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丟了情珠的時泠是根本不會愛人的,其實她也並不在意這些,只要時泠尊重她,坦誠對待她,就算沒有愛也無所謂,她有很多很多愛,可以全部給她。
可是時泠連這一點憐憫的祈求也不給她,淡淡的聲音打破了她可笑的幻想,“池淼,柳柳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用你的心頭血才能救她。”
這話宛若風雪利刃徑自插入池淼的心,愣愣的道:“你再說一遍?”
“我必須想要你的心頭血救池柳。”時泠冷靜的再次陳述了一遍。
池淼目光一點一點的從時泠眉頭,眼睛,鼻子,嘴巴上帶過,將所有線條都記住了,卻唯獨沒有看到一點動容。
沒有情珠,也就沒有愛。。
在池柳對她的救命之恩面前,她的愛意根本不重要,甚至到了可以隨意踐踏的地步。
一想到自己剛才竟然還在想著怎麽挽回,池淼就覺得自己蠢到了極致,冷笑綻放在唇邊,反問:“所以,為了池柳活下去,你要讓我去死嗎?”
那股被針扎一樣的疼疼的,酸酸的感覺又上來了,這一次還夾雜著些許慌張。
時泠搖頭認真解釋:“你不會死的。我取你心頭血的時候不會傷到你的心臟,你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她真的太雲淡風輕了。
心頭血被她說的平凡的仿佛就是抽一管血一樣。
池淼再也忍不住,雙手撐在桌子上,眸中蘊藏著無數風波,可是卻沒有像是之前一樣大喊大叫,反而十分平靜。
“時泠,你知道我喜歡你吧?你也知道我喜歡了你多久吧?但是你怎麽做的?你誘我入局,以情動我,再在最關鍵的時候,狠狠的一刀插過來。
你以為你要的真的只是心頭血嗎?你要的是我的情,我的心,我的命!”
她眼裡現在甚至沒有委屈,巨大的絕望掩飾都掩飾不住,明明愛情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啊,可是怎麽到了她這裡之後就變成了這樣呢?
一地狼藉,充滿不堪。
時泠理解不了她的痛苦,不明白她的心痛,眉頭緊緊蹙起:“只要你答應我,為了回報你,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情,什麽事情都可以。”
對魚彈情,可笑。
縱然她再深愛她,再怎麽因為她而痛苦又能怎麽樣呢?身處於這場局中的另外一個人,根本就不懂得她的情緒,也根本就感知不到她的愛情,更無法回應。
哪怕知道,時泠只是因為沒有了情珠,所以不會愛人,才會這樣涼薄寡淡,可是這卻根本無法跟她感受到的痛苦相比。
“時泠。”
池淼臉上的冷笑變成了苦笑:“你說你不會愛人,那我問你,你欺騙了我這麽多,有沒有感覺一點愧疚?有沒有一點後悔?”
“對不起,但我必須這麽做。”
池淼發現,也許絕望是沒有盡頭的,每當她覺得不可能更絕望的時候,時泠就會做出一件更傷害她的事情來。
可哪怕這樣,她還是想要最後為自己爭取一下。
“時泠,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跟我走,我找最好的醫生救治池柳,這些事情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
池淼自己都想要唾棄自己了,她得多丟人,多舔狗才可以說出來這些話啊。
“我一定要救池柳,心頭血是唯一的辦法。”
“池柳不可以有事。”
“如果池柳要有事的話,我就只能將這條命給她了。”
意識到自己再次聽到了時泠的心聲,池淼都來不及詫異,隻感覺心在這一刻支離破碎。
為了救池柳,時泠竟然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可是憑什麽?憑什麽她要這麽被動?憑什麽她就要承受她們帶來的一切?
池淼看著時泠平靜的臉,第一次有了想要狠狠傷害她衝動,哪怕讓她恨她,哪怕露出痛苦憤恨的表情,也好過這樣冷淡的不為所動。
大概是被時泠給逼瘋了,她一次做了逾矩的事情,伸出手指挑起了時泠白皙光滑的下巴,惡意的說:“真的為了心頭血什麽都願意做?那如果我要讓你跟我睡呢?”
這話已經相當冒犯了。
如果換成是其他人說,時泠早就讓對方見血了。
可是說這話的是池淼,時泠只是苦惱的皺了皺眉,她並不排斥兩人的親密,她甚至是覺得愉悅的,只是她覺得現在並不是做這個的時候。
“可以。”
池淼一下不可置信起來,“你說什麽?”
時泠恢復了平常的冷靜,解釋道:“我可以跟你睡,能不能等救了池柳……”
“不能!”
池淼氣急敗壞的打斷了她的話。
高傲的時影后,為了救池柳,就連自己也可以交易,哪怕知道她不是出於愛,池淼還是不可以接受。
池淼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她居然就這麽拉著時泠衝到了酒店,可當兩人站在房間後,她反而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冷靜的反而是時泠,她先是換了鞋子,又過去將窗簾拉上了,房間瞬間昏暗起來,時泠站定拉開裙子的拉鏈,又望她一眼。
“快點,池柳等不了多久了。”
池淼覺得自己心裡剛剛還燃燒著一團火焰,現在又凝結成了冰,她緊緊抿著唇,直接將時泠推到了床上,覆了上去。
她幾乎是憑藉本能在完成程序,狠狠的撕咬住時泠的唇畔,瘋狂,肆虐,幾乎要將人溺死在這個吻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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