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外兩個當事人正在互相對峙,一個也不願意先松手。
池淼掙扎了幾下被時泠攥著的胳膊,就看到這個女人眉頭微顰,目光渴欲,望著自己的眼神就像脫水瀕死的遊魚。
她猛的想起了上次見面說的發、情期,難道她的發情、期期還沒有結束?
那還跑出來,當著曼拉的面跟自己拉拉扯扯!
或許曼拉說得一點沒錯,這位時影后看上去高冷之花似的,其實背地裡卻是個愛勾引人的女人。
池淼心中五味雜陳,而一直當背景板的曼拉氣得滿臉通紅,怎麽會有如此厚臉皮的人……魚?
人魚族怎麽出了這麽個狐狸精!
她為什麽不和池柳兩個蛇鼠一窩,一起爛在漚臭的沼澤裡!
傷害了池姐姐一次還不夠,還想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死皮賴臉地轉頭又來勾引?
曼拉的利爪受情緒影響,已經在池淼眼前若隱若現,她看向時泠的目光不善,一副要衝上去打人的架勢。
她就應該抓花這個壞人魚的臉!
“池姐姐,我們走,別理她!”
池淼的注意力立即被曼拉吸引過去,一把掙開了時泠的糾纏,安撫似地摁住了曼拉的手臂,說:“走了走了,知道你不喜歡她。”
她推著輪椅就走,越發覺得時泠就是哪根筋不對,在這麽大庭廣眾之下,不顧影后的身份發神經。
但是時泠就跟著池淼的腳步亦步亦趨,跟著出了隔間,池淼走到哪裡就跟到哪裡,曼拉幾乎要氣成河豚了。
三人鬧出的動靜已經有些招眼了。
雖然咖啡店已經被時泠辦了,可還是有看熱鬧的店員竊竊私語,時而有人在拍視頻。
忍無可忍地,池淼道:“時影后,你已經半點臉面都不顧及了嗎?我可不想和你一起上娛樂八卦。”
和池淼的冷漠與忽視比起來,時泠已經不在乎什麽形象了,抿唇重複道:“我的肩膀真的很疼……”
這話有明顯示弱的意思。池淼權當聽不見,推著曼拉又走了幾步,發現時泠又跟了上來。
池淼終於忍不住發火,“時泠,你到底想幹什麽?”
時泠垂眸道:“你……送我去醫院吧!”
池淼忽然作出一個冷笑,“好,不就是去醫院嗎?我送你去。不管你是有別的目的也好,借口創造和我相處的機會也好,我告訴你,這次是曼拉被你拿出了把柄,但也是最後一次。”
說完,池淼打電話叫司機過來接曼拉,她則親自開車送時泠去醫院。
曼拉不甘不願地被池淼送上了池家的專車,直到司機開走了相當遠的距離,才收回那種對時泠充滿防備的目光。
醫院裡,醫生看了傷口就知道得縫針,奇異地看了時泠一眼,不明白這人為什麽能忍到現在,一聲痛也不願意呼。
還覺得她眼熟,去叫護士來辦住院,沒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了池淼具有壓迫感的視線。
醫生嚇了一跳,被這兩人之間詭異的氛圍鬱悶了,腳步匆匆地離開,頭也不回。
躺在病床上,池淼又守在自己身邊,時泠才能顧得上查看自己的傷勢。
身體上痛感過於強烈,影響了精神上的安全感,她逐漸將自己蜷縮起來,直到完全依靠到床頭的護欄。
偏偏發情期這時候又來作祟,時泠的臉色忽白忽紅,汗珠從額頭滑到鼻尖,欲墜不墜。
池淼坐在床邊觀察她的反常,聽到了聲音才發覺是自己在問她:“你發、情期還沒過去?”
時泠半闔眼皮,又去摸索池淼的手,一接觸到她的身體,醉酒般的迷濛籠罩住了思維。
“是……還沒有過……你摸摸我吧,我想要你摸摸我。這個給你,我的情珠,你收下它,它本來就屬於你。”
時泠微微抬首,自口中吐出一顆紅色的珠子,往池淼的手裡塞。
此刻她微微紅著臉,和熒幕前的冷美人判若兩人,渴往親近的情意滿的快要溢出來。
心頭珠在接近池淼的時候,時泠能感受到它對池淼的親昵和喜愛,與完全不能接受池柳的情況截然相反。
只要池淼一出現,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
可事情並非她想得這麽簡單,愛是相當複雜的情感。
池淼越靠近情珠,腦區的某一個位置就越疼痛眩暈,她動作不穩,直接把時泠遞來的情珠打落在了地上。
情珠落地的聲音響起,兩人都下意識地靜默了一會兒。
“時大影后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自薦枕席?這是連裝都裝不下去了,打算上趕著給別人當下小三了是嗎?”
“我告訴過你了,這是最後一次,我對你這樣的女人沒興趣,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不然撕破臉對大家都沒好處。”
池淼面色冷的像淬了冰一般,轉身拉開病房的門離開,腳步沒有一絲留戀。
時泠抓不住她,池淼要是想走,就沒人能留住她的腳步,遑論一個被她認定是有所圖謀的女人。
“淼淼!”
但是池淼根本不回頭,離開的背影就像一個已經下定決心遺棄人魚的王子。
至少時泠是這麽想的,她茫茫然地捂著傷口,肩膀上新纏好的紗布下隱隱作疼,但不及心口那種難捱和無望。
從床上挪下去,時泠從地上撿起情珠,看這顆閃耀著溫潤光澤的珠子靜靜躺在掌心,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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