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思嫻似乎是真的睡著了沒什麽反應,才放心地用氣音道:
“好好睡覺,媽媽今晚給你煮噢。”
景夜做了個噩夢。
自從穿越過來以後,她其實經常做噩夢,但半夜驚醒以後再次沉甸甸入睡就不會再有難受,只是在這一次,那個夢境卻真實到讓她很不舒服,心臟一突一突的。
她夢到江思嫻那個死去的女兒了。
原身是個隱藏的變態,因為江思嫻長期不給她碰,就把女兒給用剪刀一刀刀地活生生給戳死了。
景夜在夢中,就好像是被控制住了手腳,根本沒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瘦弱可憐的小女孩在自己的面前掙扎求助,哭天搶地。
女孩的嗓音很稚嫩,純澈無辜的眼神像是一隻被逼到絕境裡的小鹿,卻還妄想能夠勸屠夫放下刀鋒。
她小心翼翼地摟著眼前的人喊“媽媽”,聲音那麽脆弱,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她知道自己“不聽話”的時候就會被這個媽媽懲罰,或是餓著不許吃飯,或是要求她去跪在地板上半個小時,然後再用一種白色的藥劑不顧疼痛灑在她的膝蓋上讓她消腫。
但沒想到媽媽手中那偶爾會把玩的鋒利剪刀,刺入脖頸的時候是那麽疼,血腥噴濺了出來,堵住了喉管,讓她的呼救聲都漸漸變得微弱……
景夜就這麽被迫看著女孩被虐打,被傷害著,渾身燃起的怒火幾乎要讓血管擴張爆裂開來!最終,卻什麽也做不了,眼睜睜看著女孩脆弱無力的身軀倒在地上,像一片輕薄的落葉,悄無聲息。
雖然知道是夢,但在醒來的時候,景夜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夢裡那種束手束腳的感覺,讓她有一種深深無力感的同時,也對原身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惡心憤恨。
如果說對江思嫻下手是出自過度的貪婪,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子下手就讓人完全無法理解了。
原身就像個張牙舞爪的怪物,赤紅著眼,徹底露出真面目後的模樣瘋癲可怖。景夜從噩夢裡醒來,拿過床頭的水瓶灌了好幾口下去,涼冰冰的水源入喉,才將那股燥熱給壓下去一些。
“系統。”黑暗加速了情緒的蔓延,讓她想起來當時把自己傳送到這裡的系統,雖說平時用不到這個東西,這玩意就幾乎相當於是擺設,但關鍵時刻問點問題還是能的,“原來的那個家夥現在在哪?”
【在您到來之後,時間線扭轉,但原身魂魄被抽離。原身罪孽深重,投胎轉世失敗,但因為執念太強,殘余魂魄還在這個世界上遊蕩,有可能會附身到另外的人身上。】
【不過請您放心,原身並不會有機會投身好去處,頂多會能夠附身將死之人,在苟延殘喘之後魂魄回歸,會轉世輪回送入另外的地方嚴厲懲罰。】
譬如她前世是如何對待江思嫻的,如何欺騙其他omega的,如何對被她殺死的小姑娘的,之後都會讓她次次遭受這樣的痛苦,刑滿十世。
系統怕景夜不滿意不願意幹了,連忙跟她解釋,但在聽見“原身的魂魄還有可能會在這個世界”時,反倒看見景夜笑了笑。
她當然不怕原身的魂魄沒有離開這個世界,相反,要是這家夥留下來才更好辦。
江思嫻以前是怎麽對原身的,原身這個白眼狼恩將仇報也就算了,居然還做出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如果她能找得到那個家夥,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幫姐姐報仇,才不枉費姐姐這段時間對她的照料。
陳玥雖然是個alpha,但在家裡基本上是放棄了繼承權的,所以常年沒什麽事,在公司裡掛個名頭,有時候去看看,平時都會瞎轉悠,是個典型的遊手好閑富二代。
不過她對景夜也是真的挺夠意思,也看重友情,對景夜和朱曦晨之間的矛盾一直都想調和。
可陳玥和林修迪也就算了,朱曦晨之前在群裡發過好幾次非常惡劣的玩笑,對omega沒有一點尊重,她跟這樣的人實在是相處不來。
見景夜最近難得一次主動找她玩,陳玥上午
就開車過來接人了,寶石紅的瑪莎拉蒂格外拉風,還戴著個墨鏡,顯得又酷又拽。
景夜剛上車,陳玥就笑著問了句:
“你老婆呢?今天怎麽有空來玩,中午不去給你老婆送飯了?”
“她今天要連軸轉開會,一直到晚上。”
察覺到她語氣裡的調侃,景夜的回答卻很認真,一板一眼的,以至於陳玥看著她的眼神都帶了幾分神秘兮兮的打量。
片刻後,轎車啟動,她聽見陳玥似是感慨似是八卦地歎息了句:
“你跟江思嫻當真了?”
景夜抿抿唇,見她語氣也不像是開玩笑,思索了下後學著原身應有的吊兒郎當語氣,道:
“蘭城第一omega,難道我要輕易放手把她丟給別人?怎麽,你還想跟我搶?”
陳玥笑著騰出手來打了她一下:
“去你的!姐是那麽沒品的人?不過——”她的語氣轉了個彎:
“既然你現在想通了,其實我也早就想勸你一句,江思嫻人品還是挺好的,以前不知道是多少alpha的夢中情o呢,一個alpha給她當贅婿,不丟人。要不是我身份不合適,還我指不定也願意呢。”
末了怕景夜誤會,陳玥連忙補充:
“你別焦心,那是以前,現在她是你的omega,我還不至於到對朋友之妻出手的地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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