她是什麽都不想失去了,任何屬於她的東西她都想守護好,也都要守護好。
所以她強逼著去推去算,去學著隱藏和利用。
原本的她是很勇的,但白得像朵蓮花,除了衝什麽彎彎繞繞都想不到,也做不來。
現在的她隻感覺自己好像在黑泥中狠狠地打了個滾,渾身上下一點白淨的地方都沒有了。
她笨拙地用著以前她不曾用過的方式反擊著,也仔細地擦拭著她留下的每一道痕跡。
她試圖讓自己做那隻煽動翅膀的蝴蝶,也試圖用新的方式去完成失敗過的事情。
還好,到目前為止結果還不算壞。
——沒有任何人懷疑到她的頭上來。
枕邊的手機因收到新的消息無聲亮起,南柯側過腦袋瞥了眼手機屏幕,認出是田婉婉的頭像後抽手把它拿了起來。
——為表感謝,我給你私人定製了一套盲盒,記得查收[鬼臉]
南柯看著墜在末尾的小表情包,心口一松,知道事兒多半是已經成了。
她和田婉婉認識的時間不算短,只是玩得少,所以對比江影跟她的相處便多了些客氣。
可客氣歸客氣,南柯對於她的了解一點都不少。
田婉婉這個人看起來很固執、不知道變通,但南柯知道那也只是看起來而已。事實上,田婉婉的靈活性和能屈能伸的彈性在某種程度上其實要比南柯想象中還要大。
同時,她也清楚姓盛的就算打她的主意,田婉婉只要不願意就肯定成不了,而她壓根沒有插手的必要。
如果只是單純為了田婉婉一個人,她也完全沒有必
要約這頓飯,因為明知那是多余的。
推動她這麽做的原因,還有另一個——尉歡。
尉歡被騙幾個億,這對尉歡和她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尉歡不缺這點錢,至於她……也的確不想再管尉家的事。
但真的放任不管,最後受利的卻是盛宿這個王八蛋。
她怎麽能讓王八蛋如願?
再從頭開始推,田婉婉的母親孟秋和盛欣遠不過半面之交,那盛欣遠能跳到孟秋的跟前,肯定是借了誰的勢。
……能借誰的呢?
據往日的田婉婉吐槽所知,能和孟秋算得上朋友的——楚琳一個,陳芸一個。
而這兩個人,盛欣遠都不算認識,但她和她們卻有共同認識的人,楚琳那邊是許冰芝,陳芸那邊是李沛。
許冰芝和李沛這兩個名字一擺出來,南柯秒判盛欣遠會選擇許冰芝。
因為根據先前她買到的消息可知,李沛曾和盛欣遠孩子的父親有些牽扯,這種關系之下,再聯想盛欣遠那古怪的品性,不用深想都能知道她必然是看李沛不順眼的。
所以,盛欣遠就是再急切也不可能覥著臉去求李沛幫忙搭線。
既然理出盛欣遠接觸孟秋是走得許冰芝的線,那麽以孟秋愛憎分明的性格,這條線上的人到最後肯定會知曉盛欣遠惹怒她的原因。
許冰芝從旁人的口中得知盛欣遠兒子和白若雅之間有聯系,她會不會主動翻臉先不說,但勢必會阻攔尉歡繼續和這個人來往。
到時候,盛宿的算盤必定會落空……
只是事情的發展出了點意外,還沒等線上的消息傳來,許冰芝就因為機緣巧合先一步從花壇處聽到了。
這些年來,她的心思全都花在收集名牌包上,無腦得幫盛欣遠搭好線了還沒反應過來盛欣遠是什麽目的,直到她聽到孟秋的質問,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當然,這點無關她痛癢的小事並不值得她深究,人脈麽,不就這麽一回事?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的,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至於她……她只在乎尉歡到底怎麽了。
所以當她坐在尉歡的對面質問她的女兒尉歡,和盛宿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尉歡卻先一步從她複述的話裡聽出了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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