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沈意書沒由頭地來了一句, “怎麽不先看劇本。”
她的言語和動作似乎分了家, 說歸說,臉埋進季向雨頸窩,言行極度不合。
“你確定要在這種時刻……”季向雨悶哼了一聲,斷斷續續接上剛剛的話,“講工作的事嗎?”
“它對姐姐來說很重要。”沈意書我行我素地接話,動作一點不停。
“……輕點,”季向雨的腿繃得更緊了, “老師說薑蕪會出演,我在考慮推掉了。”
兩人就著這個姿勢,竟真的聊起劇本的事來了。
“為什麽要推,”沈意書愣了一秒,犬齒帶力,一口下去季向雨往後縮了一步,又被沈意書抱了回來,“這個劇本很多人在搶吧?”
季向雨話說得斷斷續續,沈意書說完話便不管不顧地玩,她只能忍著酸勁繼續說:“我不想看見薑蕪。”
沈意書可以理解,她心裡生起點慶幸。慶幸季向雨也不喜歡薑蕪,所以拒絕掉與薑蕪的所有合作。
她跟不去片場,季向雨和薑蕪同拍一部戲,兩人同進同出,一想到她心裡就升騰起煩躁。
“我記得之前編劇寫過你們倆的感情線。”沈意書抱著她,不依不撓。
“我和導演都覺得沒必要,拒絕了,”季向雨回抱她,“這種醋也要吃嗎?”
“好劇本很難得的,姐姐多考慮考慮。”沈意書非常唾棄自己心口不一的行為,但她心裡那點糟心的雀躍實在拿不到台面來講,她哪裡來的資格開心。
季向雨想說話,又被堵住了嘴,想說的話被盡數吞掉。碾碎的句子重新落回心坎,構築出季向雨的了然。小朋友不好意思高興,又不想聽她說真的會考慮一下,隻好用這種方式表達。
等到沈意書抬頭,她緩了好一陣氣,才反問:“你希望我接嗎?”
沈意書不知道自己希望不希望,一方面她揣著不少隱秘的小心思,希望自己能夠一直跟在季向雨身邊,另一方面,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小心思讓季向雨在考慮劇本時多了思慮。
所以她沒回答,趁著季向雨氣還沒喘勻,又堵回去了。
“姐姐想接的話就接吧。”沈意書給出了一個官方的標準答案,不再像從前一樣只會講季向雨愛聽的話。
“寶寶,說實話。”季向雨的眸子裡裝著點點珠光,晃得沈意書一時失神。
“不希望。”
她分不清是易感期催出來的還是因為實話太刺心,她的臉燒得通紅,眼神閃躲。
季向雨笑了起來:“我會考慮你的意見。”
沈意書注意到她說的是“會考慮”。
她掩去眼裡的情緒,隻笑:“那姐姐這個時候不去看劇本嗎?”
季向雨歎了口氣,要是沈意書不捏著她的腿,她會信沈意書這會兒是真的想讓她去工作,她吻了吻沈意書的額頭,低聲說:“那我去了?”
沈意書松開手。
她剛從季向雨身上汲取了不少信息素,這會兒冷靜多了。劇本當然比她的易感期重要,她退後兩步,坐在床沿邊上,用連自己都沒發覺的可憐語氣說:“姐姐你去吧。”
季向雨從飄窗上跳下來,什麽也沒說,直接把沈意書按進被子裡親了好幾分鍾。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季向雨揉了揉發懵的沈意書,“不著急。”
沈意書望見比秋雨更情意綿綿的眼,好不容易維持住的理智失控了。
後半場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似乎覺醒了一些本能,季向雨說明天還要拍戲,她也不聽,非要看季向雨掉眼淚。
可季向雨眼中的淚光滾了再滾,就是不掉下來,她隻好一直折騰人。只要她一放手,季向雨就會去看劇本。
沈意書用不著多思考,傅芳苓作為季向雨的老師,應當是最了解季向雨戲路的人,遞來的本子肯定是她認為最適合季向雨的劇本。
一場電影最多拍半年,她幾乎篤定了季向雨會接這個劇本。
她能做的,只有在此刻,兩人還能在一起的時間,她借著易感期的借口,多親近一會兒季向雨。
季向雨似乎發覺了她的想法,縱容她做的一切,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還要拉著沈意書問。
“不做到最後一步嗎?”
沈意書垂著眸,看季向雨。
春光乍泄,靡豔好景。
她硬生生忍住了自己的衝動。
如果她再敬業一點,只要季向雨想要的,她就會去做。可她不敬業,哪有充電寶對使用者產生佔有欲和依賴的,她怕藏不住心思,更怕季向雨得到了之後就厭倦了。
她盯著季向雨身上開出的靡靡之花,俯下身,吻了吻好春光。
好春光抖了抖,眸裡盛著的一直不願掉落的淚光,直接落出去了。
沈意書趴起身來,啞著嗓子說:“姐姐去做正事吧,我易感期結束了。”
季向雨癱在床上,淚痕劃過臉頰,哭笑不得地問:“寶寶,你這樣讓我怎麽去做正事?”
沈意書吐了吐舌:“對不起姐姐。”
季向雨沒轍,她知道這件事是沈意書的底線,強迫不來。不過邁出了第一步,只是遲早的事罷了。除了不太滿意沒有最後一步,季向雨對今晚的沈意書是滿意極了。
如果明天不上班,她會更滿意。
沈意書的信息素撞得她全身發麻發軟,下床時都能感覺到腿不太使得上力。把她折騰成這樣的罪魁禍首還怡然自得。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