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了你的胸前。
溫熱的、滑軟的東西,輕而緩地勾畫、潮濕地遊移。
她在低頭吻你。
你伸手,你的手掌蓋住了她的半張臉。
你將她推離。
你讓她坐好。
“虞斐,現在在洗澡。”你做出警告。
洗澡應該隻做洗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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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面早已涼透了。
你推測她應該也很饑餓,所以準備了兩人份的餐點。
但讓她進食很困難。
她像所有恃寵而驕的小生物,對著你嗲嗲喊你的名字,窩在你懷裡亂蹭,卻不肯好好吃東西。
就像你沒辦法和一隻小貓咪講道理,所以你暫時放棄對她提出要求,而且講道理很累,也需要時間。
於是你放下了自己的餐具。
你專心喂她。
她乖順地吃下了你喂的所有東西。
等到你的那份也快要見底的時候,你詢問:“虞斐,還沒吃飽嗎?”
她只是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你。
你伸手去摸她的小腹。
微微鼓著的。
應該吃飽了。
你抽了兩次才收回自己的手。
因為她可能以為你在與她做遊戲,她微微弓著腰,把你的手,夾在了她的腰腹間。
而你收回時,她躍躍欲試地看著你,好像很想讓你再這樣遊戲。
你告訴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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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
但好在你請了假,所以今天你有一天的時間能夠補覺調整作息。
你將用過的餐具擺進洗碗池,準備回房間就寢。
她還坐在餐桌旁,看著你。
你決定:
A、讓她和你一個房間睡
B、讓她睡客房
C、讓她睡沙發
第12章
你決定讓她和你一個房間睡。
恭喜你,避開她的一個死亡結局。
《被嫌棄的寵物》12
暖色調的燈光很靜,薄而軟,柔柔慢慢的,溫著一些細碎的情緒,容易讓人感到松弛與安寧。
她坐在餐桌旁,看著你。
你回望她,像凝視一團不辨形狀、純白的夢境。
足夠無害,足夠柔軟,足夠甜美,流淌著奶與蜜,好像觸及,便會不自知、不警醒地陷落下去。
“聞……予聞……”顛三倒四的,這團夢在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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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初打算抱她去客房,將她安置在那裡。
但你只是一轉身,便聽到重物墜地的聲音。
你回頭去看。
她跌落在地板。
她伏低了身子,將臀部翹起,睡衣滑落,露出薄薄的雪白腰際。
她甜膩地擺著腰肢,發尾垂至前胸,落進羊脂白的溫軟裡。
她像一隻貓,款款而行。
她做著這樣意味十足,用於取悅,用於獻媚,恥辱的姿態,卻依然以一種天真乾淨的神態,靠近你。
她想挽留你。
你短暫地靜默。
你沒有等到她來到你身邊,便重新將她抱起。
你將她抱進了你的臥室。
你抱來兩床被子。
你將她塞進你的身旁。
然後命令她立刻休息。
可能是察覺到你的氣息,她表現得很亢奮,總是忍不住悄悄看你。
你斥責了她,叫她閉上眼睛。
你看著她微顫的眼睫。
你從她熟稔的姿態裡意識到,她連人的行走能力都已經被剝離。
不是因為疾病而體虛,沒有力氣。
你似乎能夠透過她看到一雙雙下流的、肮髒的、猩紅著的眼睛。
你打開洗手間的門,乾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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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離她太近,你又夢見了過去。
她太過專橫,天真又惡毒的孩子心性,會因為你的冷待而發瘋,歇斯底裡地拿你朋友撒氣。
都是些不入流的小伎倆,但足夠摧毀十五六歲的孩子們。
為此,你不得不放棄了所有交際。
你不得不哄著她,不得不滿足她的所有無理取鬧。
月考前的深夜,她突然要求你立刻與她相見。
你被迫從宿舍牆翻出去,淋了半小時雨,又乘坐半個小時的出租車,趕到市中心。
而等你抵達,她卻電話告知你,你很慢,惹她生氣。
她不想見你。
又說很想吃某家網紅店的蛋糕。
如果可以吃到,就原諒你。
隔得太久,你已經遺忘了當時的心情。
隻記得雨實在太大,網紅店排的人太多,關門時也沒有輪到你。
而之後,你生了很久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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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突然驚醒。
夢中的不安、絕望與混沌帶給了現實的你。
你劇烈喘息,等稍稍平靜一些,卻聽到異樣的聲音。
你打開燈。
你看見被褥被拉扯在地。
她倒在一堆嘔吐物之中,奄奄一息。
你很累,睡得太沉,她又壓著聲音。
你伸手去碰她,觸到冰涼的皮膚,和微弱的鼻息。
你撥打了救護車。
她在你懷裡。
安靜在你懷裡。
你想到喂給她的那些東西。
她那麽乖,你喂給她,哪怕那麽多,哪怕不舒服她也吃了下去。
然後,你想到在嘔吐物中看見的,大量咖啡色的凝結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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