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松開!抓著我幹嘛?還想打我?今個兒你敢動我一個指頭!小心天打雷劈!”
梁清清指了指牆角的攝像頭,忍著胸口翻騰的火氣說:“剛剛出去的那兩位是我女朋友給我請的私人保鏢,她比你們想象得更在意我,今天你這掌印要是印在了我的臉上,我保證她能讓梁倩三年變五年,五年變八年,你信不信?”
“……”王玉嗓子眼被堵了一下,啞了一瞬後尖著嗓子叫,“你威脅我?!剛剛不是還說幫不了的嗎?!現在本事又大起來了!吃裡爬外的東西!當心被人家玩完兒像破布一樣丟掉!”
梁清清眼神冷漠地看著失聲尖叫的王玉,聲音還和剛才一般大小:“是啊,我嚇唬你的,但攝像頭是真的,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全部都拍下來了。”
王玉:“……”
“這視頻和你女兒拍的可不一樣,她傳播人家隱私,我發出去那是正經維權,你千萬想好了。”梁清清松開手,往後退了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
王玉看著梁清清淡定的樣子,氣個半死,揉著手臂連哼三聲,卻又別無他法,最後轉身滾蛋前只能無力地尖聲咒罵:“你個死丫頭!你給你大伯母來這招!你給我等著!”
梁清清看著走到門口,因為回頭罵自己,下台階時險些踩空摔倒了中年女人,臉上的假笑隨之垮掉。
她後怕地呼了一口氣,暗自慶幸剛剛得虧抓住了,要不然真挨了那一下,回去還不好解釋呢。
想到這裡,她又煩躁地把那個裝了半杯涼水的一次性紙杯丟進垃圾桶,轉身走到花店門口張望一圈,對著站在已經落得一葉不剩的銀杏樹下的兩人招了招手。
李婭和任夏因為不放心那老婆娘,出去後也沒敢走遠,見到梁清清招手,又快步回來。
片刻後,梁清清看著走近的兩人,笑著伸出右手:“正式認識一下吧?我叫梁清清。”
任夏立即伸手輕握:“任夏,任性的任,夏天的夏。”
李婭緊隨其後:“李婭,木子李,比亞當的亞多個女字旁。”
“任夏,李婭你們好。”梁清清笑,“中午一起吃飯吧,哦對,剛剛的事情還要麻煩兩位不要告訴南柯,午飯就算做封口費,你們想吃什麽,隨便點!”
任夏和李婭有些猶豫,梁清清又解釋說:“我的家事,不想讓南柯覺得我的親戚關系比較……複雜。”
“理解的。”任夏這才答應,“我們不會說的。”
一旁的李婭默默點頭。
梁清清見她們也不是死心眼,微笑著將背在身後的左手拿出來,一人給了一朵今天品相最好的兩朵鮮花:“謝謝。”
……
而對剛剛的事情一無所知的南柯,
此時正坐在書房裡,一臉嚴肅地盯著胡利傳回來的僅有數行的——謝洺的背景資料。
胡利給她的這份,和網絡上能搜到的相差並不大。
寥寥幾行,便概括了他的大半生。
可看在南柯眼裡,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相信謝洺的過去真的如此清湯寡水。
一個能和盛欣遠相戀並結婚,甚至讓盛欣遠心甘情緣地利用掉自己僅剩地那點能力替他承受懷孕生子之痛,且最後還能全身而退的男人……
沒點本事?
開什麽玩笑。
況且,讓人查不到他的過去,這本身就已經是很能證明他本事的本事了。
南柯靠著椅背,仰頭看著天花板,睫毛輕輕眨動——
事出反常必有妖。
謝洺和盛欣遠離婚二十多年,離開g市二十多年,不可能平白無故回來的。
肯定是要為了點什麽的。
可為了什麽呢?
真的只是因為姓盛的最近出的事情嗎?
但如果他真的很在意這娘三個,又怎麽會直等到局勢已定才回來?
難道不應該早就默默關注,在發覺她們遇到麻煩的時候,就出手幫忙嗎?
沒有理由要到現在出來、去保全盛宿那早已無關緊要的名聲吧?
還是說,他在意的不過是盛宿那看似還有一些的名聲?
為什麽?為什麽要在意這個?
和盛欣遠離婚後,他沒有再婚,更沒有再生孩子……所以盛宿盛星是他唯一血脈。
——盛宿做的錯事比盛星多得多,只是他要比盛星聰明一些,沒有把自己送出去。
——而“被戴綠帽、被劈腿”便是他身上唯一被大眾所知的汙點。
那麽,只要撇清了這一點,對外他仍是一個人模狗樣的公子哥……
同時,也正是因為謝洺沒有再婚,所以他雖然是個omega,卻也擁有了一直生活在謝家的權力……
是了!謝家!他的出現必然有謝家的原因!
南柯腳尖點在地面,輕輕一用力,旋轉椅慢慢轉動起來。
她盯著天花板筒燈的眼睛一眨不眨。
椅子慢慢停下,南柯深吸一口氣,迅速坐直身子,將搭在扶手上的雙手重新落在桌面的鍵盤上。
她修長好看的手指快速移動,在寂靜無聲的書房裡敲出一段清脆的旋律。
——查謝家,事無巨細!
謝洺的出現如果真的像她想的那樣,那麽他下一步的動作必然會去尋找盛宿,說不定已經開始找了。
只要他的心夠細,手段夠厲害,那麽用不了多久就會找到自己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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