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嫻不算是一個膽小的人,如果是放在以前,她可能會選擇跟景夜一起去。哪怕知道廖詩詩的一些地方有破綻,也會選擇繼續去冒險。
她本身就不是個特別在乎生命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也可以適當地不擇手段,否則前世也不可能瘋狂到跟anny同歸於盡。
可在肚子裡懷上這個新的小生命時,一種更為強大的力量壓倒了她骨子裡的瘋狂精神,取而代之的是身為母親的柔軟。
女子不弱,但為母時會比平時更加愛惜自己的生命。
她的肚子裡是自己與景夜生命的精華與延續,是她心心念念的溫覓小朋友。
“老婆。”
正在江思嫻胡思亂想的時候,景夜開口了,聲音有點滯澀。她開了自動檔,小心翼翼地借著車內的一星光線打量著江思嫻的側顏,晦暗光線下的側面線條順滑流暢,半邊陰影猶如雪峰,朱唇緊抿,昭示著此時內心的不悅。
“你也沒必要
下來等我……”
“你想多了。”
雖然心裡其實已經沒那麽生氣,但江思嫻的語氣依舊僵硬:“我是看你燈關了才下來的,就算是為了寶寶也不會等那麽久。”
實際上她一開始是想直接拎包走人的,這幾天江思嫻玩命工作,把事情都給做完了,到點就可以直接下班。
但她都已經到了房間門口,又想到自己要是這樣出去,指不定公司人多眼雜,又會成了第二天的談資。
江思嫻讓自己冷靜下來,在辦公室裡坐了一會。
其實她在那邊可以看到總控,看見景夜那邊關了電腦以後,算著時間差不多就下樓了。
不過想好的千言萬語,一切的質問,都在看見本人的刹那融化成虛無。
景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攥住了她的手,omega的手要比alpha小巧一些,景夜五指修長,恰好能將她的手給包裹住,於是就捏著輕輕晃了晃。
掌心傳來溫暖的觸感,讓景夜有了種徹底活過來了的感覺。
她在以前面對的是冷冰冰的槍械,現在剛回來,迎接她的不是老婆的溫柔鄉懷抱,而是一堆設計稿和數據,弄得她欲哭無淚,第一次覺得設計稿是那麽煩人的東西。
景夜是熱愛珠寶設計這一行工作的,但在今天卻第一次有種打工人想快點下班的感覺。
“老婆~”
撒嬌是她無往不利的武器,江思嫻一般都受不了她用這樣聲調黏黏糊糊地叫自己,但這一次景夜喊得更軟更甜,卻一點用處都沒有。
江思嫻把手從景夜的手裡抽了回去,語氣依舊是公事公辦的:
“廖醫生那邊怎麽說?”
景夜:“……”
她看江思嫻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的,就隻得認認真真把廖醫生當時的事情給完整複述了一遍,包括廖醫生是怎麽被綁上文蕭霖的戰船的。
在聽到廖醫生學術造假時,江思嫻冷嗤了聲,沒發表意見。
她是做設計的,自然最看不得的就是這種抄襲造假之類的事。無論對方後來有多高的成就,這種依舊會成為他一輩子無法抹除的黑歷史。
“現在正在有人貼身密切保護他,事情已經捅上去了,就不可能那麽輕易罷休的。而且我已經舉報了馮澤昌,只要現在找到馮澤昌的蹤跡,再檢查他的肝髒匹配,就可以證明我們所說的一切了。”
事情的突破口就是在廖醫生這裡,如果不是他們那麽急切,非得要讓廖行之去做那個手術,就其實不一定會鬧出這麽多的風波來。
景夜把蓓蓓當時的驗傷報告也遞上去了,不過為了保護小孩,沒讓小孩露面,到時候作為證人也是會私密上庭,由專門的兒童法官來詢問。
現在證據充分,再加上驚動了國民輿論,這件事算是能告終了。
不過熱搜那麽快就升上去,景夜在其中看到了文樂清的好幾個營銷號,她簡直是不屑隱藏著,直接就大刀闊斧地打擊。
文蕭霖被咬了那麽大一口,當年她和文樂清家裡的宿怨也不可能再繼續壓著的。
兩虎相鬥必有一傷,更何況這兩隻老虎都還不簡單,同出一源,也是幾乎不相上下的惡毒。
文樂清自知現在不可能好得了,也就會有最後一波瘋狂。不過她的瘋狂應該不至於第一時間波及到景夜她們,應該是對著文蕭霖來的。
“對了,江祁鑫最近在借貸。”
景夜剛跟江思嫻解釋完,就眼巴巴地盯著她,期待老婆跟自己說點別的什麽,籠絡籠絡感情。誰知江思嫻話鋒一轉,又討論起別的公事來。
“借貸?”不過景夜還是被成功吸引了注意力,“他要借貸幹什麽?他不是老頭的心尖寵嗎?家裡的錢難道還不夠他揮霍?”
“具體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在四處借貸款,好像是在填補什麽地方的空缺吧。”江思嫻冷嘲熱諷,“誰知道呢?記得他之前就是想做投資,不會是投資出問題了吧?”
一般人做投資為了利益不敢開太大,防止到時候血崩,會導致虧損過度無力償還。
但江祁鑫是跟文樂清綁定在一起的,文樂清對市場價值的估量是很有一手的,如果江祁鑫和她合作,可能會敢多放點出去。
他公司運轉目前沒什麽大問題,讓江思嫻唯一可以想得到的,就是投資有問題了。
但這筆錢他務必不敢動用家裡的,公司裡的可能也會被老頭子給發現,所以只能私下裡偷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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