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 比起信息素無能, 她的腺體殘缺和無味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至少,除了引誘的能力弱一點,它其他的功能都還正常。
而眼前的這個人才是空有皮囊,沒有一點瓤。
每每想到這裡,尉歡的心情都格外好。
甚至,她覺得自己對盛宿下不了殺手,除了原則底線和慈悲心,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不舍得失去這麽一個可以提升自己滿足感的參照物。
這麽想,那他也不是全無作用的。
尉歡主動往前走了幾步,拉近了自己和盛宿的距離,笑得虛偽:“想家嗎?我送你回家吧?”
盛宿閉著的眼睛微微睜開,狹窄的視線裡出現尉歡那張看著就讓他惡心的笑臉,本就沒有完全睜開的眼皮再一次閉上。
尉歡看出他的不屑,面露疑惑:“不想回家?”
盛宿哼了一聲,依舊不願理她。
尉歡驚訝地啊了一聲,接著又理解地點點頭:“盛家現在四面楚歌,你媽最近缺錢缺瘋了,再沒有新的資金注入,怕是也就這兩天的事情了,你不想回去面對這堆爛攤子也是正常的。”
“呸!”盛宿終於忍無可忍,表達了自己的嫌棄和憤怒後,側過身子朝向了牆壁。
尉歡雖不是喜形於色的人,但對於盛宿的反應還是不悅地皺起了眉毛:“哎,不是,你對我有什麽好憤怒的呢?”
“是,你現在是弱勢方,可前不久你還想要我的命呐,不光如此,你還吃了我五個億,我關你幾天,
打你兩頓,這不過分吧?”尉歡越說越覺得自己佔理,越覺得自己佔理越不能接受盛宿對自己的態度,說著說著都氣笑了。
盛宿聽著尉歡的笑聲,深吸一口氣,重新轉回來:“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那五個億不是我吃的,我沒拿!”
“所以你是承認你綁架我了?”尉歡問。
盛宿:“……”
“承認了就行。”尉歡點頭,撫著胸口順了氣兒後才問,“好,你說五個億你沒吃,那錢呢?哪裡去了?”
盛宿生無可戀地看著她:“你不知道?當然是誰送你回家的,誰拿的了。”
“誰送的我?”尉歡哦了一聲,又說,“所以你承認你是想撕票、殺了我了?”
盛宿:“……”無fuck說。這個女人的腦袋是怎麽回事?!
尉歡看著再次沉默的盛宿,不慌不忙地朝前走了一步,甚至相當有預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盛宿注意到她的動作,艱難地動了一下,望著她說:“是南柯,是她吃掉了你五個億。”
尉歡的動作一滯,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變了:“你說什麽?”
“是你妹妹南柯,她拿走了贖金,也是她的人送你回去的……”盛宿似是怕尉歡聽不清,重複時一字一頓,尤其在說到南柯這兩個字時,恨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尉歡伸了伸脖子,原本還算平靜的臉上頓時波瀾四起,陰雲密布。
她垂眸看了一眼,抄起邊側櫃子上放著的水盆朝著盛宿就潑了過去。
盛宿這臨走前的自辯真不如沒有。
尉歡潑完那盆冰涼的自來水,一把撕下頸側的抑製貼,朝著不如落湯雞的盛宿走了過去。
她的信息素無味,可她的信息素對盛宿尤其管用,大概是一物克一物?
兩個多小時後,心頭怒火燃盡,尉歡冷漠地貼好新的抑製貼,瞥了一眼滾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盛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上車時,她看了眼站在車門旁的人,冷聲道:“往前走走,給他叫輛救護車,小心點。”
……
盛宿躺在病床上睜開眼睛的時候,腦子都要想炸了,也沒能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句說錯了,他本來還以為爆出了南柯,尉歡就會跑去對付她呢,萬萬沒有想到會把自己逼到想要挖掉腺體來求生的地步。
他抬手看著長長的、滿是黑紅血跡的指甲縫,痛苦地閉了閉眼睛。
他不能理解,也無法接受,事情怎麽就搞成了這個樣子……
到底是哪一步錯了?到底是哪一步錯了!
越想盛宿的胸口起伏得越厲害,片刻後,他呼吸不暢地猛地睜開眼睛,拔掉手上的針頭。
然而,不等他再做出下一步的動作,病房的門也吱呀一聲打開了。
盛欣遠滿臉疲憊地走了進來:“終於醒了?這幾天去哪兒了?”
盛宿剛翹起的腦袋又隨著盛欣遠的出現跌了回去,他垂著朝下滴血的手背,虛著嗓子開了口:“媽——”
與此同時,南柯動作熟練地清除掉手機裡的訪問記錄,拉著書桌的桌沿坐直身子,用中指按上了鍵盤的pgdn鍵。
她和盛宿第一次正式見面後,她是使用過信息素去收拾盛宿的,也是那一次得知了他腺體有問題和性無能。
可也是因為有這麽一次經驗,南柯才更不能想象、得是怎樣的信息素壓製能讓盛宿抓狂到要自我毀滅的程度。
尉歡的身邊有那樣厲害的alpha?
……以南柯收到的消息來看,顯然不太可能。
那除此之外,就剩下一種可能了——尉歡的身邊有可以針對盛宿的alpha。
可是想要信息素針對,有該信息素的alpha的
腺體必然是病變過的。
任夏曾經和她說過,腺體病變過的alpha是無法做職業保鏢的,由此可證,也不會是尉歡身邊的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