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經過面談以後,那位倒是改變了對江思嫻的印象。
江思嫻和他簽訂了合約,談了好久的讓利分成,之後才給拿下來,但傾弦也不算虧,雙星的質量還是很過關的,料子非常實在,幾乎沒有出過品控問題。
“還有您之前說的嬰兒床,在網上選了三款定製的,您看看選哪個?工期大概是三個月左右,還有安眠軟枕和嬰兒香薰的附贈。”
這女人是新的管家?
之前景夜見過管家工作,江思嫻的管家工資開的很高,所以不僅僅負責她的家裡事,還會做一些公司裡的事務處理,權力很大。
上一次
跟管家撕破臉後,江思嫻就在籌備起訴,雖然管家和她以前的關系的確很好,但這一次是鐵下心來了。
她的家裡事情其實不多,主要都是孫阿姨在管,現在景夜走了,孫阿姨只需要每天去打掃一下衛生,買點菜來做飯而已,還是很清閑的。
景夜百感交集。
雖然她和江思嫻只是三個多月沒見面而已,可一日不見都能如隔三秋,三個月沒見面對她來說的確已經很漫長了。就連看著這位陌生的管家,景夜都有點親切感。
她絲毫不知道自己現在就像是隻搖著尾巴的大狗,徘徊在門口等待著人的撫摸。景夜心情有點雀躍,在看見兩人進去以後又默默等待了一會,直到新的管家從辦公室裡走出來,上了電梯。
景夜才心跳撲通撲通地走到了門口去。
她看見江思嫻正在跟人打電話,背挺得很直,即使在孕中儀態也很好。三月末的天氣已經比較暖和了,但或許是因為懷孕以後感官更加靈敏,江思嫻穿的要更厚一點。
在這個季節,景夜身為alpha只需要身上披一件薄薄的風衣,裡面一件薄襯衫就可以hold住了,但江思嫻仍舊穿著搖粒絨的高領打底衫,露出的脖頸線條纖細優美,指尖扣在桌子上微微晃動。
alpha的視線很好,可以清楚地看見她沒做美甲,手指甲蓋泛著健康的淡粉色。江思嫻以前是很喜歡做色澤偏淡,款式複雜而不浮誇的那種美甲的,那樣也很漂亮。
但現在,她的整個人卻給一種更加沉澱下來的溫暖大方氣質,看得景夜有點發愣。
“關稅那邊我已經商量好了,我們主要做的是導出不是引入,不需要承擔那麽多的關稅。而且今年下半年開始海關那邊會開始新的一輪降稅,趁著低稅的空窗期,我們正好可以在那個時候多點單子運輸出去,利益才能保證最大化……”
景夜小心翼翼地按動密碼,江思嫻沒注意到,或許是注意到有動靜了,但也沒回頭。她單手無意識地按在了腹部上,“嗯嗯”兩聲似乎是在同意那邊的話音。
“那就先這樣,我先去給你的oa流程通——”
話音未落,電話突兀被江思嫻按斷,在她轉過身來的刹那,就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那雙眼睛水靈靈的,像小狗眼,眼睛的主人也在看見她的刹那立馬流露出委屈神色來。薄唇抿著,猶豫不決地站在門口,纖長的睫毛垂下,顯得慌張忐忑。
江思嫻心跳都倏地停了下,繼而洶湧地刮起風浪,呼吸都因緊張而變得急促。
她甚至懷疑自己看錯了,直到景夜推開門走到她的面前來,才下意識地張開口。
“姐姐。”景夜卻搶在她開口之前先截了話頭,嗓音軟了下來,腦袋也隨之低低地扣了上去,差一點就能碰上她的肩膀,“我錯了。”
雖然不知道江思嫻為什麽要忽然把她趕走,但景夜下意識地先道歉,防止姐姐不高興。現在姐姐懷了孕,最受不得氣,景夜甚至都想好了,如果江思嫻依舊不待見她,她就先回到林家去再做打算。
總之絕對不會強迫姐姐的。
她不是那種把人標記以後就高高在上的alpha。
在靠近以後,兩人都能聞到對方身上熟悉的氣息,那是alpha和omega深度標記以後自然而然產生的感應。即使隔著抑製貼,即使沒有去刻意嗅聞腺體,因為江思嫻懷著孕,懷著她倆的孩子,景夜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芬芳。
也能感覺到紫羅蘭的香氣裡隱約纏繞著葡萄酒的濃醇馥鬱。
其實在來之前,她忐忑不安地想了很多,甚至想過最壞的結果,江思嫻徹底對她失去感覺了,可在清楚地感覺到對方還留著自己標記的刹那,景夜心裡卻安定了很多。
至少,至少江思嫻還是願意接受她的氣息留存,沒有把深度標記給洗滌掉的。
alpha對omega的終生標記不好清洗,但深度標記在一周內可以去醫院洗滌,現在有無痛手術,如果江思嫻真的很介意,可能當時就會去毫不留情地把她在腺體裡的痕跡移除乾淨。
沒有洗掉,證明江思嫻還對她可能有點感覺,起碼並不那麽排斥。
景夜有點小小的欣喜,本來想伸出手朝江思嫻抱過去,就像之前那樣,可她風塵仆仆趕來,又怕身上的涼氣讓姐姐不舒服,只能在原地糾結徘徊。
但在下一刻,江思嫻卻伸出手來主動摟住了她,尚未完全顯懷的腹部緊緊貼在她的身上。景夜的鞋底比較厚,江思嫻懷孕以後沒穿高跟鞋,兩人的身高差就讓她正好能清楚地看見江思嫻的頭頂,聞到清爽的洗發膏味道。
淡淡的茉莉花香與紫羅蘭的香味並不衝突,反倒是結合在一起,有定神安胎的效果。景夜沒想到她對這一個孩子那麽謹慎,居然連洗發水都用了這種功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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