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艱澀地發聲,說出來的嗓音很啞,“比如……?”
傅聆風回憶了一下。
其實過往的記憶對她來說非常模糊,這裡也有她主動封存的作用。
可依照溫晚的性格,她不將話說得很清楚,對方又會鑽牛角尖,忽視亂猜,所以從乾巴巴地記憶裡,傅聆風反覆挑出了一段,盡可能詳細地說明。
“有一次運動會吧。”
“她的朋友忽然跑過來,又急又期待地跟我說,她腳扭了。”
“天知道怎麽會有人好好走在路上腳就扭了,又沒參加什麽項目,我當時正趕著去吃飯,就跟她們說送醫務室看看。”
“那群人就盯著我,還是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然後就開始譴責我,說對我太失望了,女朋友的腳扭傷了我怎麽可以這麽無動於衷,我這樣太不Alpha了——我那時候根本還沒有分化!”
“最後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的朋友都被鬧得很難看,我無奈過去了。”
“然後你抱著她去醫務室了是嗎?”溫晚接上,“公主抱的那種?”
結果過程跟她知曉的截然不同,那是因為敘述者角度的不一樣,但結局卻是殊途同歸。
不是嗎?
都是一樣的。
她人眼裡的“絕美愛情”啊。
傅聆風看她一眼,張口否認,“沒有。”
“什麽?”溫晚顯然十分震驚震驚,連先前自怨自艾的低落情緒都無法維持。
傅聆風知道,溫晚能知道得那麽清楚,顯然是有人在她耳邊說過這事,也許還不止一次。
她視為黑歷史、不想被提到的過往,卻被人當做把柄作為傷害自己妻子的手段,想到這裡,傅聆風的心不由開始作疼,也開始懊惱後悔。
那些亂說的人她自不會放過,但事情發展至今,最該被責備的便是當初放任不作為的自己。
她才是造成妻子過往每一天都惴惴不安的罪魁禍首!
或者哪怕年少時沒有想到這一層,成年哪怕是在婚後的某一天,她能將更多的心思放在妻子的身上,發現她行為裡的異常,開解她……
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可惜沒如果。
一切尚且來得及挽救。
視線聚焦到此處後,傅聆風的智商也開始急速上線,或許還分了一點點到情商上面。
Alpha很明白,無論是挽回婚姻也好,哪怕僅僅是為了安撫妻子的情緒,今日必須將所有的話和誤會都說清楚了,眼下也正是如此一個好時機。
“扶著去的。”傅聆風一錘定音。
“為什麽?”
從問問題開始,妻子的目光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這叫傅聆風心情稍稍好了些,兩兩對比之下,也顧不得羞惱,索性實話實說。
“她有提過叫我抱著,我拒絕了。”
“當然不是抱不動,只是我不怎麽喜歡跟不熟悉的人肢體接觸。”
“當時僅僅是嘗試戀愛罷了,我不想付出那麽多。”
最後Alpha甚至是自我放逐般地自爆了,“Alpha同樣不想被佔便宜好麽。”
“……”
溫晚是震驚的,因而也完全沒有注意到,說著不喜歡跟人肢體接觸的Alpha眼下正摟著自己,埋下頭,唇齒在她的脖頸、耳根、臉頰……流連而過,細細親吻。
曖.昧令人浮想聯翩。
Alpha正在佔著自己的便宜,然而,溫晚本人還渾然未覺。
“那為什麽會傳出那樣的消息?”一切美好的濾鏡都被打破了,溫晚的聲音都顯得有些恍惚。
“她自己說的吧,或許是她朋友。”傅聆風於“百忙之中”抬頭,抽空解釋。
“其實都沒什麽差別,大概是要面子吧,她當時同意我在一起就是為了這個,我不在意,就也沒有解釋。”
溫晚:“……”
還能這樣的嗎?
時隔多日,好不容易再次將妻子擁入懷中,細細索吻,傅聆風根本不舍得放過一絲一毫,複而低頭,耕耘間還有些憤憤的嗓音傳來。
“早知道會發展成今天這樣,我當時就應該辟謠的!”
“…………”
氣急敗壞時的傅聆風竟跟她那位看著不著調的妹妹有些相似,都不要臉了。
誰又能說她們不是親姐妹呢?
索性都說了,那便將事情一並說開。
“那生日會上的心形項鏈?”
“她提前自己暗示要的。”傅聆風道,“不貴,錢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也省事。”
頓了下。
“我一直覺得那不太好看,太浮誇了,所以沒有送過你這種款式。”
她沒有當眾表演給人當猴的習慣,而且一樣的東西她也不想再送。
那樣的東西又怎麽配得上她的婉婉?
溫晚:“……”
“別人跟她告白,你衝上去打斷還強勢摟肩?”
“假的。”傅聆風毫不猶豫,“不知道哪個蠢貨傳出來的。”
Alpha還冷笑,“況且,我只是中二,並不是腦殘。”
“好吧,可能也許只有大概只有那麽一點點的中二叛逆,一點點,跟阿雲與生俱來那種截然不同!”
“…………”
還會拉踩兼人身攻擊了?
不得不說,這樣不同於尋常一面的傅聆風令溫晚感到新奇,心情頗好,她壓著點唇角上揚的弧度,繼續問,“上學遲到只為了給對方買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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