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溧畢竟比她年長一些,情緒也只是失控了那麽一下,現在又重新恢復了平日的雲淡風輕。
她低笑一聲,隨後用垂下那隻剛抓了沈微星下巴的手,換上了對方的手腕。
沈微星瞳孔不由得一縮,忍不住死命掙扎起來。
“別動。”許溧將那兩隻手按在沈微星的後背,隨後將自己的手疊放在上面。
失去了手臂,身前便在也沒有阻礙。
沈微星看著許溧那張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帽簷也壓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升起了一股無力的感覺。
和小時候認人打罵的感覺一樣,而她最討厭這種感覺。
沈微星無聲地笑了一聲,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人,正伸手開始拉她的拉鏈。
許溧的白襯衫乾淨清爽,最頂端松了一顆扣子,露出兩排精致的鎖骨,以及筆直的肩線。
沈微星看著對方將自己的拉鏈拉下,隨後眯了眯眼睛,靠的她越來越近,試圖看清。
就是現在。
沈微星低頭,狠狠的咬上了對方的肩膀。
殺人一千自損八百又怎樣。
可對於她這種想要活下去,沒有一點籌碼的人來說,是最合適的自保手段。
許溧隻覺得自己的肩膀一沉,痛意從那裡蔓延開來。
起先痛感被無限放大,使她腦袋一片空白,無暇做出反應,後來似乎一切都變了樣,神經被一點點的模糊掉,使她又沉溺在其中。
最後那種感覺消失,許溧被身前的人推了一下,肩膀傳來濕漉漉的眼睛,沈微星對她說:“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許溧回到了自己家中,從冰箱裡拿了兩瓶酒出來。
酒是裝在那種玻璃製作的瓶子中,瓶口有著堅固的齒輪。
許溧將瓶口摁在茶幾的側面,手掌往下稍一用力,瓶蓋就此脫落。
她仰頭,眼睛對著明亮的光線,一喝就是一大半。
氣息終於不穩了,許溧舒了一口氣,將瓶底放在桌上。
嘴角殘留的酒漬形成一條線順著嘴角滑落,許溧扯了張紙巾,潦草地擦拭著。
這種老式小區最大的好處便是綠化好,清靜,不會有年輕人開派對吵得人半天睡不著覺這種事。同理,現在許溧拿著酒瓶,坐在這裡,也並不會覺得吵。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對沈微星僅僅隻停在喜歡,那次上前幫助她,也是全憑著自己的意願上前。
可這次卻不一樣,在沒有去找沈微星這幾天,她的腦袋中浮現出了無數關於對方的畫面。
許溧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一個膚淺的人,可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她就是一個大俗人。
看著桌上的酒瓶,許溧拿過來又喝了幾口,隨後靠在沙發上。
敲門聲打破了滿室的安靜。
許溧已經喝完四瓶酒了,走路時腳步都是虛的。
門剛一打開,童周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氣,她用手做成扇子的樣子,裝作嫌棄的樣子扇了扇,說:“你這是喝了多少?”
“不多。”許溧伸出一隻手,放在童周的面前,說:“四瓶。”
童周歎了聲氣,一隻手扶著許溧的胳膊,把人放在沙發上後,嘀咕道:“喝的還挺多呀。”
說完,她便轉身去了洗手間。
許溧一個人仰躺在沙發上,光線直直刺進她的眼睛,使她眼底一酸,大聲喊道:“童周,你跑來我家幹嘛?快滾遠點。”
童周找了條毛巾,擰乾上面的水,剛從洗手間走出來,便聽見許溧的話,笑道:“你也就敢朝著我發脾氣,怎麽不去找那天的小姑娘發。”。
“就是因為你,星星才不理我了。”許溧小聲說:“她說她討厭同性戀。”
這話讓童周有些不明白了。
那天晚上,她就跟在許溧後面,將兩個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什麽討厭同性戀,估計心裡賭氣自己說的那些話呢。
認識許溧這麽長時間,還從沒有看見對方有這麽傷神的時候。
童周在心裡默默歎了一聲氣。
——
沈微星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在門口遇見了昨天晚上見到的女人。
對方穿著一件黑色襯衫,扣子大剌剌地解開,露出一片雪肌,她的長相和許溧完全不同,許溧屬於那種比較含蓄的濃豔,那她則是那種明豔型大美女。
她只看了一眼,便發現對方眯著眼睛,饒有興致的打量自己。
沈微星立即收回視線,背著沉甸甸的書包,往學校裡走。
可還沒走幾步,那個女人便快步趕上來,攔住沈微星的腳步,裝作熟悉樣,說:“走那麽快幹嘛?我還想和你認識一下。”
沈微星可沒有忘記她昨晚見到的一幕,雖然人家小情侶屬於各玩各的,但這件事在她看來,就是荒謬。
“我們不認識。”沈微星垂著眸子,冷冰冰道:“而且我們也不需要認識。”
童周看著小孩冷若冰霜的樣子,默默為許溧的眼神著急。
喜歡什麽樣的不好,偏偏喜歡這種不愛搭理人的。
但童周也沒有計較,心中反而升起一種逗弄她的想法。
她一隻胳膊攬過沈微星的肩膀,試圖將人拉離學校門口的位置。
沈微星正要反抗,便聽見對方說:“要想知道我和許溧的關系,那就乖乖跟著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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