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過年看春晚的習慣,這一夜睡得也很香,除了奶茶喝多了點,清晨被憋醒起來,窗簾被拉上了,室內很黑,沒有燈,差點在地毯上打滑摔倒,不過這毛毯很軟很舒服,就算摔了也沒多大事。
景夜上完廁所倒是少了幾分困意,順手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刷了刷,發現朋友圈裡有不少人曬了她們的年夜飯。
昨天晚上她和江思嫻倒只是簡單吃了點,沒來得及大展身手。景夜還是挺喜歡做飯的,尤其是喜歡看別人評價自己的手藝,不過平時沒這個機會。
在這幾天如果江思嫻不提前走的話,倒是可以每天換著不同的花樣來做了,景夜美滋滋地想。
朋友圈刷到的飯菜對她來說並沒什麽難度,都是小意思,刷到的那些情侶也都是司空見慣的秀恩愛。景夜沒有給人朋友圈批奏折式刷讚的習慣,一般都
是看看就過去了,直到看見了幾張熟悉的自拍出現在眼前。
畫面裡是她和江思嫻。
江思嫻很少發朋友圈,就算發也只是簡短的幾個字,或是風景照植物照片,景夜加了她的好友以來還是第一次看見對方發自拍。
這種出現在對方朋友圈裡的感覺很奇怪,景夜還是第一次體驗,雖然沒有什麽共同好友,但那種被認同了的感覺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就像是被帶著給家長官宣了似的。
雖然跟談戀愛不一樣,可景夜就是有那種激動的感覺,一直在心裡不斷蕩漾著。
頗好的心情讓她現在就起來打算去收拾收拾,早飯就不吃了,但大年初一可以吃的隆重點,昨天江思嫻好像很喜歡她做的蝦球,景夜尋思著今天可以再弄點蝦,做成別的菜式也可以。
如此簡單地收拾了一番後,景夜穿戴整齊,開窗通風,順便往廚房走去。
這個房子雖然只有兩居室卻並不小,在快走到客廳的時候,景夜就聽到了從陽台那邊傳來的聲音。
江思嫻是在打電話,聲音不大,但能透過開著的窗戶清楚傳入她的耳膜來。在聽到熟悉的聲音時,景夜忍不住就放慢了腳步。
她聽到江思嫻說了什麽“小妹妹”,如果沒猜錯的話可能是在指自己。
“大年初三以後再回去,我年假長著呢,怕什麽?你們不也初七之後才去上班?”
江思嫻似乎是開了揚聲器,而景夜的耳力很好,輕易就能捕捉到對面也是個女人的聲音,聽著年齡應該不算小,估計是她的長輩一類。
“最近天天的在外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人家小姑娘處對象呢,盡量早點回來!你表哥也回來了,都沒帶女朋友,全都是跟你學的個個當個孤家寡人!”
正常催婚催戀愛的話題都是這個年紀的家長老生常談,不過在聽見“跟小姑娘處對象”時,景夜臉猛的一紅。
不知道怎麽的,她忽然想起來之前想從水池裡面起來的那一下,兩人不小心撞上了,柔軟玉兔扎扎實實地貼上她的背,雖然隔著一層很薄的衣料,當時她還是臉燙得不行。
心跳瘋狂加快。
景夜在心裡默念了幾句自己可是個直女。
也難怪她那麽想,在這個世界裡,直女肯定是佔據大多數的,同性戀婚姻沒有合法化,想要結婚得去風氣更加開放的國外,多數人的一生也都是長大、成家立業、生子,再往複父母那樣的日子。
景夜雖然至今沒有談過戀愛,對愛情更沒什麽幻想和憧憬,可也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跟大多數人都一樣。
可隨後,她就聽見江思嫻半開玩笑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瞧您這話說的,要是我哪天拐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回去可不是便宜了您?給您白撿個漂亮女兒?”
她本是玩笑話,那邊的母親應該也早就習慣了江思嫻這樣的講話方式,也樂津津地回嘴:
“所以我哪裡要小姑娘,你哪天給我帶個帥小夥子回來就好,祁鑫給你介紹的他同學就很不錯,你等初三時候就回來看看人家……”
江思嫻顯然是對這個話題不太感興趣,剛想切換話題,就被她媽媽給抓住“把柄”,語速很快地質問道:
“你說你現在不結婚也就算了,非得天天做那麽危險的事情,你爸爸身體也不好,難不成得看著你這幾年也都還跟人不接觸,全都一個人獨自過日子?上次去執行那個任務的時候我就說過了不行,你非得去,結果在醫院躺了半個……”
“行了行了,”江思嫻語氣開始有點不耐煩了,“都說了現在不會去做那些事了。”
“你就是現在在我面前這麽說著,等到時候需要的時候還不是得讓你給頂上去,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不做那些文
職,跟著那群大老爺們衝鋒陷陣的……”
對面的人話音未落,忽然劇烈咳嗽起來。江思嫻臉色一變,慌忙就答應下來,同時讓對面的人不要再講這樣的喪氣話。
“不會有什麽事的,現在已經很少去做那些,而且我很快就能轉部門了,安,讓阿姨煮點雪梨水給你喝,千萬不要這個時候再得流感了。”
她媽媽還想說什麽,卻被江思嫻給找個理由把電話給掛斷了。
看到江思嫻往回走,景夜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偷聽別人打電話不太好,雖然江思嫻剛剛那樣可能也並沒有故意提防著她,否則就是在自己臥室裡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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