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導,您是怎麽想起要在名單上添上沈老師名字的?”季向雨以五指為鎖,牢牢鎖住沈意書,還主動問陳導問題,吸引陳導的眼神。
沈意書讀書期間也沒早戀過,這會兒頗為坐立不安。
“李導推的,他說他冤枉她了,決定補償她一下,遞了幾個片段過來,”陳導喝了口茶,“我覺得她有點靈氣,可以來試試。”
李導就是《簪金釵》的導演。
“我還想知道,他怎麽冤枉沈意書了?”陳導有事說事,一時忽略掉沈意書不太自然的表情。
“可能是因為,”沈意書壓下心裡的悸動,“他開始覺得我是想被季老師潛規則吧。”
想起在《簪金釵》劇組裡拍戲的時候,導演三天兩頭提點她兩句,沈意書眼前浮起點笑意。
“怪不得。”陳導想起李導給他發消息的時候死活不肯說原因。要換了他他也不好意思說,都在娛樂圈混了幾十年了還能看走眼,以後喝酒李導沒有資格笑他拆散別人小情侶了。
“回頭我會同李導道謝,”沈意書還是真心感激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謝謝陳導,謝謝李導,謝謝白編劇。”
“不用謝我,”白妙隻笑,“我收錢賣劇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沈意書總覺得白妙有點奇怪。
即使是在同別人說話,眼神總會飄向季向雨,下意識地就會過去望她一眼。
但又並非是薑蕪那種扭曲的情緒,白妙的情緒更多是藏著的,沈意書去看時只能看見一望無垠的海水,瞧不見其中明顯的情緒。
“你別看人家了,”陳導的小蔥拌豆腐來了,他接過服務員的盤子,見白妙有意無意的眼光,哭笑不得地說,“人家老婆還在這裡呢!”
沈意書冷不丁地被提到,還有點懵。
“不好意思,”白妙倒是不窘迫,“我只是對季老師有點好奇。”
她再看來的目光很是坦然,沒有多余的東西。
“好奇什麽?”季向雨問道。
這會兒倒是輪到沈意書去捏她的手了,季向雨一邊應付沈意書的輕撓,一邊與白妙對視。
“覺得季老師和我想象中的形象很符合,”白妙端起茶,喝了一口水,接著說出句石破天驚的話,“余靈的原型就是季老師,季老師應該意識到了吧。”
沈意書:?
這是可以說的嗎?
她有些茫然地環顧飯桌上的其他人的表情,發現沒有人感到意外,對這句話的關注度還沒有即將上的菜關注得多。
“嗯?”季向雨疑惑地歪了歪頭。
“靈感來自季老師的第一部 電影,”白妙解釋道,“我那個時候十來歲,因為想給季老師寫一部劇本,所以才走上了這條路。”
沈意書震驚得有點說不出話了,連撓季向雨手心的動作都停了。
“謝謝,長夏是很不錯的劇本。”季向雨回答得十分得體,沒有因為白妙的話有任何心理波動。
白妙見季向雨沒什麽心理波動,是早有預料,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兩人,收回了接下來要說的話。她作為隨組編劇,接下來會一直跟組拍戲。
菜陸陸續續上上來,兩人想握的手沒有了再放在桌下的理由。
白妙的話不多,偶爾遞兩句都是問季向雨的,也問沈意書,但問兩句又問回季向雨身上了。
沈意書突然產生了點危機感。
講實話,要是她和季向雨沒這層關系,突然告訴她這麽一個類似於追星成功的故事,她應該會非常感動。可是故事的主人公是季向雨,她可就感動不起來了。
白妙比薑蕪正常多了,無論是為人處世還是言論,要不是她主動說這一茬,沈意書壓根沒往這方面想過。比起薑蕪死纏爛打的追求,像白妙這種春風化雨般的柔情,更讓沈意書擔心。
她在走神,季向雨的腿忽然靠了過來。
圓桌的桌布放下,所有人的腿都擋在黑暗中,沒人會突然蹲下去看別人的腿在幹什麽,自然沒人發覺兩人的小動作。
季向雨蹭了蹭沈意書的腿。
她今日穿的平底鞋,翹起二郎腿,腳踝蹭過沈意書的小腿。
沈意書的思緒驀然回籠,她下意識偏頭去看季向雨,卻見季向雨目不斜視,與陳導談笑風生,講劇組的事。
她默默地忍了忍,想移走。
“不準移。”季向雨端起茶杯,遮住自己的唇。
沈意書:……
她端坐不動了。
整個飯席她都吃得很難受,季向雨實在太會撩撥她了。她從最開始只能勉強笑著吃兩口,到最後離席的時候都能忍著腿部的癢意,笑著答陳導的話。
季向雨隻時不時地勾她,沒有做太過火的事。沈意書一飯吃畢,長舒一口氣。
等到陳導吃盡興,眾人紛紛散場回家。
白妙向季向雨遞了名片,然後又給沈意書遞了一張。
季向雨沒有仔細看,交給一旁的汪星:“期待與白編劇的合作。”
白妙含笑點頭,她年齡不大,比沈意書還小點,但已經很會藏情緒了。看見季向雨的動作她也沒有多余的表示,揮揮手離開了。
等到坐上車,沈意書才如釋重負般輕聲埋怨:“姐姐,今天吃飯的時候為什麽要欺負我?”
季向雨很是吃驚地捂唇:“怎麽能說欺負你呢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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