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枝的意識有一瞬的回籠,往日的種種似乎便浮現在自己眼前。
“不、不一樣的……”
那時她剛剛重生回來,對傅朝雲有的只是厭惡,但現在——她丟盔棄甲,甘心投誠。
見她如此,傅朝雲的心亦是軟得不可思議,但為了裴雪枝好,依舊只能壓抑著,細細密密的吻落遍對方臉頰,用這點微小的甜頭安撫她。
“枝枝再想想,當時我又是怎麽跟枝枝說的?”
都這種時候了,饒是裴雪枝這會清醒的腦袋也仿若一團亂麻,不斷抽絲剝繭才找到丁點那角落裡的痕跡。
“alpha在外、在外面更要好好保護自己……?”
“枝枝真厲害。”
在說出這句後,傅朝雲的吻已經落到裴雪枝耳鬢處。
仿佛獎勵一般,她又往後靠了靠,倏而含住裴雪枝的耳垂,後者發出嗚咽的一聲,alpha的動作已從輕輕的含換成了溫柔輕舔。
“這句話也同樣說給枝枝聽——omega出門在外要好好自己,不要被壞alpha騙!”
此情此景下,裴雪枝甚至有些聽不清對方的聲音,難耐又快慰,兩種情緒在她體內反覆拉扯,她仰著優美的脖頸,不知是想要逃離抑或是索求更多。
方才嘴裡發出的聲音她也聽到,連自己都覺得有些駭人,但更多的是羞澀。
這會是緊緊咬著那嫣紅的唇,無論發生什麽都不願意再發出一聲,卻不知曉,這般隱忍承受的模樣才是極致的媚。
終究還是不甘心。
驕傲的omega仰著脖子,她張張嘴。
“那姐姐……姐姐是壞人嗎?”
傅朝雲的眼已經深得不像話了。
“暫時不是,但等等也許就說不定了。”
“那——”
裴雪枝還要說話,倏而,隻憑借著那丁點張開的弧度,她的唇就被咬住了,然後攻破,交纏間,隱隱能聽到alpha模糊卻又溫柔的聲音。
“是我的錯。”
“算了,不要忍著,枝枝要是難過,就咬我吧。”
裴雪枝在頃刻間被奪去了呼吸,那顆聰明的腦袋甚至有一瞬間的空白,恍惚間便只能想到——
怎、怎麽可能咬對方呢?那可是她……
緊接著。
先前她對那人的所作所為,而今由對方悉數返還,甚至還是成倍疊加的!
覆在她唇上的溫度是有多麽熾熱灼烈,每一下都帶起alpha無盡的侵略性。
一直到此刻她才知曉。
方才的alpha對她是有多麽寬容,能夠縱容她在對方身上不斷地撩撥點火!
自裴雪枝轉過身來後,兩人便成了面對面的姿勢,一切無法掩飾。
過於龐大的信息量瞬間湧來,一下子讓裴雪枝變得脆弱,變得失魂,連眼前的一切都逐漸變得模糊。
“鏡、鏡子……”
裴雪枝下意識地開口,伸手就要去撫摸傅朝雲的臉頰。
怎麽就只有她深陷在眼下這股情緒中,變得如此猙獰又醜陋了呢?
她也想看看那人的眼睛、那人的神情……讓她知曉,亦讓她安心,兩人是一同承載在這條風浪裡破損的小船上,好叫自己不再孤單。
只不過指尖顫顫,逐漸失去了往日的力道。
傅朝雲聞聲,又將裴雪枝轉了個身,密密的吻亦轉移到了對方的後頸處,一抬手,濃密烏發簌簌落下。
身份互換。
以唇舌,以自身,吻遍omega白皙嬌嫩的肌膚,安撫著omega發熱發燙的腺體。
裴雪枝眼眸稍眯,她眼前還是一片朦朧的混沌,須臾後,便從這片迷蒙裡尋得了一絲清明,看向前方。
空氣過於灼熱,明明還沒有放熱水,鏡面卻也蒙上了一層水霧,水汽連連,和她霧漫漫的眼兒一樣,都叫人看不太清晰。
可這般朦朦朧朧、半遮半掩,方才最是勾人。
傅朝雲正站在身後。
那個習慣性跟她撒嬌賣萌的alpha此刻正低著頭,安撫又或者說是欺負著omega的腺體。
分不清了……
可無論是哪般,都叫裴雪枝生不出丁點反抗的情緒,任由對方無法無天。
裴雪枝就著那模糊不太清晰的鏡面繼續看,繼續瞧。
眼前的alpha還低著腦袋,窺不得情緒,可那人周身的侵略感卻是毋庸置疑的,又與她
先前安慰自己,低聲細語的模樣截然不同。
這一幕跟裴雪枝想象中並不相同,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alpha似乎才是最為極致的蠱。
又仿佛是溫柔的,獨屬於傅朝雲的溫柔。
升起,又被撫平,最終化作祥和的安寧。
裴雪枝終是愜意地、慵懶地眯起漂亮的眼。
她之前妄想標記alpha的時候,更多的是一種心理上的強求,現在卻截然相反。
那些官方口吻裡提到說的,ga遇上時的那種感覺便是這樣的嗎?
裴雪枝不知道。
她上輩子總共就一個alpha,實戰經驗並不足,至少在被那位施暴的時候,她並沒有這半點的快慰,有的只是惡心、厭惡乃至心頭源源不斷的、抑製不住的殺意。
可現在……宛若猛虎叼住了獵物地脖頸,但這一次獵物卻甘心情願,甚至丟盔棄甲。
在她身後的傅朝雲只是來回地摩挲撫慰,尖尖的牙齒藏得極好,始終不曾露出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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