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看著白若雅快速轉了兩下的眼睛,沒有理會她,專心打量起了病房。
這裡的單人間和樓上的單人間區別明顯,配套的桌椅什麽就不說了,光是牆體配色都遠沒有樓上的溫馨,甚至很顯清冷。
在病房裡轉了一整圈,南柯最後走到病床前,看向躺
在病床上輸液的白若雅:“你好像不意外我會過來?”
聽到南柯的疑問,白若雅卷翹濃密的睫毛極慢地眨動了一下:“有什麽好意外的?被謝洺綁架不也是你計劃中的一環麽?”
南柯倒是沒想到她的腦子轉得這麽快,嗤笑一聲,冷漠地掃了她一眼:“你千萬別這麽說,我可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白若雅哼笑:“是,但是你能讓警察出現得恰到好處。”
“你倒是個聰明人。”南柯笑點點頭,讚歎道,“不對,你其實一直是個聰明人。”
白若雅閉眼:“謝謝誇獎。”
南柯看向她乾裂得出血的嘴唇,聲音再次冷回去:“不是白誇的。”
白若雅聞言睜開眼睛,微微側目看向南柯,卻不想兩雙眼睛就那麽直接地對上了。
南柯的眼神清冷,沒什麽溫度,看久了甚至有些壓迫感。
白若雅看得不太舒服,先一步移開目光,看向天花板:“你想讓我做什麽?”
南柯問:“我需要讓你做什麽?難道那個人渣廢了姓藍的,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白若雅眼中映出的光亮緩緩落了下去:“你說呢?”
南柯往後退了一步,看向牆壁上不知道何時被拍死在上面的蚊子的屍體,想了想說:“我不關心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來不過是想提醒你,你們欠了我好大一個人情。”
“嗯,現在提醒完了,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吧,醫藥費什麽就不用擔心了,算我多行一善。”南柯說得輕松,雙手背在身後,老幹部似得挺直脊背看了白若雅一眼,轉身往病房門口走去。
白若雅看著南柯那張總是似笑非笑的側臉,心神微動,在那雙好看的手搭上門把手前出聲:“等等。”
南柯配合地回過頭。
白若雅看著南柯的正臉,張了張嘴,幾經糾結才問出聲來:“我把你出賣給謝洺,你……”
南柯聽到她的前半句就知道她想問什麽了,垂眸的同時打斷她的疑問,無所謂地說:“我記著了,暫時不打算跟你算這筆帳,如果你表現得好的話,說不定以後也不會跟你算了,畢竟我這個人從來都是個大度的。”
白若雅別開眼:“……謝謝。”
南柯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轉過身後目光漸冷,開門離去。腳步輕快地回了樓上。
江影做好力所能及的安排以後,親自去給南柯端來了營養餐,結果回到了病房才發現人沒有了。
她放下餐盤,剛起身離開病房準備去找人,又迎面看到南柯正站在走廊盡頭的玻璃門前對攝像頭識別驗證,懸起來的心頓時落地、踏實了。
南柯當然也一眼看見了江影。
她臉上輕松的笑意隨著進門的動作越來越淡,直到走近江影才又重新笑起來:“忙完了?”
江影誇張地點了點腦袋:“你乾爸說他會處理的。”
“都麻煩乾爸了?不好吧?”南柯驚訝蹙眉,心中卻暢快無比。
江影側身打開病房門,跟在南柯後面走進去:“有什麽不好?乾爸總不能白叫不是?再說了,也不止是為了你一個。”
“此話怎講?”南柯看到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餐食,試著彎了彎腿,感覺到酸疼後,毫不猶豫地轉身坐回了病床上。
江影跟著她走到病床前,升起小桌板,又去把營養餐端過來擺好:“什麽怎麽說?那姓謝的都回來找盛宿了,盛星他能當陌生人?昨晚是綁了你,這也是被抓了,要不然抓完你還不知道要抓誰呢。”
南柯拿起筷子,認真地跟著點頭:“言之有理。是我想簡單了。”
江影呵了一聲。
南柯裝聽不見。
……
而親自出去跑了一趟的
林瀅是在南柯吃過飯後回來的,她氣喘籲籲地拿著車鑰匙和手機回到南柯的病房時,腦門上還沁出一層薄汗。
南柯看到林瀅略顯狼狽的模樣,心虛地看了眼江影,忙拿過手機在給她們發了個大紅包:“感謝,感謝,午飯我請客,影子快,帶林瀅去吃點好的補一補。”
江影抬手擦去林瀅腦門上的汗,低聲笑道:“你也實誠,隨便找個人過去好了,瞅瞅這累的。”
林瀅平複好呼吸,按著胸口說:“我這不是擔心柯姐車上有貴重物品,叫別人不放心嘛。”
“還是你考慮得周到。”江影應聲,卻扭頭狠瞪了南柯一眼。
吃飽喝足的南柯接收到江影投來的白眼,忙裝作一無所知地低頭給清清發紅包道歉,接著退出微信,撥通了清清的手機號碼。
梁清清接到南柯的來電時剛好穿上大衣,正在往脖子上繞圍巾。
她中午和小容左左她們一起吃了外賣,因為心裡有事兒沒什麽胃口,不光沒胃口還越吃越不踏實。
這不,小容和左左剛剛收拾乾淨外賣的痕跡,她就再也耐不住了,準備自己開車回去看一看。
沒想到,還沒離開花店,南柯的電話就來了。
她看清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系圍巾的動作猛地頓住,連忙接通電話:“喂?南柯?你在哪兒?是在家睡覺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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