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幫子廢物!
底下人紛紛高呼:“陛下息怒!”
顧臨修重重咳嗽了幾下,問:“朕隻想知道,有什麽辦法醫治?”
院首斟酌著道:“回陛下的話,此毒詭譎,毒性極強。但幸好陛下龍體康健,加以解毒聖藥,暫無性命之憂。臣等只能盡量讓毒性不要蔓延,怕是無法根治……”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心虛又害怕。
顧臨修疲倦地閉上眼。
說來說去,就是說頂多只能讓他死不了,沒辦法恢復如初。
這毒不知道是由什麽製作而成,蔓延到了五髒六腑,時時刻刻能感受到抓心撓肝的疼痛。
他不止說話費勁,甚至每一下呼吸都覺得難受。
這般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
顧臨修捏緊拳,想起了將他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長樂呢?必須找到她!”
他眸間冷光閃動,吩咐道:“生死勿論。”
到了這一步,他已經不想再偽裝什麽明君仁主。
那些前朝之人,就該死了才好!
“咳咳咳!”顧臨修再次猛地咳嗽起來,激烈得像是下一瞬就會昏厥過去。
他忽的傾身,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將旁邊的太監太醫們都嚇得不輕。
陳太監急忙招呼著:“太醫!太醫!快來看看陛下!”
顧臨修沒什麽力氣地躺著,任由太醫戰戰兢兢地給他把脈。
他覺得靈魂與身體都撕裂一般,有那麽一刹,幾乎隱約看見了哀嚎哭泣的地府地獄。
不。
他是天子,就算是死了,又怎麽可能入地獄!
顧臨修緊緊抓著被子,將錦被攥得皺皺巴巴。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喝道:“無論用什麽方法,都必須把池央給朕找出來!”
就算是死,他也要拉著那個前朝公主一起!
-
城中近日風雨欲來,氣氛緊張。
連最底層的百姓們都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紛紛閉戶不出。
本該是燦爛熱鬧的春日,街上卻冷冷清清,什麽人影都看不見。
唯一能看見的,只有騎著高頭大馬不斷巡視的金甲衛。
馬蹄聲如雷鳴,將地踩得都在震動。
百姓們在家裡抱緊成一團。
“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沒聽說嗎,”有人指了指天上,“那位在祁山祭祀的時候遇刺了。”
聲音愈發地小:“聽說啊,怕是活不長了。”
“那些金甲衛又在做什麽?”
“據說是前朝公主從宮裡跑出來了,最近都在拿著畫像到處尋人,沒事可都別出門了!”
這消息有人喜有人憂,傳到李大人家裡的時候,李大人只是波瀾不驚地落下一枚棋子。
桌上的棋局正到了死局。
他丟開棋子,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輕輕歎道:“起風了,要下雨了。”
李大人起身,將身上衣襟一絲不苟地整理了下。
旁邊的小廝問:“大人,外面看起來要落雨了,您這是要做什麽去?”
李大人緩緩道:“去借一場東風。”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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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他叫池晝
當夜, 兩道人影悄然避開金甲衛的視線,進入了李大人的府中。
李大人摒退左右, 對著來人躬身一禮:“殿下。”
池央掀開藩籬, 將它放在一邊的桌上,偏頭對著李大人微微一笑:“老師,多日不見,可還安好?”
李大人看見她安然無恙的身影, 這才松了口氣:“老臣無事, 倒是殿下自從祁山祭祀後便一直沒有音訊傳來, 讓臣等很是憂心。”
池央道:“金甲衛搜查太嚴, 我去別的地方避了幾天。”
李大人抬頭, 剛想說什麽, 瞥了眼旁邊站著的逐玉, 琢磨著問:“這位是?”
池央伸手拉住逐玉的手腕, 笑著道:“老師有話直說便好, 她是我的人。”
逐玉歪了歪頭,又面無表情地轉回來。
她沒反駁, 只是因為在外人面前給小公主留點面子罷了。
李大人頷首:“既然如此。”
他正色, 撫著花白的長須:“殿下, 宮中傳來消息, 顧臨修所中之毒雖然不致死,但也傷了根本。”
“現在正是顧賊最為虛弱之時, 臣覺得,合該一鼓作氣直接出兵。”
“老師所言,”池央勾唇, “正如我之所想。”
她目光落到一旁的書桌上。
那是個沙盤模型, 栩栩如生地將國境形勢複刻出來。
池央走過去, 拿起一枚軍旗插在境北,緩聲道:“北方的玄武軍首領是齊將軍,是四軍首領之中最能信任之人。”
“我打算,先去境北和齊將軍匯和。”
一旦等顧臨修反應過來,察覺到可能會起兵,顧臨修一定會選擇下令將城門封鎖。
她如果再繼續待在皇城中,若是被找到,只能繼續被當成牽製前朝的把柄。
所以池央必須先離開。
李大人點點頭,“齊將軍確實值得信任,不久前他曾傳書給老臣,言之已經做好了迎接殿下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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